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小时来,工程部队的后勤人员们对那些受损的派遣室进行了持续的抢修。虽然他们已经开足了马力,但无奈损失过于严重,仅有百分之五的派遣室可以重新正常运作。不过...也是在预料当中。尼科拉翻阅了一下维修报告,看上去还算满意。毕竟只要恢复调兵遣将的能力,哪怕是一个小队,也比待在太空束手无策来的好。
“欧欣,最后确认一遍,当前蒙提最有可能的位置那座冰山研究所里吧?”他问。
“绝对没错,尼科拉先生,我的线人说,克林顿在那里有一个代号为‘项目1’的实验,一定是对蒙提的进一步研究。”
“好。”尼科拉点点头,“我们要采取行动了。”接着,他给灰鸦小队的指挥官发起了通讯。
露西亚和伊森正走在去食堂的路上,频道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不可拒绝的通讯请求。伊森看了看发起人,走到一旁,很不情愿地接通了。这次的通讯很短,指挥官很快就回到了露西亚身边。
“抱歉啊,这顿饭留到以后再请你吧,尼科拉先生要让我们出任务了。”伊森说。
“没关系的,指挥官。这一次的任务是什么样的?”露西亚已经进入了作战状态。
“这个我待会和大家一起交代。现在我去找其他人,露西亚,你先让这台机体休息一下,去把黎明换上吧!”
露西亚的表情闪过一丝微妙的变化,不过,她还是照做了——的确,红莲机体的能量还需要时间恢复。在她更换机体的同时,伊森在联系上了自己剩下的队员,他们都在看黑杖给温斯洛进行近距离射击特训。
“温啊,猜猜自己的成绩。”黑杖看着训练报告,无可奈何地笑了。
“也就比里慢1.4秒,在B级构造体里应该算好的了吧!”温斯洛吹了吹枪口的硝烟。
“可是啊,你把所有的平民靶都打到了,每个靶子加5秒,所以,一共比里慢了76.4秒。认真一点啊温!当个加把劲构造体!”
温斯洛震惊于自己超差成绩的同时,还密切留意着里的反应,他听见“那嚣张的家伙”似有似无地哼了一声,刚想发作,只看丽芙正用“充满治愈”的目光看着他,他的气便消了。
“要加油哦!温斯洛。”丽芙很温柔地鼓励他。
“嗯!嗯嗯!好!”温斯洛的意识海一片空白,不过队内通讯的接入让他回过了神。
“注意,这里是指挥官,我们有任务了,各位准备一下,三分钟后会议室集合。”
“你也听见了。”黑杖拍拍温斯洛,“走吧!”
眼看别人都走远了,他也连忙跟了上去。四人一路小跑来到了战术会议室,伊森和露西亚已经在那里等了一段时间了。
“喔!”温斯洛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这就是露西亚的黎明机体吗?嘿呀!好可爱的发型啊!”一般而言,温斯洛说出这种话绝对不是恭维(毕竟心智还没有成熟到那个地步),而是发自内心的。只不过露西亚看上去很害羞,也没有收下他的赞美,只是说这台机体有利于这次的行动而已。
“咳咳!”伊森清了清喉咙,“这次任务的目标,是把蒙提带回来,他的资料我已经下发给各位了。”队员们检查信息库,纷纷表示收到。“根据现有的情报来看,他正位于卡米诺的一座秘密实验室内,实验室伪装成了一座冰山,不过我们已经成功定位了它。”大屏幕的地图上显现出一个坐标,它位于北冰洋的某个地方。“虽说是实验室,但它几乎是一座完整的城市,所以最佳的行动方案是潜入,会有一个线人为我们提供一些帮助。不过,等你们找到蒙提撤离的时候,如果有必要,可以搞出一些动静。”伊森又给大家展示了那名线人的资料,代号为“奥斯卡”。
“对了,由于行动的特殊性,我无法亲自到场指挥。但我会在后方为你们支援。那个实验室的防御网络十分复杂,丽芙和里就同我一起进行数据分析,露西亚、温斯洛、黑杖,你们是主攻手。各位明白了吗?”
“了解!指挥官!”
“好!整理装备,我们十五分钟后出发!”
伊森做了一个解散的手势,灰鸦的队员便开始了战前的预备工作。露西亚拔出影打,熟悉着这不常使用的机体。黑杖觉得自己的手枪火力不足,便问里这里有没有3D打印机。于是,里带黑杖来到了军械库的3D打印机前,黑杖输入一段他烂熟于心的数据,不一会,一把步枪就制造完成了。他美滋滋地端起这把枪,就像见到了相隔千里的恋人:
“迪玛科AR53,于2053年定型,好家伙,年纪比我还大。14.5英寸枪管,整合消音器,略微修改了一下枪机组来更好地适配空中花园的步枪弹——更加致命,更加准确,更加低调。”
“要试试能量武器吗?”里问。
“Nope,rifle is fine.”黑杖露出一个调皮的表情,顺便把打印机这时吐出的一些东西放进了腰包里。接着,他去拿了些弹药补给,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又抓了一盒.357子弹。“温,要步枪吗?”黑杖在通讯里问。
“不用,左轮挺好的。”温斯洛正在丽芙面前表演快速拔枪。
“反正我给你带一把有消音器的手枪,子弹也拿了嗷!”
“好,谢谢。”温斯洛挂断通讯,把左轮转了几圈,塞回大腿上的快拔套里,又把自己的浮游炮放置到背上的专门的武器架上。由于是第一次作为灰鸦的队员行动,他感到十分紧张,不断地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平复一下。
“放松哦,温斯洛,你之前击败了那么多赏金猎人,这次行动也一定不在话下呢!”丽芙帮他打气道。
听了这番话,温斯洛的紧张一下子化作了动力:“你放心,丽芙,我们会完美地完成任务的!”
“有这样的气势就好。”露西亚把刀收到了手臂上的收纳装置上,向温斯洛点了点头,“两位,我们去派遣室和指挥官汇合吧。”
丽芙和温斯洛已经准备完毕,于是他们和露西亚一起去了派遣室。伊森已经在那里和后勤人员调试运输机了。过了三分钟,里和黑杖也来了,黑杖把带来的自动手枪递给温斯洛,还给了露西亚一把带消音器的霰弹枪,露西亚饶有兴趣地把它背到背后。
“大家都来了啊,那我们出发吧。”
灰鸦们一个个进入机舱,发动机点火,从派遣室脱离,向着那颗蔚蓝的行星飞去,很快,就在大气层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光痕。运输机上,伊森向两个分队进行最后的交代:他、丽芙、里降落到地面上,尼科拉已经联系了狄安娜为他们安排信息战设备;露西亚、温斯洛和黑杖则直接登上一艘潜水器进入实验室,线人会接应他们。
等运输机突破云层,降低到地表的高度,伊森便把载有行动小队的潜水器投放到寒冷的北冰洋里。
“呜哇!好痛!”潜水器入水时的颠簸让温斯洛撞到了头。
“当心一点啊。”露西亚叮嘱道。
“温,你的光环能关暗一点吗?”黑杖突然发现温斯洛的逆元装置在潜行情况下简直个信号弹。
“可以是可以啦,不过...”温斯洛一边把光环调到最暗,一边抱怨,“你怎么都不关心我一下啊?”
“男子汉撞个头,算什么事情,自己揉去。”黑杖说着,转头又问露西亚,“话说露西亚啊,这种隐秘作战,特战侦查什么的,从以前开始都是你们灰鸦做的吗?”
“嗯,我们基本上是先锋特遣队。”
“这样啊...还真有点海军陆战队的感觉。”
“海军陆战队?那是什么时候”两名构造体都一脸茫然。
“没什么,一个陈年老梗而已。”黑杖摆摆手笑道。
就在三人说话的当口,信息支援分队已经来到了和守林人约定的地方。这一次,迎接他们的还是狄安娜,但双方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微妙的改变:灰鸦已经成为了盟友,而狄安娜已经成为了守林人的领袖。
“欢迎各位,请随我来。”狄安娜带着他们来到了一个营地。
“姐,机器都调试好了,随时可以使用。”凯拉从椅子上跳下来迎接四人。
“狄安娜,我都不知道你有弟弟。”伊森说。
“他叫凯拉,是我的一个好朋友,上次你们来他在另一个地方,所以你们没有见面。凯拉,向灰鸦小队的各位打个招呼啊。”
“大——家——好——”凯拉还鞠了一躬。丽芙被他可爱的样子逗笑了。
“事不宜迟,我们开始吧。”里说。
伊森很快就接通了行动分队的通讯,也通过线人奥斯卡黑入了冰山城的防卫系统,这样一来,更多实时情报就掌握在手了。
“行动分队,你们和线人见面了吗?”
“嗯,正在进入冰山。”
里对潜水器的身份进行了修改,让它有足够的权限通过检查哨岗。过了哨岗,潜水器便来到一个升降梯上,随着平台慢慢升起,舷窗外的景色从深蓝的海水变成了一个船舶般的设施。不过,比起地表的船舶,这里更像是一个“独立包间”,除了灰鸦的行动分队以外,就是那名接应的线人了。
“Oscar?”黑杖打开舱门探出身子问,那人点点头。
“Good,we are Oscar Mike.”他向舱内的两名队友招招手,一面拉动步枪的T字拉机柄,枪机运动发出的清脆声响说明黑杖已经完全投入于行动了。露西亚抽出影打,温斯洛为自动手枪上膛,和黑杖一起走过一道小门,进入了冰山之内的世界。
这里的确是一座城市——高楼大厦林立,小巷串起各个街区,四通八达的公路从中心向四周辐射,在最中间的地方,就是那所实验室。仿真昼夜系统正把月亮高高挂在穹顶,夜色笼罩着整个城市,有些地方霓虹闪烁,也有些地方暗淡无光。现在,就是潜入的好时机。
“各位,准备好了吗?”影打的刃上反射出露西亚的脸庞。
“完全没问题。”温斯洛检查了一下膛内的弹药。
阿尼亚大桥进行编织,把黑杖的衣服转换为城市迷彩:
“Gray Raven…Going Dark.”
通过实时状态分析,丽芙为行动分队制定了最理想的潜入路线,并为他们在HUD的地图上标记好路径点。在夜色的掩护下,三人谨慎低调地向实验室前进。这座城市的“居民”大多都是实验员,忙完每天的工作以后,一个个行尸走肉地盼着休息,根本不会在意那深深小巷中三个转瞬即逝的影子——他们认为有警卫就十分安全了,而且,也不会有多少人注意到这个城市的存在,被入侵这种事情,到今天为止还从未发生过。
“各位注意!你们所处的小巷尽头有警卫队,一共四人。”丽芙依靠城市中的监控把那些警卫的位置看的一清二楚。
“了解,看见他们了。注意隐蔽。”黑杖示意其他两人不要交战,“一共七人,配有武器,让他们离开吧。”露西亚和温斯洛遵从了黑杖的指示。那些警卫们也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聊着天,象征性地往四周瞥几眼就走开了。
“继续前进。”
在确认威胁解除后,行动分队重新开始缓步推进。按照原定路线,他们最少需要三十分钟才能抵达实验室,不过,黑杖有了一个不错的想法:
“也许这样会省事很多。”他撬开了地上的井盖,顺着梯子滑了下去,“两位,一起吧!这里味道不大。”
温斯洛和露西亚面面相觑了一会,还是下到下水道里去了。
“哇,黑杖你骗人。”温斯洛嚷道。露西亚给了他一个眼色,他乖乖地不做声,连忙关掉了自己的嗅觉系统。
“丽芙,我们打算利用下水道接近目标,可以重新定位一下吗?”黑杖一边用线化的手臂悄悄合上井盖,一边向丽芙发送自己的坐标。
“没问题,已经计算好了。”丽芙将路径点更新了。
“地下排水系统既不用担心监控也不用担心警卫,黑杖还是真是聪明啊。”伊森感慨道。
“是啊,这里的监控系统要入侵还有点难度。”为了抹除行动分队在各个摄像头中的身影,里从刚刚就开始尝试破解监控系统了,不过进展不大,如果要像之前那样行进,效率势必会下降很多。而现在,三人在散发着霉腐臭气,但没有任何守卫的下水道中轻轻松松来到了丽芙标记的目标点,依然是黑杖带头爬上梯子打开井盖,露西亚和温斯洛紧随其后。
“到实验室了,两位,真正的潜入刚刚开始。”
围绕着实验室是高大的防爆墙,四角上都有灯塔瞭望。丽芙为他们标记的地点是兵力相对较少的后门,但即便是“较少”,这里仍然有一队警卫把守,他们的装备要比之前遇到的那些精良很多。
“巡逻队,五人,就在前面。”伊森通过监控把那五人的轮廓标记给了行动分队,三人现在正躲在一辆货车后面躲避探照灯的光,五个红色的剪影映入眼帘,这些剪影似乎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露西亚,你开启光学迷彩接近解决掉一个敌人,注意探照灯可能有反隐形雷达,依旧要避开。”黑杖给露西亚分配了最左边的目标,“温斯洛,你负责右边那两个,剩下的我来对付。现在就行动,等我信号。”
“明白。”
露西亚进入隐身状态,温斯洛和黑杖则稍稍探出身体瞄准目标。远处传来列车运行的噪音,这声音随着黑杖的倒数越来越近。
“…2…1,动手!”
露西亚从背后捂住了守卫的嘴,一刀刺穿了他的胸膛,黑杖和温斯洛也一起开枪,被消音器抑制的枪声在列车的掩盖下几乎不会引起注意。在五名警卫倒下的同时,黑杖拉动早已部署好的阿尼亚大桥,把他们的遗体藏到了车后。
“漂亮的配合。”露西亚的刀法干净利落,而温斯洛也没有让他失望。“温,子弹壳回收了吗?”黑杖摇了摇自己枪上的弹壳收集袋。
“当然。”温斯洛冲他眨了眨眼,手枪抛出的弹壳被小臂上的磁铁吸住了,黑杖很是满意。
接下来,就是开门环节了,离探照灯再次照亮三人的位置差不多还有四十秒,分队里唯一的黑客抓紧一切时间进行解码,他用小刀撬开密码板,连接到其系统里。这一过程就用了十秒了。
“黑杖,快啊!”温斯洛看着不断逼近的光柱,有些紧张。
“这玩意还挺有挑战性的…露西亚,你的霰弹枪给我。”
“霰弹枪?你该不是想用这个开锁吧?”在露西亚把枪递给黑杖时,温斯洛质疑道。
“对。”
霰弹枪从来都是一种开锁工具。1990年,军队用霰弹枪开门;2053年,军队用霰弹枪开门;2104年,地球上的幸存者们用霰弹枪开门;而现在,即使是面对高科技防爆门,霰弹枪依然可以把它打开——只见黑杖从胸挂上掏出一枚蓝色外壳的霰弹塞入膛里,对着面板里的线路就是一枪。
“唰!”门开了,三人连忙跑进去,黑杖用自己线化的手在线路上又进行了一些操作,在灯光照过之前,门正好重新关闭。
“纳米机器人,永远的神。”黑杖拉动护木退出弹壳解释道。蓝色弹壳的特殊霰弹只有一点点装药,却搭载了大量纳米机器人,这样就可以让被击中的电子设备往“自己想要的方向”运行了。
“哇…这就是与时俱进吗,我也得加把劲才行。”温斯洛感慨道。
“温斯洛,看来现在你已经有目标了,有目标就有动力,有动力就有成功。这是指挥官告诉我的,加油。”露西亚很高兴地为温斯洛打气。
“怎么听着怪怪的。”
“听着怪怪的,说明你已经长大一点了。”黑杖拍拍他,笑道。不过,三人很快就恢复了严肃的状态。建筑内部灯火通明,这意味着他们的行动会更容易被察觉,好在里给他们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支援分队已经破解了监控系统,这样一来看着行动分队的,起码少了数十双眼睛。
然而,在第一个转角,三人就遇上了一些麻烦——一个抱着材料的白大褂和温斯洛撞了个满怀。实验室的不速之客看着自己的不速之客,毫不犹豫地给科研员的脑袋来了一个重击。都说人才就是资本,温斯洛这一记起码敲掉了卡米诺几个亿。
把这倒霉的金蛋安置在一个工具间里之后,很快地穿过了一个狭窄的走廊,又压低身子,从一群狼吞虎咽的工作人员身后溜到了一个楼梯间里。在这种环境下,上楼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温斯洛和黑杖采用了经典的双人战术,一人负责推进,一人负责警戒上层,循环交替,不过,他们还多了一个露西亚来警戒下层。
进到三楼的时候,一个警卫推门而入,温斯洛的反应非常快,精确的三枪在警卫能够出声前就把他干掉了。楼梯间没有什么可以隐蔽的地方,所以警卫的遗体只能随便放在一边了。目标实验室在五楼,接下来的两层的推进都十分顺利。温斯洛把手枪贴近身体,慢慢打开门,在确认安全以后,他示意两名队友跟上。
五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圆柱形房间,如果情报正确,蒙提就在里面。但是,这里的防爆门包围系统非常复杂,黑杖都把纳米机器人弹打光了,门都没有动一下的迹象。
“还是得用手啊。”黑杖蹲下来,十指伸出数据线连接到面板上,“掩护我,很快就好。”
就在两人警戒四周的同时,露西亚负责的位置来了一个警卫。他看见身份不明人员,二话不说就举起了枪,而露西亚的刀更快,一下就把枪劈断了,不过,在她能够砍出下一刀之前,那名训练有素的警卫已经拔出匕首刺向露西亚的左腹部。尽管在下一秒警卫就被一劈两段,但露西亚还是负了伤。
“露西亚,没事吧?”温斯洛问。
“没事。这台机体很久没有用了,有些生疏。”
温斯洛看着露西亚伤口不断流出的循环液,启动了背上的浮游炮,转换成支援模式,光壁打开,散发出绿色的荧光。
“露西亚,我可以帮你处理伤口。”透过光壁,他射出一发治疗能量弹,波纹在露西亚身上泛开,她的伤口很快就修好了。
“嗯,谢谢。”
温斯洛感到了一股久违的充实感,但背后传来的脚步声让他一下子警觉起来。又有两名警卫接近了。温斯洛回身射出一颗子弹击毙其中一个,正当他把准星转向另一人时,他却惊恐地发现手枪进入了空仓挂机状态!他平时用左轮,对自动手枪并不熟悉,刚刚忘记换子弹了!
怎么办?温斯洛的火控飞速运行着。他现在无法时停,所以换弹肯定是来不及了,如果掏出左轮射击,那.357震天响的声音会把整个实验室都惊动到。如果左轮能够消音…
突然,一个想法闪过他的意识海。温斯洛倒向身后的光壁,同时从腿部快拔套中拔出左轮,他的身体很快通过光壁进入了相位空间,消失在露西亚的视野里,光壁一下子关闭了,而露西亚的视觉捕捉到一颗空尖弹直击警卫的头颅,但是,没有枪口的爆鸣,只有子弹与空气摩擦的声音。警卫倒下了,而这次攻击产生的噪音,也没有惊动其他人。
这时,光壁重新打开,温斯洛像仓鼠一样探头,用换好子弹的手枪瞄准着警卫刚刚的位置,确认击杀后,他才松了口气。
“温斯洛,刚刚是怎么一回事?”露西亚问。
“我刚刚利用了速度差哦,露西亚。”温斯洛解释道,“我左轮的子弹初速比音速快,所以,在我进入相位空间以后开枪,只要把握住关闭光壁的时机,就可以做到让子弹飞出,而声音留下。虽然只有几十毫秒的时间,可我还是做到了!”说完,他得意地笑了。
“很机智呢。”露西亚听了,也称赞地点着头。
大约又过了二十秒,黑杖终于打开了门。实验室里面空无一人,而放在中间的一个培养罐格外显眼,而那罐上正标注着“项目一”。三人走近一看,罐中的液体里还飘浮着一个看上去是人类的生物——之所以说是看上去,是因为“他”的身体扭曲地厉害,就像电子游戏里的变异怪物一样。露西亚二话不说,开始了数据比较。
“经过对比,这个培养罐里的,不是蒙提。”她像是松了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黑杖很疑惑,“难道CIA还没有解散?”
“那…那么蒙提在哪里?这又是什么东西?”温斯洛看着培养罐里的怪物,脊骨发凉。
“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弄明白。”
黑杖连接到旁边的信息中枢,有了刚刚破解的经验,他这次一下子就读取了有关项目一的资料。
“项目一,北海之矛秘密研究项目,其目的是…帕弥什人体适格…”黑杖咽了咽口水,“目的是把人类和帕弥什结合起来创造新的生物。一旦完成,克林顿就会向全球范围内发动生化攻击,也就是说…筛选…合适的生命…”
温斯洛和露西亚都难以置信。
“天…这怎么看都是升格者干的事情吧。”黑杖抹了把汗,“不行,这个实验不能继续下去。”他连接了伊森的通讯,“指挥官,这里是黑杖,情报有误。我们没有找到蒙提,但找到了更加可怕的东西。”
支援分队看了黑杖传过来的资料,也都直冒冷汗。
“黑杖,如果把这些东西摧毁,那泄露的帕弥什很可能污染附近的海域,后果不堪设想。你能够把研究数据都清除吗?”
“没问题指挥官。”
黑杖三下五除二地删光了存储在服务器里的实验记录和数据报告。对他来说这既像删除软件一样轻松,也像删库跑路一样痛快。
“哦!两位,我刚刚触发警报了。”为了效率,黑杖强行取得的权限被拦截了,“准备好,我们有伴了。”
整个建筑顿时警报大作,所有的警卫队都向这个位置冲了过来。
“指挥官,向这里派架直升机!我们从天上撤离。”
“明白!”
支援分队立刻安排了一架运输直升机向冰山城飞去,而行动分队则重整姿态准备杀出重围。
“露西亚,黑杖,我们走!”
温斯洛把光壁当做护盾冲在最前面,击倒了先冲上来的几名士兵。露西亚则用出了黎明机体特化的红莲刀法,刀刃上的电弧跳动着,像一道红色闪电撕开了包围圈。黑杖的步枪倾泻着强大的火力,即便是掩体之后的敌人也无法逃过它的子弹。随着“咔”的一声,空仓挂机钮弹起,黑杖随机抽出手枪,稍稍左倾枪体,用紧缩的姿态把它举到胸前十几公分的地方,这种距离,连瞄准都不需要。黑杖不断移动,左右扭转着身体牢牢锁定敌人,打出三发为一轮的莫桑比克射击,枪口所指之处,只留下中了三颗子弹的身体。
第一批警卫很快就被击溃了,三人利用空档,挂上电梯绞索,直上顶楼。顶楼为三十五层,距离冰山表面还有一定距离。
“黑杖,直升机怎么接我们啊!”温斯洛问。
“这你别担心。”
黑杖从腰包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正是之前他在3D打印机里取出的东西。只见他卸下步枪的弹匣,抽出机匣后部的固定柱,打开上机匣取出枪机,又把盒子里的一个细长配件塞进去,尺寸刚刚好合适;接着他把上下机匣重新合并,从盒子里取出第二个配件**抛壳窗;最后把一个直弹匣一般的电池插入弹匣井,拉动拉机柄。神奇的事情发生了,步枪的消音器竟然分成四半浮在了枪口前部的空中。
“枪机,火控,电池,能量步枪,真香。”
一架敌军直升机朝他们袭来,黑杖扣下扳机,经过短短的蓄能,他的步枪射出一道白光。白光命中了武直,它一下就在空中爆炸了。
“接下来,我们要轰开穹顶。露西亚,你这台机体是雷属性吗?”
“嗯。”
“来,帮我充电!”
黑杖从电池底部拉出一根导线,连接在影打上。露西亚开始释放电能。步枪慢慢充能,枪口的白光变成了橙黄色。
“轰!”超强的能量束一下子炸开了穹顶,在那个大洞上方,就是行动分队的撤离直升机。那架直升机很快就找到了三人,尽可能快地降低高度,抛下了绳梯,屋顶上的队员们都成功抓住了它。螺旋桨加快了回转的速度,带着三人飞出了冰山。
“指挥官,这里是露西亚,撤离成功。”露西亚的双马尾在大风中凌乱地摆动着。
“这次行动都可以写入教科书了,做得好各位,赶紧回家吧!”
露西亚松了一口气,她望着远处的海天相接,轻轻按住了自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