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刻钟之后，老羊便从外面走了进来。
“跟我来吧。”
晓夜跟着老羊来到检查室，雅从她的头顶飞下，落在老羊身旁。
“把衣服脱了，躺进去吧。”
老羊指着一旁一个长方体的石舱，晓夜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全面检查，将所有衣物褪下，自然地躺进石舱中。
石舱内壁闪耀起曲折、复杂的光纹，有透明液体从底部涌上来，浸没晓夜的身体。
虽然身体完全浸入到液体中，但并不会有窒息的感觉，在身体附近的液体沿着皮肤流动，流过每一部分。
大概半小时之后，水位开始下降，随后消失，液体也并没有黏附在身上，顺滑得随之消失。
“再来个核磁共振吧。”
晓夜躺上仪器，开始检查，片刻后，完成。
“嗯，好了，得等一会儿。”
晓夜穿上运动裤，将上身衣服顺手搭在右侧肩膀上，走到老羊身边等待。
“说说吧，怎么回事？”
之前石头的资料也有请教过老羊，所以并没有什么避讳，将自己变成女身的过程告诉了老羊。
“嗯……是这么回事啊，我早该想到的，唉……”
最后半句很轻声，晓夜和雅都没听到。
“你在外面还是要注意一些，你现在是女身，虽然这片世界人类并不占主体，但也算是随处可见，而且其它人形生物审美多少也会有人类的一部分，还是要多注意一些。”
老羊瞥了眼晓夜显露在空气中的两团，捋了捋胡子，摇着头。
“嘿嘿，有什么关系，我可是男人，光着膀子而已，更何况在自己家。”
虽然这般说着，晓夜还是穿上了背心，但隐约印出的两点却显得更涩了。
“不行，不行，就算是……唉，看看你养大的臭小子。”
老羊摇着头望向雅，埋怨道。
“我把能教的都教给她了，如何行事是她自己的选择，放心，她有数。”
之后谁也没有再说话，都静静地等待检查结果。
“出来了，额，身体元素没有异常，灵魂结构正常，全身骨骼正常，各项指标正常，甚至比原来还好。”
一边看着数据，老羊也是一边说着结论。
“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到结果，晓夜和雅异口同声问道。
“难道是诅咒？”
“莫非是石头本来就是可以让人变成女的？”
“那我有没有获得长生不死的能力？”
晓夜反应过来急忙向老羊询问。
“嗯，确实获得了，你体内有非常强烈的生命气息，它会修复你身体所有损伤，并且保持最佳状态，就是说你的身体年龄会停滞在现在的状态，不会衰老，可以说是长生吧。”
“那还好，至少达到了最初的目标，只是出了意外，可是为什么我的身体会变成女性？”
听到确实达成了长生，晓夜松了一口气，但一想到自己变成女身，就很是疑惑。
而老羊看她如此在意，也不再纠结，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代价’这个词。”
“代价吗……”
听到代价一词，桌上的雅陷入沉思，而旁边的晓夜则是一脸懵逼的样子看着面前的乌鸦和山羊。
“这么说起来倒是有这个可能。”
一番思考之后，雅表现出恍然的样子。
“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完全不懂啊。”
看着两动物谜语人的模样，晓夜皱起眉头。
“所谓‘代价’是一种用于交换的东西，一般会将所代表的东西变为相反的意义。”
雅看着晓夜的眼睛解释道。
“而我猜测让你变成女身就是你成为长生不老之身的代价。”
老羊捋着胡子，接过话头，踱步到窗前，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那为什么非得把我变成女的？”
“你长生不老的能力代表着你的整个身体，所以代价也是有关你的身体，如果让你缺胳膊少腿或者变聋变哑什么的，那么你体内的生命能量又会进行修复，这两者是冲突的，所以以‘把你变成女身’这种既不会破坏整体性，又不会破坏‘规矩’的形式来作为代价。”
“那我要怎样才能变回去呢？”
“一般来说，将所得到的东西放弃便可以让代价消失。”
“啊～难道要放弃好不容易得来的长生，我可是找了十几年，最后还是因为运气好在历险中碰到这块跟描述类似的石头。不行不行，哪怕变成女身也不能让我放弃，我可以找到其它方法变回去，毕竟现在我可是长生不老，有的是时间。”
“呵呵，现在你想要放弃恐怕也不行，你体内那股生命能量，已经和你身体合为一部分，同时补充到你的存在概念中，不论是客观层面，还是主观认知上，它都是你密不可分的重要部分。如果剥离出来，你会完全死亡。”
老羊转过身，看向晓夜，虽然发出笑声，但表情异常严肃。
“所以以后你要倍加小心，不能让不信任的知道你体内有这股能量或者你长生的能力，尽管它离开你就不会发生作用。”
听到这里，晓夜也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样看来我也只能找其它办法了，正好。不过话说回来，怎么会有这种需要代价的东西，而且能力还这么强？”
“看来是时候教你一些新的知识了。雅，看样子你已经想起来了，相关的东西你说给她听吧，我把相关的检查数据整理一下。”
老羊看向雅，微笑点点头，坐到电脑前，整理起来。
“嗯，再那之前，你先回忆一下教你基本知识吧。”
晓夜坐到另一个长桌前的转椅上，雅则飞到她面前的桌上。
“噢，我记得……每个世界可以说是一块碎片，每个碎片之间由被称为‘门’的通道连接，而每个碎片所代表的世界相互独立，拥有各自的运行法则，有不同种族，不同的社会形态……”
“嗯，记得很清楚，那接下来的新东西就可更好理解了。”
雅欣慰地点点头，尽管尖喙无法做出表情，但从声音可以听出她很开心。
“由于每片世界是相互独立的，那么相应世界的元素组成的物品只有在对应的世界中才能很好地运行，即使可以被带到别的世界，那也会散失大部分能力，当然低级通用元素组成的普通物品并不会受到太大地影响，比如衣服什么的。”
“而传说中还有那么两种元素，不受规则影响，在各个世界都可以完美的发挥作用，我很幸运，在一个叫维希世界的古遗迹中石碑上得知其中一种，叫做‘愿望’。”
“用它制作的物品会会拥有特殊能量，具有完全的主观性，当它识别到使用者内心强烈的执念时，会将其变为现实存在，不会被毁灭，所以这种能量被称为‘愿望之力’，很好理解吧。”
“使用这种力量时，会产生一种叫‘代价’的东西，据石碑上解释，这是为保持使用者与世界之间的平衡。”
“你找到的石头很可能就具有这种能量，应该叫做愿望石，你用它达成一直以来长生的愿望，而你变成女身并与生命能量完全合一无法分割，可能就是‘代价’。原以为这种东西只存在记载之中，没想到真被你找到了。”
就在晓夜快要失去兴趣时，雅也讲完了。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运气不错，那我要变回男身，是不是要找到另外具有愿望之力的东西啊。”
听到晓夜的话，雅也是无奈摇头，翻了个白眼。
“能不能找到另说，就算找到了到时候还是产生‘代价’，搞不好就让你失去长生的能力。”
“啊？那可怎么办？就没有不产生代价还有类似效果的东西吗？我不会就一辈子这样吧。”
听到答案，晓夜再次变得垂头丧气。
“哈哈，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倒也挺好的，哈哈哈。”
看着晓夜苦闷的表情，雅幸灾乐祸般笑出了声。
晓夜葛优躺在椅子上，仿佛失去希望的咸鱼。
此时，外面传来喧闹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