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寒，微表情大师。
曾经在审问犯人的时候，通过对方眼球的转动角度和频率，精准地判断出，对方昨晚便秘堵厕所通了多久才通开。
这带有一定的演绎成分，以及瞎几把乱猜成分。
但，总体而言，效果拔群。
见杜安娴难得地出现了大幅度的表情波动，江北寒倒吸一口凉气：“你该不会早就认识他了吧……等等……我靠，我懂了……昨晚，就是昨晚！你在《鬼可萌：GO》里面排到他了，对不对？”
“没有。”
“别掩饰了，像你这种小宅女，认识大帅逼的途径也就那么几种……”
“才没有！”
杜安娴露出虎牙，面相略狠。
于是江北寒偃旗息鼓，不过他的心里还有一个疑问，就是，司南是从谁的手里得到的游戏手环？
这个疑问很快便得到了解答。
作为当事人，王振远肯定是要接受江北寒审讯的。
老江的出现，让王振远很是惊讶了一番。
“江老师，想不到你居然是……”
“嘘。”江北寒在嘴唇前竖起手指，微笑道，“莫要声张，不然把你头打掉哦。”
王振远怔怔地点头，非常乖巧。
他老老实实地叙述了今晚的行动清单。
有关游戏，他只说自己排到了司南和韩老师，细节就没透露，毕竟和强尼先生谈妥了的。
这下子江北寒恍然大悟，原来司南是从韩佳音那里拿到的游戏手环……
干特么的小南，劳资送你游戏你不要，结果长腿清纯美女老师给的，你就欣然接受？
还去人家家里跟人家甜蜜双排？
我还得跟你妹妹扯谎帮你打掩护？
吔屎啦！
江北寒打定主意，等这次的案子风波过了，他一定要逮着司南，让他好好地在《鬼可萌：GO》里带他飞……
虽然没见过司南玩这游戏，但按照江北寒对司南的了解，想必肯定会成为那种，强大又**的鬼见愁调查员……
至于旁听审讯的杜安娴，心情复杂。
他居然和别的女人甜蜜双排……都不加我好友？
为什么呀？
凭什么呀！
于是杜安娴的身上，散发出浓浓的怨念，王振远抽空瞄了她一眼，感受到生人勿近的气息，不由得心中打鼓。
特殊部门的女人，真可怕！
等王振远的问询完毕，江北寒说：“小娴啊，咱们还是先专注案情，你要是喜欢小南，等回头我给你们牵线搭桥，都不是事儿……”
“闭嘴！我只是……算了。”杜安娴叹气，“所以，那化妆师，是单纯的心理压力过大？还是……”
“是那只鬼。”江北寒笃定道，翻开公安部门提供的化妆师行动轨迹，“上周，他曾经去给油城一中的春季晚会化妆。嗯，你的小南还在春季晚会出了节目，是和几个男同学一起的，表演摔跤……”
“今晚，再提他一次，我鲨了你。”
“好好好，不提了……鉴于这位化妆师也去过油城一中，我现在怀疑，那鬼的本体就藏在一中校园里。”
说到这儿，江北寒的嘴角微微抽搐，脸上闪过一丝阴霾。
居然在眼皮子底下藏了一只鬼，而他却浑然不觉……
这就是灵异的世界，总会给你惊喜。
……
次日清晨。
司南五点多就起床了，先去附近的网吧玩了一个小时，用烟味儿掩盖住韩老师家里那清新脱俗不做作的香氛味道。
随后，顶着初升的朝阳，前往学校。
至于游戏手环，让韩老师先带着，等放学再去拿就是了。
校门口，左小萌双手叉腰，目不斜视，死死地盯住公交车站，不放过任何一个下车的、跳车的、开车的。
气质，像极了高利贷公司的专业催债人。
只不过她的个人形象，与通常意义上的催债人，大相径庭。
左小萌个子不高，上次体测的数据是裸高156cm。
她小时候练过芭蕾舞，体态很棒，无论站在哪里，都是亭亭玉立的样子。
青涩的曲线，面容却很是妖艳，小小年纪，便生得烟视媚行，从幼儿园时期开始便追求者无数。
但左小萌的眼里只有司南。
终于，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了司南从公交车的天窗上一跃而出，战术翻滚加蛮牛冲撞，莽到了校门口。
看到左小萌，司南自知无路可逃，于是讪笑着打招呼：“来得这么早啊。”
左小萌扑进他的怀里，上下摸索，确认他没事，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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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南东张西望，略显做贼心虚。
油城一中的初中部，就跟高中部隔着一条马路。
所以说，他其实经常和左小萌混在一起，同学们也见怪不怪了。
只是如此亲密的互动，却不常有。
“干嘛呀，大家都看着呢。”司南讪笑道，“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妹妹这么可爱还这么黏我，羡慕得他们当场脑溢血，发生大型校园安全事故，让学校上了新闻影响到校长的年终奖，影响多不好呐……噫，怎么了？”
左小萌忽然抬起脸，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泪痕沿着白皙娇嫩的肌肤滑落。
“我想你了……”
“……就一晚上，不至于吧？”
“以后你跟老江爽完了，回家来陪我睡好不好？我不想自己一个人睡觉。”
此言一出，围观群众们当时就傻了。
这……
信息量实在是太大！
司南连忙答应，让妹妹先回初中部，好好上学，别胡思乱想一些有的没的。
以免她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让他司南的光辉形象，风评被害。
来到教室，司南百无聊赖地玩手机，逛《鬼可萌：GO》的官方论坛，却从同学们聊天的内容里，听到了值得注意的消息。
“喂，听说昨晚牛古丽家出事了……”
“怎么啦？终于因为体罚学生，被中央巡视组带走啦？”
“比那个刺激多啦！我听说，牛古丽惨死家中，场面异常凄惨……据说是因为她们班那个抑郁的学生，内心的愧疚无法释怀，自杀了。”
什么？
牛宝去了？
司南感到惊讶，记得昨天老江还跟他说过，牛古丽最近情绪不好。
这么快就驾鹤西去，属实令人生疑。
他还是坚持认为，牛古丽不像是那种因为学生抑郁了就疯狂自责、甚至发展到自杀的性格。
作为老一辈的古板女教师，在这种人的世界观里，你抑郁说明你太脆弱，你心理不够强大，反正都是你自己的问题。
忽然，司南联想到，昨天在天台上偶遇韩佳音，那时候她的情绪也有些不对劲。
韩老师被牛古丽喷，被教导主任喷，被校长助理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这家伙顶多去女厕所哭一阵子，晚餐多吃一碗饭，马上又会变成元气满满的韩佳音。
“该不会，牛古丽的死，也和那只在韩佳音身上留下印迹的鬼有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