至强(完)

作者:马尔斯的車盘棋 更新时间:2021/1/5 17:42:16 字数:1539

在侍区西部的某间酒宿找到了一份打杂的工作,老板不见得是个好人,但食宿都有了保障。酒店的生意一如老板一般时好时坏,不论早晚,二楼都住着一些各色的路人,他们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我每天的劳动量,不过在此地混一段时间后倒也能找到偷懒的诀窍,直到某一天被老板逮个正着。

“齐格飞,你真的变坏了。”他捂着额头,一脸失望地走开了。

代价就是住宿的条件从人的标准降为了动物,准确而言是马。

“你跟它们没什么区别。”他在某次一鞭子把我从睡梦里抽起来时这样说道

“你就是匹小畜生,不给你点教训就不会卖力的货色。”

好的一面就是食物的待遇一直很丰盛,除了固定的口粮还会有一些额外的附送,不论我如何偷懒,这方面的待遇也从未消减,也从未见他提过解雇的事。

事实是,其他几个伙计对老板都持一致的好评。

“噗——那个老混蛋呐……”

暂且不论,我在这呆了很长一段日子,具体多久也说不清楚了,其实也不那么重要,直到某一天我脱下了皮套子,感觉到了外界那种熟悉的暖意,时间的概念才模糊地浮出脑海。期间两个伙计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了酒店,不过新来的两个人却极大地弥补,甚至振奋了酒宿的每一个角落。只因为是两位相貌平平的女子,老板也由于“虐待动物”而遭到“报应”,拄着一根不知从哪儿拆下来的木条四处巡视着,不得不说还颇有些气势,不过在其崴脚痊愈后这根木条便成了驯化我们的新武器了,当然,女孩除外,仿佛要将她们俩体力上的不足从我们身上榨回来似的,真是不得人心。

时光的流动,真的并非一尘不变的,即便是某一瞬间,也可以拉得很长。两个女子中的一个和店里的一位老伙计结婚了,那位伙计,也算与我结下了一段客观的缘分,但很快就要开启他人生中最为重要的宝盒了,里面装的,大概有比一辈子还要多的缘分吧。大伙都多少有些惊讶,但又觉得都在意料之中,你一言我一句地作势要划清界限,老板也啪的一下打在他后脑勺上,当然,是用手,嘴里走腔地骂骂咧咧着,不过见没人像样地应和便尴尬地退到吧台后面去了,大伙仿佛报复一般给予了嘈杂喧嚣的回应。

婚礼看起来真是别开生面,一楼的酒馆前半夜简直炸开了锅,我们头一次有种翻身做主人的感觉,喝着廉价的烈酒,热烈地“招待”着店里的新老客人们,老板反倒成了打杂的,极力维系着“偌大”的酒宿不至于“一夜垮台”,后半夜嘛,也不知道怎么地就过去了。直到天亮后,我们各自发现睡错了地方,老板还趴在前台一脸烂醉,我们连忙收拾残局。当然,新的一天仍旧在棍棒喝骂中渐入佳境,唯一不同的是两口子得到了顶层杂物间的使用权,以及一份对女子较轻松的看守的工作。

于是又开始转动起来,生活的齿轮,往往毫无缘由,事情的起因,也往往不过是前一秒的一时兴起而已,一如我身处的这个世界。当然一切还得继续。

“莱丝赫尔特”这个名字,这片大陆的名字,以及它的命名者,早在很久以前就存在了,当然,现在还是否存在就另当别论。但总之,它历史远比想象中的悠久,但也并不十分地复杂,据我现有的记忆,它在更久远以前,也并非是这个名字,不过也并非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关于这个岛以外的事,我也并未十分仔细地去探求过,但反过来情况又是如何,那就更加不得而知了。

如同许多其它世界一般,一边正在发生什么,另一边正在发生什么,两方都是一无所知的,当然,我要除外。同样地,两边的其它的事物,比如一粒沙、一滴水、一束光,也不能相遇,而相望。

凡是能够打破的距离,在两者之间都将化为乌有,因为两者之间,本就不存在距离。

如果是同一个世界呢?不同时空之间能否传递,这似乎是可行的,但是否可逆,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现在,我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一个身影,以及关于他的一些事情,在一片纷繁如同星河的思绪中,占据着一席之地。

这是一段并不十分特别,不过却值得怀念的一段时光。

当然,如同许多午后小憩一般,被老板一棒敲醒,这一段时光便结束了。

(21.1.5.4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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