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海 ？？区域 ？？？空间
羽奈故意的喧哗并没有得到回答。
“看来这里不欢迎人家的样子。”
缇娅踏入这个裂痕没多久，身旁就出现了各种奇怪的人型虚影。
虽然没有实体导致也没啥战斗力，不过从那种包围缇娅的站位来看，是警告还是抗拒也说不定。
羽奈试验了下，虚影并不阻拦自己，不过无论是缇娅还是希拉，只要移动，虚影也保持包围移动。
“算是警告？”
“一点残留而已，虽然人家挥挥手就能解决，不过，这可能让叫你的也一起被解决了。”
“那不行，起码得是偶问清楚后。”
“决定权就交给羽奈你了~。”
缇娅很淡定的样子，希拉虽然想帮忙，但是暂时帮不上忙，只能露出担忧的眼神。
“放心吧，偶现在可比过去靠谱多了。”
羽奈认真检查了一遍个人护身领域后，自信地迈出步子前进。
呼唤自己的声音就在前方不远处。
果然，前进400码不到，还没从缇娅的视野里消失，羽奈就遇到了那个躲在奇葩岩柱包围下的......以太构造物。
为什么要这样形容的原因是，那团构造物看起来有点像沃托皮亚的灵魂之火，但是颜色却是以太的颜色，肯定不是同一类存在。
既然能吸引羽奈到这里，那姑且先以意识来对待。
以太组成的不明意识抢先开口：“你来了。”
“哦，这种场合还能装神棍的，让偶猜猜......结合时机跟动机，再算上出现在这里又让偶一眼看不懂，你是宿命01？”
“哦~，偶还以为你会直接把偶当成黑幕呢。”
笑话，黑幕要是敢这样毫无防备出现在羽奈前面，羽奈早就把黑幕分解成渣渣了~。
“猜的，毕竟时间间隔这么短，最有可能就是你了，直说吧，为啥还要引导偶来这里？”
“当然是因为你把留下的后手拆了啊，真是的，明明偶那么辛苦才让希拉认清现实，肯舍身帮你。”
“偶不需要那样扯线人偶一样的希拉！”
“那你估计要BE了。”
“凭什么这么认定？”
“当然是偶通过因子作了次弊。”
“......你居然能使用因子完整的本事？不是分身吗？”
“笨，偶当然是分身，不过一样有漏洞可以钻，仅仅是代价有点大而已，没想到偷窥一次就要了偶半条命。”
“......你是说你在半条命的状态下还跟偶打了个有来有回~？”
虽然猜到了，但羽奈还是不甘心。
“当然，你要是以为这因子就这点水平，那么自杀还比较快。”宿命01就算只剩个意识，都不忘讽刺羽奈。
“......说正事，你到底作弊后看到了啥？”
羽奈当然知道，这因子好像挺邪门的，能在时之海里各种偷窥，所以之前几十个样本的结局，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问题是之前已经强调过，羽奈在沃托皮亚这边，走得最远的一个了。
总不能是靠蒙吧。
“看到了两个可能性。”
“两个什么？”
“第一个可能性，那个超越者没有帮你，偶不认为靠你能对抗黑幕。”
“还有呢？”
“第二个可能性，就是那个超越者把你杀了。”
“哈？只要偶不故意去作死，缇娅怎么可能杀偶。”
“偶也觉得第二个可能性不大，很可能是第一个可能性，所以更要让希拉做好准备。可惜你这个不识货的笨蛋。”
“偶才不需要朋友用命帮偶挡劫！”
非常羽奈的回答。
“那怕是要功败垂成了。”
“哼，哪像硬币这么简单，只有正面跟反面，第三种可能性呢？”
“位列第三的可能性就是你战死，再之后的几率更是小得不在计划范围内。”
好家伙，剩下的都是跟战死一样窝囊的FLAG。
“......就算只取最高几率，偶也不认为拿希拉当棋子用就能成功。”
“那难道靠你现在这种笨蛋就能解决麻烦？别天真了，这远远不够。”
原01的话非常难听，换言之，她非常清楚羽奈跟黑幕之间的差距不可逾越。
“......起码露点底吧？不是说知己知彼才有戏。”
“很遗憾，偶要是触犯禁忌的话，就连这点说遗言的时间都没有。”
“......既然你特意叫偶来这里，到底想说什么，你赶时间对吧？”
“既然你要装烂好人，不放弃朋友们，那偶就只能当一次坏人了。”
“你想干啥？”
羽奈暗暗戒备。
“没啥，现在的你连万一的胜率都没有，那就只能偶来一次歪门邪道了。”
“......说人话。”
羽奈猜不透，只能先做好准备。
“你肯定会狠偶的，不过与其让你这个目前唯一的希望去送死，还不如偶再当一回恶人。”
以太浓烈了起来。
羽奈的护身领域好好的，突然，这个时之海碎片里的景色也失色了，羽奈几步之外的景色纷纷跟羽奈所处的环境脱离了整体，彷如几步之外的所有空间时停了一样。
瞄了一眼脚下，果然，有一个在转动的，非常复杂的圆形以太图案。
这些成圆形包围的岩柱果然也是阵法的一部分。
“...你坑偶？”
“不坑你怎么面对黑幕~！！”
难得的01不淡定语气，却成了01这个分出来的独立意识最后一句话。
羽奈还在考虑是要相信01还是破坏脚下的图案保命的时候。
图案爆发出无数的光，羽奈被这种光污染淹没的同时。
无数熟悉又陌生的记忆拥进羽奈的脑海中。
瞬间羽奈就体验了一轮大脑当机甚至更难形容的状况，因为羽奈几乎失去了自我，自然就没有所谓的感觉了。
大量以太线条从图案中涌出来，最后再突入到羽奈身上，被吸收为止。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等到缇娅破坏掉因子的失色效果，将两片空间重新贴合让时间流逝的速度一致时，只看到躺在地上双眼望天发愣的羽奈。
“没事吧！？”
羽奈没有回答。
缇娅赶忙几步到羽奈身边，将羽奈提起来看看。
还好，灵魂完整，双目有点无神，但是除了以太负担过大恢复中的症状外，还算健康。
“精神攻击？”
缇娅认真想想，排除了其余想法。
羽奈微微点头后，又瞬间拼命摇头，然后，哭了。
缇娅这才觉得事情大条了。
羽奈不是多愁善感的类型，虽然会流眼泪，但是生活早就把感性磨平了，更多时候只会麻木，随便流几滴眼泪演戏。
那样的羽奈居然真的痛哭了，还哭出声，非常大声。
赶过来的希拉呆若木鸡。
缇娅倒是楞了几秒，最终选择抱紧羽奈借出个肩膀。
“太过分，太过分，太过分了~！！她怎么能这样！？”
“她怎么了？”
羽奈只顾着大哭，没有回应。
3分钟后，羽奈才恢复常态，擦干净了眼泪，深呼吸了好几口，强行调整情愫。
“......怎么了？”缇娅貌似有点生气？
“那个原01......不对，那个1号样本，居然将一切都托付给偶了。”
“哦？仅仅是这样的话，羽奈你不会失落成这样吧。”
“所谓的一切，当然包括罪恶......让缇娅姐看到了难堪的一脸。”
羽奈说完这句话就沉默了。
缇娅也不催促。
希拉倒是在石柱后探头偷看羽奈。
羽奈叹了口气，有些事，既然发生了，抱怨只会让自己停步不前。
“希拉，缇娅，偶们先离开这里，这块碎片看来也快完蛋了。”
“哦~？能看出这一点啊，进步不少。”
三位趁着裂痕还没消失，直接回到出发的那处个室。
“没了吧？”
“嗯，里面早就什么都没了。”羽奈有点伤心地点点头。
缇娅随手一劈，裂痕直接消散。
羽奈从写着补给的金属冷藏箱子里翻出了还没过期的瓶装饮料，一口气狂灌600毫升，才连续呸了几下。
“呸呸，怎么开头是甜的，喝着喝着就变酸的~。”
“看来羽奈受到的创伤略大。”缇娅笑了。
“点头赞同。”希拉在旁边附议。
“你明明没点头好不好！......真是难为你了。”羽奈稍稍叹气。
希拉从小就在那条世界线接受各种战斗训练，还有处决各种被寄生的蓝星人，缺乏了跟人交际的成长过程，直接变成了这种半脸瘫的性格。
“对不起，希拉，是偶有负于你。”羽奈突然非常郑重地站起来，跪下扣头，再重新回到座位上。
“？？？”希拉一脸懵逼。
“......该说说谜底了吧？”缇娅当然清楚，自从羽奈跟自己一起后，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认错过，更别说行这种大礼了。
“......1号样本强行将碎片灌输给偶。”
“......碎片？”缇娅怕是猜到了。
“嗯，碎片，从2号到75号样本的重要碎片，强行‘托付’给偶了。”
“还能这样？羽奈居然没变成疯子？”
缇娅微微动容，继而把气愤压下去，毕竟1号已经不存在了。
“嗯，看来那个因子真厉害，就算是残片，都能强行储存这么多信息。”
“......那么，羽奈你收到了啥？”
“几位还算能打样本的战斗记忆，还有所有的她们经历过的重大事件等等。偶感觉一下子多了几十年的记忆。”
“这不合理，因子只有一个功效才对。”
缇娅姐当然清楚这个因子很厉害，恐怕就是靠前面那几位里选了，效果虽然还没最终确认，不过已经是非常高级的法则改变，自然不会是传递记忆这么简单的因子。
“嗯，当然不合理，正常是做不到的，但是1号她，成功了。”
“原因难道是......”缇娅结合羽奈要给希拉道歉这一点，还有之前希拉说过的台词，猜到了不少。
“没错，偶跟之前75位一样，是来自同一个本源。严格来说，之前的75位，算是有独立意识下的另外一个可能性的‘我’。”
“......这又触及另外的不合理了，时之海系统正常运作下，怎么可能产生这种漏洞。”
时之海本来的目的虽然说是偷窥跟借鉴，后面形势所逼才变成了现在的大BOSS监狱，不过，就算是现在的时之海，也有足够的功能防止别有用心的家伙干涉正史。
所以说，同一时间里只会存在同一个本源，不会让所谓的另外一个可能性成功碰脸的，只会成为时之海里的碎片，最终消散。
“理论上是不错，不过依然有漏洞可以钻。一路战斗至今，缇娅姐应该猜到是什么因子了吧。”羽奈叹了口气。
“只能是...永劫。那因子早就在AE-0057那鬼地方失落几千年了。”
“......嗯，靠着永劫这牛B因子的本事，那位黑幕设计了计划，虽然不知道想干什么，但是绕过了时之海的系统，进行了几十个‘我’的实验。而最后在蓝星实验的那个‘偶’，可以说是毁掉了希拉的人生。”
羽奈就像无意识一样伸手出去摸希拉的头发，继而将一小束头发编织成小辫子。
囧，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在干什么蠢事。
“果然是您......看来真的继承了，序列没有骗我。”
希拉抱紧了羽奈。
“......本来你应该有更精彩的人生，却因为偶的缘故只能走上这种，当成炮灰用的棋子人生。”羽奈有点心痛？怜惜？阴暗？混杂了一大堆自己也不清楚的感觉，这怕是强行灌输的后果。
“本来作为实验体出生的我能有多精彩的人生？而且没有养母大人的选择，我怕是早死了。”
“但是......”
“没有但是，我一直以养母大人为荣，并不觉得我的人生有什么问题！”
“......还好偶直接破坏了让你当炮灰的计划，否则偶肯定下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说不定，1号早就知道你会这么选了。”
缇娅说了一句真话。
“......大概吧，既然1号把一切赌注都压偶身上了，那偶也得挤出所有干劲，干点正事了。”
“哦，笨蛋羽奈还剩什么干劲？”
“挤挤总会有的。”
“那首先要干什么？”
“当然是要联络战力，偶们要去干的大事，可是所有领域包括组织那帮疯子都没有胆子去做的正事。”
“要联络谁？”
“这就交给缇娅姐了，偶还要找很多朋友去道歉呢。”
“啥？又关笨蛋羽奈事？”
“嗯，01就是干过这么多坏事。偶还得去一个个擦屁股呢。”
“那她呢？”缇娅示意羽奈怎么安置希拉。
“希拉...先别急着拒绝，偶有个计划，需要你当主要执行人。”
“......说”
“具体内容先保密，偶只告诉你怎么行动......得给那边的所有人一个惊喜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