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若拉看到前面的人都只是被麻袋套头,麻绳捆手,自然而然的以为自己也会是同等待遇。麻绳可绑不住1.6米级巨人的她——
但铁索可以。
在因为麻袋而失去视觉时,集中到听觉上的注意力,其实已经让欧若拉听到了锁链晃动的异响。但来不及了,火枪的威胁让她稍一犹豫,就被铁索扎了严实。如果只是不能逃脱而已,欧若拉倒也没那么惊慌。但是,对方知道到麻绳困不住她,所以利用她不愿冒险的心理针对性下套……
狗东西研究我研究的还挺透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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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梦人机……终归只是人机。最难对付的,还是这一个个明明都很杂鱼的人类……」
情况没有危及到生死的关头。千锤百炼过的心境,让欧若拉在直呼受骗后没有更多的情绪波动。敌人也很规矩,绑好她把她赛进新车里就算完事了,没有进一步的羞辱。颠了大概几个小时后,她被带进了间密室所在铁椅上摘了麻袋。视力被还回的第一瞬间,欧若拉下意识先观察周围环境:密室的装修十分阴间,除了前边书桌上的一盏烛灯外,密不透光。
不过,至少是没有一堆刑具挂在墙壁上。说明这只是密室,不是宪兵团或者其他什么秘密警察的监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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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只是些狗腿,现在做人不留一线,回头伯爵跟我推心置腹了,还有你们的活路?”
在密室里又被放置一个小时后,幕后次使姗姗来迟。欧若拉没见过这个穿的潦草不讲究,头发还粘在一起的青年男子,不过用脚指头排除法想,幕后黑手的人选也就瑞贝尔克伯爵和他的走狗那一批人了:
中央宪兵别动队的队长知道自己是个阿克曼,要抓自己的话,才不会只派一群普通人;宪兵团道德败坏,要是有他们有逮捕令,这么久过去,自己早就已经被玩弄的不能更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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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大小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晓得自己不讨人喜欢。”
欧若拉·纳特堡女士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太绕容易把自己搭进去。被识破了身份,男人也不恼,对自己的来路不否认不承认不撕破脸:
“现在墙里流民多不太平,豪强并起山头林立。大小姐却收容行踪诡异的陌生人出入自己家中,很难说会不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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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埃尔文?他明明避开了所有城堡外的耳目……所以,家里有内鬼吗?
这年头照相机像素不高。所以只需要脱下队服,染个发贴个双眼皮打点遮瑕膏,说话再捏下嗓子,就算是调查兵团团长埃尔文,也没那么容易被人民群众认出来。这也是自己敢把埃尔文往家里带的底气。就是不知,是伯爵收买了纳特堡家里的仆人专门给他通风报信,还是听到了她们闲聊时的嘴碎:哎,大小姐真有眼光啊,带回来的野男人一米八八脱衣有肉超级MAN的!
亦或者他双管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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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谢谢伯爵的好意了。但难道伯爵有精神洁癖——或者,对我有了难以启齿的想法了吗?所以不能容忍我跟不三不四的男人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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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很希望那个男人不三不四——说清楚了,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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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俊朗英武的美男子。您不会不能理解一位淑女也是要有小秘密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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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看出来了,淑女。呵……”
青年的目光对欧若拉品头论足,最后用停在她胸口的目光和嘴角的讥讽做评价收尾。纳特堡大小姐妆容是挺精致的,身型也窈窕有初恋风情。可惜,他们这些油腻男人对初恋风不甚感冒。对她被好这口的男人殿污倒颇有几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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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看的?性征不够大就不能谈异性了吗?据我所知,伯爵就算年轻时也不超过七厘米吧?不影响他现在有劲开11人P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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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笑,大小姐。但我们不是在酒宴上,避重就轻打哈哈没有用。”
听说领导几把短小,受过专业训练的青年没有笑。他打了个响指,有仆人送进了一个盘子,里面装着锈迹斑斑像染着血的外科手术工具。他掂起铁钳修理了一番自己的指甲,然后“框哒”一声撂回盘中:
“大小姐做指甲的开销,不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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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而已。十八厘米。我就知道他这么多。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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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若拉还想狡辩,青年连毛囊扯下来她几根金发,告诉她这是最后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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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谈条件吧——正好他也不在了,你来住他的房间,你看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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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个娇小的女娃娃,毛还没长齐说话就跟四十多岁的老女人一样大胆。青年坐回椅子上,举起长铁钳翻看。他其实不知道这玩意干啥用的,只觉得比较大比较有压迫感。倒把欧若拉是惊的腹中有什么器官急剧收缩,生理期提前到来PTSD。
「你们TMD是人啊……」
欧若拉稍微伸展了下躯干,按捺住身体想做逃避的恐惧反应:
“哥哥怎么不答话?难道我看走了眼,你也是蜡头银样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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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贝尔克伯爵可没让自己真对欧若拉撕破脸。没吓到她归没吓到她,不过也有收获,那就是她很识趣。青年把外科手术盘推到烛灯下欧若拉看不清的地方,双手交叉抵住下颌:
“大小姐出身高贵,我们这些下人确无福消受。不过有一位与您般配的青年才俊,对您很是仰慕,不知您能否给他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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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怎样才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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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财万贯,嫡长子,家庭地位稳固,样貌周正,脸无麻子水痘,一米七五,74千克,15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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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是够了,才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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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能就要靠您来发掘引导一下了。他的长辈都说他很聪明,但可惜聪明没用在正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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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自己有头有脸,所以精力旺盛的伯爵没有强占自己身子。没要霸占自己做他小妾,这在情理之中。给自己许配个青年才俊意义何在?
五秒钟思考时间,欧若拉还是没想出门道来,索性不想直接问:
“那么伯爵所认为的,那位配得上我的那位幸运小伙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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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尔斯·格尼斯。您今天和他处了不少时间。”
青年用下巴一指墙壁,意思是查尔斯被关在隔壁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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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就这啊?
费劲巴拉吓自己一通引起自己的敌意,就为了把这缠上自己的废物安排在自己身边?
回过头来捋了一遍剧情,欧若拉觉得自己没能很好的领悟会议精神。青年觉得她识趣了,大家误会解开皆大欢喜了,所以给她解开了锁链。她却恩将仇报,瞬间就把青年掐在了墙壁上,问他伯爵究竟不满意自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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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恐怖的怪力。”
青年想跟欧若拉玩一玩关节技,都被她轻易化解。扭打一番的结果,是他从被正面按在墙上,变成背对欧若拉被踩在地上,关节咯吱作响随时都有被拧反的危险:
“这种压迫力,我只在巨人身上感受到过——你不会是什么超小型巨人吧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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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给我耍嘴皮子。我日入斗金时间很值钱,而且,伯爵可没有关照过‘我’不能给你个难忘的教训。”
欧若拉面是真白,手也是真黑,至少对狗腿子没什么善心可言。刚刚那根长铁钳搞得自己异常宫缩现在还在暗痛,所以青年跟他打哈哈,她毫不客气的就先撇断了青年半根拇指指甲。并且从断裂处微弱用劲表明下一步她的行动方向:
“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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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您可以反过来思考下,您,为什么不想暴露那位男子的身份。”
为了忍耐痛处,青年说话有气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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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觉得自己在联系谁?自己和谁联系,会让伯爵感到十万分不爽?问题有这么严重到要精心绑架自己来警告的程度吗?是哪里的问题这么严重?
欧若拉想半天也抓不住重点,她是重生少年漫主角,不是重生官场文主角,对上流人物间的利益牵扯没那么懂。不过她能搞明白的是,如果再表现出“我一点都没明白啊希腊奶哇卡奶”的话,对方发觉跟自己没有顺利的处在一个频道上,就要怀疑两件事了:
到底是欧若拉脑子不够用;
还是说那个男人的身份比他们所设想的还要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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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医疗费。”
欧若拉收了劲——在那之前,她把吃奶的力气用上,甩了一叠法币抽在青年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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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暂时还不能离开。不过,格尼斯大公子在隔壁房间,您可以先和他聊一聊。如果觉得他不合适的话,您还可以问问他的几个兄弟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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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略。天国的欧卡撒吗(妈妈),你寄予厚望的小儿子被人包办婚姻了。对象是一个王八蛋家族的傻儿子,彩礼就给了一只猫。」
这笔伯爵欠收拾,反正断头台上有他一块砧板跑不了他的,所以欧若拉倒也不气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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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青年,她三人都连提都没有提,但对读者来说值得一提的是,伯爵没有要她跟查尔斯分享床单的意思,甚至都没有逼迫她要她明天就举办婚礼去教会登记。这倒是让欧若拉明白了两件事:
1:伯爵并不关心谁是下一任纳特堡爵士,反正他生前应该是看不到换届了。把查尔斯丢来只是做监视自己交际需要;
2:难怪格尼斯家对自己上门谈合纵毫不上心,感情是他们已经找伯爵连横来搞自己了。所以伯爵给自己的挑选对象,都是格尼斯家的人。不过,伯爵也没完全把格尼斯家当做自己人,还是顺带敲打了他们一番,顺便给自己一定的选择权——伯爵不会用他的影响力逼自己去教会签字画押,让格尼斯家入赘成为老钱的一员。自己一天不去教会跟查尔斯签字,一天格尼斯家就仍然是可以被任意掠夺的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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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请领取一下您的宠物。”
远远躲着欧若拉,保持一个对人类来说安全对阿克曼的冲刺速度来说不够安全的身位,青年振作的,留着虚汗的,仍然笑眯眯的,请一同来的劫匪将森林长毛猫双手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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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欧若拉取名“佩拉瑞斯(Polaris)”的大猫没心没肺,不管是在陌生人手上还是回到欧若拉怀中后,它都只在执着的舔爪爪,对“巨人的幼崽”没有敌意也毫不惧怕。欧若拉心情大好,也赏了坏人B一叠法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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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欧若拉推开关押查尔斯小伙子房门后,被吓朱禁的小伙倒在床边,不合的气息从密室中满溢而出。欧若拉脸色难看,坏人B赶紧堆笑:
“我们马上就会处理!是我们太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