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嘿嘿，小夏刚刚有被感动到吗？”
看着吐着舌头的梓姝，小夏略显无奈。
“简直是把狗腿子这差事演的活灵活现，说吧，找我什么事？”
梓姝伸出左手。
“给我！”
“？”
“忘了吗？我可是整整装了五年的哑巴欸！”
“是今天吗？”
“当然是！一天都不差！”
小夏叹了口气，便从衬衫的口袋里拿出怀表来。
“喏，给你。真见了鬼了，为了这么个玩意装了五年的哑巴。”
这是小夏走之前和梓姝打的赌，梓姝看上了小夏新拿到手的怀表，但那个表对于当时的小夏而言太过重要，便和梓姝打了个“五年内不许说超过一千句话”的赌。他当时也是年轻，没想到梓姝真的能为了这么个赌，跟个王八似的死咬这么多年不放。
不过现在，这个怀表对于小夏而言除了悔恨毫无意义，送给梓姝倒也无妨。
当然，梓姝不知道这些，她只是顺手拿起什么东西在表上擦了擦，随后对着灯光举了起来。
“都没发黑……不会是假货吧？”
“拿铅来擦一下就发黑了。”
“铅本来就是黑的吧？”
“这个表是铂金的，又不是银的。你拿这种东西当然擦不出来。”
梓姝吃了一惊。
“小夏变成阔家少爷了？这么贵重的东西都愿意送我。”
“说什么呢？这本来就是没路用的东西，送你也无妨。”
“那表链呢？”
“本来就没有。”
或者说原本也许是有的，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才是。
“小夏现在给人一种闷葫芦的感觉。”
为怀表上了发条，梓姝把耳朵凑到表上，倾听着发条的声音。
“你也好意思说这个？”
“怎么？说不得还是怎样？”
“你为了个怀表把自己都演成哑巴了。”
“起码是个铂金的表，小夏你呢？你又得到什么了呢？”
小夏挠了挠头。
“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对啦，你根本就什么也没得到嘛。我是不清楚这几年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你那个正儿八经的哑巴女仆才是真的一句话都不说。”
“为主人保守秘密是女仆的职责。”
梓姝送了耸肩。
“你看吧，跟个复读机成精似的。”
小夏的心中涌出一丝苦涩来。
不说这个了，你什么时候来武馆？”
估计过两天吧，我要把子期丢过去。”
子期根本就是个大废物，只有子熊哥这种老好人才会去悉心教导他。
“嚯，这么说来，最近也有人说我是老好人呢。”
梓淑看了一眼小夏。
“你？”
“当然。”
“你自己觉得你和这三个字哪个沾边？”
“呃……人？”
“你也配？”
“连人我都不配了？”
“让别人装了五年哑巴的人才没有资格说这种话！”
“只有你才会真的去做而已。”
“我不管，小夏就是混蛋，是让女孩子装哑巴的鬼畜男！”
小夏轻叹了口气。
“你说是就是吧，不过你让子熊哥很担心，回去之后记得向他道个歉。”
“哈？”
“我可是听子熊哥说了，你这几年给他带来不少麻烦吧？他可是一直都很关心你呢。”
梓淑挠了挠头。
“小夏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哪样？”
“像个农村妇女，爱管别人家的闲事。子熊他哪里是在关心我呀？他根本就是找了个不会说话的小哑巴来充当他可爱温柔又腼腆的妹妹而已。我装哑巴的时候他自以为能理解我说的话，但那只不过是他自己的臆想，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
“啊？！”
小夏有些傻眼。
“就拿我装哑巴这事来说吧，我起码已经明示暗示过他至少二三十次我是装的，我不是哑巴，但是他可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哦。”
“真的假的？”
梓淑不屑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小夏相信她没有在说谎。
“不过，你有必要去暗示他这么多次吗？”
“呃......这我怎么说呢？小夏，你见过逗狗的吗？就那种明知道狗不会咬上来却还是做出挑衅狗的样子，我大概也就是这种心态。”
“真阴暗的心理爱好。”
“小夏这种让别人装了五年哑巴的人才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再说了，装哑巴这几年我很无聊的好吧？连个朋友也没有，逗逗子熊已经算是难得的乐趣了。”
“你本来也就没有什么朋友。”
小夏叹了口气。杨梓淑本来就是个外强中干的人，她这副面孔只有在和她亲近的人面前才会展露出来，所以她不善于交朋友。他想起当初那群信奉梓淑的秘密后援团找到他时，态度强硬地向小夏闻讯梓淑的真面目。小夏当时若是真的将真相捅出来，没准会被那帮邪教徒绑在木桩上烧死。
不过倒是怪事，近来似乎并没有听见杨梓淑和颜佳艺的后援团有什么冲突，让小夏不禁联想到了暴风雨前的宁静。这两拨人不会要整什么大的吧？就小夏本人来说，他是不希望出现什么幺蛾子的。他的父亲和校长欧文是老相识，对于校长能不能在他自己的位置上安稳地坐着这件事小夏还是抱有偏心。
“我又想起件事，梓淑，你和颜佳艺在抢什么呢？”
小夏对这事完全没有头绪。按照梓淑的逻辑，要将自己说话的次数控制在一定数量以内，按道理来说是不应该做这种事才是。
“扯小七？”
“为什么呢？总该有个理由吧？”
梓淑摇了摇头。
“哪有什么理由，根本就是我闲的没事干而已。别看了，我又不可能喜欢小七那一类的男人，更别说她根本就不是男人。”
“这话要让桃花听了，估计得发脾气。”
“让她发去呗，我又不关心。真的烦死了，原先装成男人的时候嘛就娘兮兮，靠近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让人感觉像个太监。又在我们面前装得人五人六的，搞得好像她是三界守护者的队长似的。我和颜佳艺根本就是被强行拉进来的，完全没有准备就让我们和魔化使徒对战。”
“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小夏皱了皱眉头，略有所思。
“屁话，你一直都是听小七和乐正子期两个人说的呗，他们两个有圣兽，相当于是正儿八经的员工；我和颜佳艺没有觉醒出圣兽，是乐正子期带着他那个混蛋的白虎强行找到我们的，根本就是零时工，随坏随换的那种。”
“零时工有工资，你没有。”
“切，要不是看在守护世界的大义上，我才懒得搭理他们呢。没有他们两个，我和颜佳艺连彼界都进不去。”
“两个看大门的。”
“说得对，他们的实力也就是个看大门的水准。”
“你可是连看大门的都不如。”
“零时工谁给他卖命呀？我还没觉醒玄武呢，我可不想花大半青春在拯救世界上，最后啥也捞不着。”
“想必是个功利心拉满的人。”
“小夏你真有脸说我，我好歹还正儿八经地出手，你可是双手插兜在旁边看着的。”
“我又没觉醒，我干嘛出手？权力和义务嘛，我没有利益，自然也就没有义务。”
“看把你说的高尚的。”
梓淑冷哼一声。
“欸，小夏，你说，要是我哪天觉醒了圣兽，要不要和我单干？我们两个组成一个清理使徒的组合，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
“怎么会！明明我觉得还不错的说！”
“你这是农奴当久了当出的幻觉。”
“怎么说？”
“你好好想想，如果你觉醒了圣兽，而我又和你组成组合，届时我的地位和现在你的地位有什么不同吗？”
“可是小夏很厉害呀，起码比我厉害多了。总不至于像我一样，成天受着窝囊气。”
“我又没有好处。”
“总算露出真面目了吧姬小夏，你果然还是嫌亏的多，你这卑劣资本家的后代。”
“你也知道。”
“那我要是说，把我自己当作好处给你呢？”
小夏瞟了一眼正挺起胸看着自己的梓淑，撇了撇嘴。
“白送我都不要。”
“很过分欸！特别是对一个淑女说这种话！”
梓淑轻捶了几下，不过小夏没有管她。
“就我本人的建议，你最好还是不要觉醒。”
听了这话，梓淑也停下了手上的忙碌。
“为什么？怕我对你造成威胁？没事，小夏再不济也是我的朋友，还不至于六亲不认开始对你动手。”
“那可不一定。”
“哈？”
“玄武圣兽的形神为什么会散逸你知道吗？”
梓淑摇了摇头。
“前代的玄武战神是个精神分裂患者，而究其原因就是玄武的觉醒。”
“你怎么知道这个？”
“不重要，你就别问了。”
小夏看向时钟，已经将近晚上九点了。
“梓淑，你先回去吧，和拉菲儿一起。总之一句话，没事别想着觉醒，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小夏你呢？”
他笑了一下。
“你猜猜看。”
说着便转身离去，留下被称为复读机的金发女仆和杨梓淑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