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进阶

作者:iLotus 更新时间:2021/5/14 10:10:42 字数:3321

在冰封的广阔海面上,名为德雷克的机械角鲸潜入了水里,驱车前行的灰鸦小队还能通过冰层看见这神奇的机械体默默跟随了他们很久。最后,它发出一段快乐的声波讯号来和大家告别。分开时,露西亚一直看着德雷克,直到它潜入目所能及的地方之外。现在,车辆已经离开冻洋,重新来到了雪地上。

“真神奇…”她感慨道,甚至有些理解阿尔法当时为什么对德雷克这样感兴趣了。

在摆脱掉那些步战车以后,航线联合,或者说,维戴塔,似乎并没有派遣更多的追兵了,里和黑杖都放松了下来。如果这时有谁播放一些摇滚,那他们可能就跟着音乐晃起来了。露西亚也坐在颠簸的座位上,像往常的空闲时间一样发着呆。只有温斯洛一反常态地握着枪警戒,因为,他感到有危险正在逼近。为了以防万一,他甚至把放在后备箱中的浮游炮都调动到身边来。空气中的湿气让提感温度更低了,衣着单薄的温斯洛被冻得瑟瑟发抖,但他没放松一丝一毫。

“怎么了,温斯洛?看你一副提心吊胆的样子,是发现了敌情吗?”浮游炮引擎的声音吸引了露西亚的注意,她也开始提高警觉。

“没,没有…只是一直感觉。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就快来了。”

无论是否相信“命运”的存在,不可否认的是,一些奇特的事情总会被“感觉到”,然后“真正”发生。在温斯洛因为自己的蠢话而感到尴尬的时候,越野车的后备箱上,毫无征兆地出现了一个人。那人的身体,连同附近的空间一起,从巨幅的扭曲渐渐变得平缓,而温斯洛也在这时把他辨认出来:

“维戴塔!!”

“什么!?”队伍一下子陷入了慌乱。维戴塔看着惊恐万分的灰鸦,不由得挂上了得意的微笑。

“哎呀,我现在是不是笑得和罗兰一样?”他说,“你们的潜行技巧不错,但还是我技高一筹——你们隐匿于人群之中,却不知道我在控制航线联合的时候,已经记住了城市里的每一个人!他们的姓名、年龄、性别、职业、人际关系…我都一清二楚!这些细节通过帕弥什同步到我的意识海里,所以,一旦我看见一些身份不明的人,我就会特别关注他们!碍于机动性,我才会在相位空间中,跟踪到你们到现在。”维戴塔开始行动时,德雷克已经入场支援了,所以他只好把载具转移到相位空间,一路走直线追击。

“现在,消亡吧!”

“不好,他要发动逆岚…”

说时迟那时快,在维戴塔的左眼变红的一瞬间,黑杖拉开一颗烟雾弹直接砸在底板上,浓密的烟雾顿时填满了整个车厢。包括维戴塔在内,一车人咳嗽着。里的视野受限,但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车辆已经失控。里反复打着方向盘,踩着油门,试图把车救下来。可是他根本看不清路况,左前轮撞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越野车失控侧翻,把一车人都甩了出去。

“阿尼亚大桥!!”千钧一发之际,黑杖把自己编成网状,接住了队员们,给了大家一个缓冲力来避免机体损坏。一张大网,带着三名构造体,在浓烟中砸到了雪地里。

“咳咳…咳咳…他们去哪里了?”极地的寒风很快把烟雾吹散了,维戴塔四周搜寻着灰鸦的踪迹。湿气给这里刚刚带来一场雪,直到现在,细碎的冰粒还在不断降下。按理说,他们被甩到松软的新雪上后,应该会留下明显的痕迹。可现在,除了倾倒的越野车拉出的一条长痕以外,四周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平整得像新鲜的奶油蛋糕一样。

维戴塔亮出光剑,警惕着身边和脚下,一时间,除了风的呼啸,天地间再无声响。他仔细思考着,推测灰鸦的去向。小雪花不断打在他黑色的斗篷上,渐渐勾勒出一副曝光的星空照。在这样密集的小颗粒之下,多么高端的光学迷彩也都会陷入紊乱。所以,维戴塔一下子就排除了这个可能性。

“那个叫做黑杖的,可以把自己变成线,再把这些线进行编织来转换身体的状态…”他思考着,目光渐渐投向越野车附近的雪面,“如果我的想法没有错,那就来计算一下。以那样的速度和角度飞出去,落点应该是在…这一带。”

维戴塔锁定了一块地面,一步一步,不急不躁地走过去。靠得更近以后,他露出了如同高高在上的胜利者一样的表情。

“黑杖,你的伪装还真不错呢。把自己编织成雪面盖住你的队友,加上天空降下的自然雪,还真需要集中注意力才能发现呢。”

“嘶啦,嘶啦…”

雪面之下,温斯洛死死看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眼球都快弹出来了。大家都捂着嘴,大气都不敢出。

“他注意到我们了,执行B计划。”黑杖在队内通讯中说到。

“我们有B计划?”温斯洛顺口问道,实际上,他们确实有一个十分激进的代替计划。

“嗯,把光壁开出来。”

温斯洛点点头,把背在后面的浮游炮在有限的空间里面小心翼翼地转换成光壁状态。这窸窸窣窣的小声音传进维戴塔的耳朵里,他即刻锁定了地面之下的声源,拔出手枪瞄向那儿。正当他的手指搭到扳机上时,一只强劲的手从地下冒出,把他的手腕向上推起来。

“砰!”那颗子弹擦着温斯洛的头皮飞过,穿透光壁,变成一发能量弹打在积雪上。能量所扩散的地方,雪都变得更白了。

“里,温,露西亚,行动!”

黑杖大喊一声,把身体恢复为人形一跃而起,趁维戴塔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给他来了一套行云流水、密不透风的连打。

“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噢啦!!”

这拳速之快,为一般构造体甚至升格者无法企及,即使维戴塔开启了逆岚,他也结结实实地挨上了好几下。他虚化的身影踉跄地后退了几步,用手擦了擦脸上受伤的地方,很是阴险地瞪着黑杖,解除虚化提剑劈头砍来。露西亚挺进到黑杖身边用天狼星为他一挡,偏移了这一剑。

稍远的地方,温斯洛拿手枪瞄准着敌人,但考虑到之前的事,他没有贸然开枪。

“温斯洛,把手伸进光壁中来,一会动作一定要快!”里这时已经进入了相位空间,他在等待一个时机。

“没问题…”温斯洛说着伸出手臂,注意力仍然击中在三人的战斗上,“露西亚!当心!”

维戴塔的左眼发出致命的红光,他看在露西亚的身体上,势必是要下死手了。露西亚的躯干开始向内挤压旋转,就像是出现了一个漩涡,在下一秒,就会吞噬这少女的性命。但是,露西亚使出了波动斩,为天狼星附着上炽热的烈焰,火产生的高温气流扭曲了空气,同时也扭曲了维戴塔的视线。逆岚的目标从露西亚的身体一下子转移到了后面的雪地。

“就是现在!”温斯洛看准逆岚已经释放,瞄准维戴塔的头部和逆元装置连开六枪。子弹精确地向目标飞去。由于左眼的目光无法及时转移,维戴塔只好进行虚化来规避。正当他打算反击时,却感觉自己的逆元装置被什么东西死死抓住了,那股力量十分强大,强大到随时都可能把角拆下来。于是,他立刻进入相位空间进行自保。

“里!”

原来,在他与露西亚缠斗时,里早已通过光壁进入了相位空间,等待合适的时机对他进行突袭。对灰鸦来说,维戴塔最大威胁左角所代表的可怕能力,根据阿西莫夫的理论,将左角拆下就能停用左眼逆岚,因此,里抓住左角,举起枪向它的根部射击。维戴塔抬手一挡,子弹错失了目标,又掐住里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里奋力反抗,在维戴塔扬起剑前用额头猛击其面部,他被撞得向后仰去,抓住机会架住他,双方僵持有那么一秒,一片来自主空间的雪花飘落到这儿——温斯洛把空间入口调动到维戴塔左角的位置了。里见状,死死按着维戴塔的头部。

“温斯洛,关光壁!”

“好!”

随着空间入口的关闭,维戴塔的左角随着消散的光芒飞到了外面,一阵剧痛让他几乎昏厥,但他还是拿起光剑弹开了里的子弹,把剑刃向其扫去。不过,在维戴塔能碰到里之前,里已经穿过再次打开的入口回到了主空间,取而代之进入的,是拿着左角的温斯洛。这家伙,已经将自己的循环液滴到了上面:

“「The World」!!”温斯洛喊出了久违的战吼,再次支配时间,“时间给我停…呃?”

有些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时间并没有被停止,维戴塔的动作依然在进行——他正要把自己转移到主空间,但是,他却像失去意识一样,呆滞着进行自己的动作。

“这是…怎么了?”

“温斯洛,我是蒙提,我给你带来的能力,与「时停」有些许不同…”温斯洛的意识海里,出现了一个和维戴塔十分相似,但又带着温婉和忧伤的声音,“我的能力,是将空间半径25米内所有个体感知时间流逝的能力暂时削去十秒,也就是说,这十秒内,时间照常流动,但范围内的个体却无法感知这个过程,只留下十秒后的结果。换句话说,这个能力,叫做「时间删除」。”

这时,十秒时间已过。维戴塔虽然来到了主空间,但却有着一种强烈的撕裂感和不适感,好比一本完备的笔记中突然出现了一页空缺一样。而在外面的灰鸦成员,也有着完全一样的感觉——“走神”。

“维戴塔…”温斯洛拿着左角,从光壁中走出,“来见识见识蒙提给我的新能力,我把它命名为…

“「King Crimson」!”

不远处,康复的凯拉和狄安娜,正全速赶来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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