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下一步行动的逻辑

作者:幸福的样子 更新时间:2022/8/26 19:39:53 字数:3428

宪兵团的道德本就出了名的败坏,又和山贼水匪组队,军纪水平可想而知。一听说能趁火打劫,被奈尔派往四面八方的宪兵都闻讯赶来了特罗斯特区盐行。

宪兵的战力本就和刀口舔血的调查兵没的比,大部队又都去打劫平民了,余下的有良心的宪兵就算有心想逮捕这些冒犯了国王的调查兵,也只能要么干瞪眼,要么送人头了。

直到调查兵团大部基本抵达纳特堡,完善防御工事,点齐人马,宪兵团只发起过一次武力侦察。且在丢下2具尸体后便逃之夭夭,一口气撤出纳特堡外围警戒区域4公里才停下——欧若拉可没说过他们可以走了。她亲自带几个上头的老兵了后,全歼敌人12名,尸体冻僵后插地上当路标。此后,再无敌人靠近至塔楼的视野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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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day3清晨,之前分散突围的所有班组,还有通讯班,在调查兵团原驻地的留守班均抵达了纳特堡。清点后得调查兵团老兵171人。参与战斗的132名调查兵中,有11人被目击阵亡,4人失踪,14人轻伤,4人重伤;

纳特堡附近的训练兵共有800人,一半被征召参与扫黄执法,这一半里只有一半活着抵达了纳特堡,这还没计算伤员。不过好消息是这些已经有战斗经验的训练兵,并不怪罪调查兵团,而是和他们同仇敌忾,发誓要为死难的战友们复仇。最后埃尔文可以调集的人手为:

可以绝对信任的调查兵团老兵171人

有战斗经验的训练兵团老兵合140名;

无战斗经验的驻地训练兵302人(有部分驻地训练兵开小差了);

可靠的民力资源一百出头;

可以雇佣的民力资源上千

及足量的立体机动装置。之前对宪兵团没打出绝对优势交换比,是因为扫黄时没带立体机动装置。现在驻地的调查兵团把立体机动装置带来,调查兵团对付全国的所有宪兵也绰绰有余了。但不可太掉以轻心,因为同样能操作立体机动装置的,还有驻屯兵团的数千人。他们目前还没有在王国和调查兵团之间,做出明确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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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合力布置好纳特堡(带瞭望塔的堡垒地带)的防务后,欧若拉和埃尔文分离了开来。埃尔文去负责写信游说中间势力,宣传调查兵团是在拥护真王的政治合法性——除掉这一项外,战斗人员、物资的统计、管理;民力资源的调配;下一步行动优先级的排序、计划等等一系列杂物,都是略有经验的欧若拉来负责。

这可不是简单的活,不过好消息是迫在眉睫的危机已经解除,敌人再想发动一次剿灭调查兵团的进攻,筹备时间至少在半个月以上,并且动静必然很大。现在欧若拉完全不用急,只要不急,就不容易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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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堡顶楼,原纳特堡爵士的绘画工作室里,欧若拉优先找来了马莱给她安排的特务跟班依琳,和渗透小队名义上的副队长莱纳。墙内王国的力量不值一提,先向代表马莱的他们,解释清自己的用意优先级是最高的:

“调查兵团的反意由来已久,甚至可以说是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我也是看上了这点,所以才主动和他们接触的。王国内各地领主都不满一区的敌对政策,只缺一个火种来将其引爆,拥护王族的调查兵团,无疑是在法理上所有人最好的选择。我们等待王国内战,到分胜负的时刻,始祖巨人必然不能再躲藏。他被逼站出来的那一刻,就是我们最佳的偷袭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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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计。但有一点我很担心:始祖巨人不是不知道我们入侵到墙壁内的。他知道我们在找他,如果被墙内的反贼逼到走投无路,他可能会更倾向于直接逃跑。帕拉迪州的面积相当于英法两国之和,他要是逃到墙壁外打猎为生……那再找他可就太困难了。”

依琳早就判断出了欧若拉“有这样的打算”,所以听到她的解释也没太多反应,只是提出了自己一直以来担心的问题。说着,她拿余光狠狠的剜了一刀莱纳:

如果不是他带头破坏了玛利亚之壁,向始祖巨人宣告了己方的到来,提高了对方的警惕性。有欧若拉少尉这样的天才,找到始祖巨人的位置,本该是易如反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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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考虑始祖巨人会逃跑的因素的话,情况就比较复杂了。我们没有封锁帕拉迪岛的能力——始祖巨人会游泳吗?会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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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人的密度只有蒸馏水的一半,在海上漂浮倒是不难。但除非他能带够一个月的食物和淡水,否则绝无可能坚持到下一座海外岛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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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像我们这样的特战队员,利用巨人的力量野外生存不难。但始祖巨人家族2000多年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不觉得他能一个人逃跑。就算再不体面,20名以上的仆从也是他的生活必需品——所以,他要去往人迹罕至的区域,反而更容易被我们找到。”

“倒也是。”

依琳竖大拇指,钦佩还是欧若拉考虑的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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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兵团本来是打算苟发育个几年,多培养些干部,把军队数量从数百扩充到5000以上规模,再正式和一区对抗的。但这次扫黄扫出来了墙内真正的始祖巨人家族……如果放对方回去的话,他肯定要针对调查兵团,所以只能仓促就起义了。

调查兵团现在面临有两个问题:要和一区打仗,一缺钱二缺枪。好消息是瑞贝尔克地区人口不多,耕地面积和储备粮食,支撑个三年长期战争易如反掌。不过晒盐池那边的产量还没起来,现在的盐收入拿来应付些杂项开支还凑活,购买军用物资就完全不够看了。

墙内工业集中在两座专门的工业城市波尔舍和沃克中,没有那两座城市生产的立体机动装置,燃气瓦斯,钢刀,火枪,我们根本无力支持超过一周的战斗。

不过,如果是使用冷兵器刀剑甲胄来武装农民进行战斗的话,用上我们现代的先进生产技术,瑞贝尔克的工匠数量勉勉强强能维持我们进行低烈度的战争。

所以,你们怎么看?我们要不要使用巨人之力去夺取工业城市?当然,不是要你们直接出战,而是制造一些动静吸引住一区的注意力,我让调查兵团趁机打过去——我们离波尔舍的直线距离仅50公里,急行军天黑后出发,天亮前就能结束战斗了。占领不成问题……问题在于维持占领。我们并没有足够的人手,来防御这五十多公里长的战线。瑞贝尔克是我们的根据地,持续经营这块根据地可以培养大批士兵,但为了能持续经营,我们需要足够的武器来保护瑞贝尔克,为了获得足够的武器,我们需要占领并维持对波尔舍的统治……这就陷入了闭环的麻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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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的计划里,欧若拉是打算现在瑞贝尔克苟个几年发育期,培养干部的。启用俘虏和旧人强行接管政权,把极少数的自己人散进投降的旧人里执政,那胜利的也只还是旧社会。从一开始欧若拉就有能拿巨人攻克王都的能力,但她一直没这么做的原因,就是想多发育,多培养出一些价值观过硬,能改造旧社会的新人干部。

即便现在被赶鸭子上架造了反,她要苟发育的目标依然不变。因为需要去称霸世界的不是她,而是她脑中存放的一整套现代社会的政治文化体系。旧人,是建立不了新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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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供选择的方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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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按兵不动,使用现有兵力防守瑞贝尔克。通过外交或者其他方面稳住驻屯兵团不对我们发起进攻。;

二:针对驻屯兵团进行打击。没有驻屯兵团的职业士兵,应付王国内剩下的武装力量,不需要现代工业制作的武器;

三:想办法和驻屯兵团勾结,使其对一区阳奉阴违,购买王国补充给他们的武器;

四:抢劫两座工业城市,劫走现存的武器和工匠。让一区也失去长期战争的能力;

五:占领至少一座工业城市,以应对长期战争。

“不知道我们存在的调查兵团,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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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个人的想法,现在调查兵团的团长在和驻屯兵团交涉。核心人员在忙短期内瑞贝尔克的布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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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需要考虑的变量就更多了。真是难以抉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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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让调查兵团进攻王都,逼出来始祖和他决战不就不用在这纠结了?”

莱纳听不懂她们的弯绕,站起来多说了一句,立刻召来了依琳的死亡凝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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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兵团不是你爹,莱纳。他们是按照自己的利益,而不是你的利益来行动的——就那么几百个人,连进攻隔壁城市的力量都没有。拿什么进攻有火炮防守的希娜之壁?让你的铠之巨人去再创一次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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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纳,多长点脑子,不要一天到晚幻想着速胜。体谅一下少尉的苦心:她是为你们和始祖巨人的战斗,能多上几分胜利筹码,才煞费苦心的。让你们去和始祖决战容易,她要是控不住始祖,大不了看你们死就是了,她反正又不会暴露。”

喝退莱纳,依琳又想到了新的问题,于是问道:

“始祖会不会想到,调查兵团的叛变是因为和我们有勾结?如果他已经这么想了,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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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应该会疯狂派士兵来镇压调查兵团吧。我们想逼始祖到明处来,这样我们就有了先手优势。很可能始祖也是同样的想法:先让士兵把我们逼出来,这样他就有了先手优势。如果他不这么想,那么他会不把叛乱的调查兵团看做核心威胁,保存力量以应对‘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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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从敌人的角度来看问题,这就容易多了。”

依琳笑了,欣慰自己跟上了欧若拉的节奏,还想到了她没去考虑的角度:

“我们先看看一区的反应。他们动静很大,我们就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暴露自己来自墙壁外,也在所不惜的去夺取工业城市,乃至让本国运输来武器。如果反应很冷淡,那么我们也就可以继续蛰伏,让他自己去猜,我们去到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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