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优感觉自己的脸有些痒。
这很奇怪。
奇怪的不是脸痒这个事件,而是足以让人细思极恐,从这个事件引发的其他事情——
她的手动不了了,因此他不能轻松的做到将那根由三根骨头和肉体组织构成的被称作食指的器官抬起来,挠一下自己的脸。
她并没有因此放弃,又尝试了一下另一边的手……
巧了,两边都抬不起来。
这就让人很难受了,脸上越来越严重的痒意随时间逐渐加重,这让优优不得不唤醒了自己的百分之二十五大脑去思考这件事。
自己手不能动的原因可能有——
1.被压住了,但是自己身体并没有什么感觉,所以应该不是。
2.手臂它懒得起来,但是食指距离自己的脸只有十几厘米,那两只胳膊应该不至于懒成这样。
3.遭梦魇了,但是仔细感觉的话,并不像是鬼压床那般意识先醒身体还在沉睡,手臂还是能轻微的移动的,这个排除掉。
4.胳膊被人砍了……嗯,感觉了一下,还在。也排除掉。
5.被别人绑起来了。
……
!
联想到这个可怕的方面,优优的大脑又被唤醒了百分之二十五。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昨天那群赌徒还连夜追着自己不放呢,今天找到了自己多半是会被捆起来的,不可能放过自己,而脸上这个越来越痒的感觉不会是什么人正在用羽毛刷自己的鼻子吧!
好一个残酷的刑罚!
这可就糟透了,要赶快起来反抗才是!
优优的大脑其余百分之五十立刻被唤醒,眼睛大睁,对着面前的敌人怒目而视。
然后……
然后她就看到了自己面前的那一头白毛。
西八!是小天使啊!那没事儿了。
近距离欣赏着麦芽的白皙小脸,优优感觉自己身心都得到了一次净化,整个人荡漾在幸福之中无法自拔。
而此时,麦芽小姐姐正处于熟睡之中,均匀的吐息吹在了优优的鼻尖上,这便是她感到面部痒痒的原因。
那——那到底是什么压住了自己的双手呢?
她期待的目光缓缓向下移动……
嚯!好大的珍珠奶茶!这两个T恤好白!
优优顿时感觉自己圆满了,这么被压着不也挺好的嘛?
她便带着这样的幸福感又闭上了眼睛,再次陷入了香甜的梦中。
她优优可从来不是一个愿意早起的人,今天的她更不愿意!
所以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的美人儿已经不见了,是中午那刺眼的阳光给她照醒的。
奇怪?我的抱枕呢?辣么大一只僵尸娘呢?
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掀起枕头、被子看了看。
全都没有。
糟了糟了,早知道刚刚应该反手搂住她再继续睡的,该不会……
该不会这么快就消散了吧?
优优突然就有些急了,利索的起床下来,试图从周围找出僵尸娘的身影。
奇怪……
今天的房间居然可以一眼看个清楚了,周围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
嗯?那些垃圾和杂物都哪里去了?
简直太整洁了!优优都不敢相信这里居然是自己的房间!
甚至连书柜衣柜和桌子都被收拾得干净利索,东西都被整理好,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那里,平时随处可见的易拉罐和食品包装袋都不见了,就连那无处不在的饮料污渍也被擦了个干净,导致此时的优优有一种自己生活在旅馆里的错觉。
这一切不可能是通过什么法术实现的,毋庸置疑,就是麦芽昨天晚上连夜做的家务。
那如果刚刚早上优优没有出现幻觉的话,麦芽应该是在那时困的趴倒在自己身边睡着了才对。
不会是……这个蠢孩子连夜收拾好加入之后就离家出走,寻找自己作为不死族存在的理由了吧!
可别做蠢事啊!
她赶忙夺门而出,环视四周。
终于,优优松了一口气。
一个粉色的高挑身影正立在院子的一侧,伸手在织起来的晾衣绳上收着衣服。
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响动,她转头将目光投了过来,恰巧看到了气喘吁吁的优优。
“优优,你没事吧?怎么了?做了什么噩梦嘛?”
她收起晾衣绳上挂的最后一件衣服,叠整齐放好,捧在手里,向大门这边走来。
“啊…嗯,确实做了个长梦呢。”优优松了口气,露出了一丝笑容,侧开身子,让开了大门的位置。
“要不要跟我讲讲?”麦芽捧着衣服进去,暂时放在柜子上,歪头向着优优问道。
“好啊,我便跟你讲讲,你可不要笑话我。”
……
“太过分了!”
视角转到城镇中的一个广场上,此时已经是中午,阳光刺眼,将广场上的地砖都晒得有些冒火。
这个糟糕的时间点理应没有人愿意在外面聚集,尤其是像这种毫无树荫和建筑物遮挡的宽阔之地。
但这些人就是那样一反常态的聚集在这里,并没有因为这刺眼的阳光照射而变得有气无力,反倒是群情激奋,一个个的都骂骂咧咧,仿佛在声讨什么东西。
“咱们土豆镇虽然经济不如那些大城市,但历来都是不养闲人。哪怕是蹲大街的鲍勃,也不是每天都傻愣着,有时候还帮人家看看孩子,照顾菜地什么的。”一个大叔模样的人生气的抱怨道,“再看看她,除了偷、摸、骗、抢,还会干些什么?”
“谁说的?她可会逃跑了。昨天晚上一个不注意,又叫她给溜了!”旁边一人插嘴。
“对!那可是我们妹妹上学的学费啊!就这样被那家伙骗走了!”
人群之中又跳出两个男人哭穷,正是昨晚那两个赢了比赛的牌局对手。
“还有我家的鸡!”
“我家的墙!”
“我家祖坟!”
……
这么一看,广场聚集的如此多人,居然无一不是与优优有仇之人!
看这架势,估计又是来声讨她的。
“安静!大家安静!”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在后面响起,人群自动给那里让出一条道来,却看见一个秃顶的老头扶着一根拐杖从其中走出。
“今天不好好过节,举办宴会,反而到广场上来吵架来了?这是要做什么?”
老头虽然人看起来孱弱无比,但是这么一下吹胡子瞪眼,倒是给很多人吓得憋住了接下来的话。
这位便是土豆镇的镇长,从土豆村那个时代一路走来,就一直是他作为村长,如今镇子这一片大好的经济和前景,便是托这位老人家的福。
所以村子里的人无一不是对他敬重有佳,平时更是不敢说出几句顶撞他的话,以这个老人的脾气,若是说错了话,可是有好果子给他尝尝。
也是……
一帮人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和平日,是难得一遇的假期好时光,这假期的大中午,便让众人享受不到午后的安宁时光,似乎确有不妥。
“就是说啊,你们一帮臭男人,昨天晚上赌输了钱,今天大过节的就把气到处撒,我倒是还没说你们几个败家的,还是快回去吧,别在这儿给咱家丢脸了。”几个围观妇人已经在说教自家男人了,那几个昨天输了钱的赌客顿时面红耳赤,低着头就想往家里走。
一些胆子比较小的和一帮围观群众已经打算散伙了,但是其中的几个却不依不饶,尤其是那几个输钱多的,和那两位本应在昨晚得到一大笔财产的年轻对手,面对镇长的气势浑然不惧,反而是脖子一挺,跟老头子也叫起板来。
“镇长大人,如果不是那家伙做的事情太过恶劣,我们怎么可能在这大过节的日子上来这里聚众闹事呢?”大叔说话语气较为和缓,显然是将矛头对准了某个招惹她的人,而不是这位德高望重的老镇长。
“嗯,你说。”镇长叹了口气,结果一旁人递来的椅子坐下,摆出一副准备听长篇大论的样子。
“老爷子你也知道,咱们土豆镇已经收留她两年了,从一个村庄到现在一个小镇,我们每个镇民都为此做过贡献,可唯独她,唯独这个声称从大城市来的,从魔法学院毕业的,游历过四方的家伙不仅没做过什么实事儿,还成天糟蹋我们的劳动成果。”
开烤鸡店的大哥也抱怨道。
一旁有人小声提醒:“其实,她还是为咱们镇子的博彩行业做出过贡献的……”
“呃……”
“那更是不可饶恕!说是从别的大城市那里带来的玩法,说不定规矩都是她瞎编的,说不定那玩法都是留有空子给她钻的,这是准备什么时候像昨天那样大捞一笔呢!”
“对啊!要不是她,我们昨天怎么能输掉那么多钱?”两个年轻的对手附和。“我们可怜妹妹的学费都被她给骗走了!”
如此一说,那些围观的妇女孩子也似懂非懂的点头附和,也确实是因为那个家伙,让这些男人在一夜之间输掉了自己好大一笔钱财不是?
“对对对!就怪那个小贱人!要是放在从前呀,估计早就被当做巫婆给烧死啦!”
“还有她成天鼓捣的那什么召唤术,看那样子就邪乎,说不定她根本练的不是什么魔法学院的召唤术,而是从魔族那里偷学来的能摄人灵魂的死灵法术吧!”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死灵法术?那不是禁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