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的能力,情景再现的[推理术]。”
谭月松寻声看去,竟然看到杨子溪出现在了自己的记忆里。
“我的能力,是通过某一个人给的特定记忆,然后将我的潜意识投影到那个人的精神世界。因为精神世界也是您给予的,所以您的潜意识形象也会一同出现,就是现在我们两人同时出现在记忆中的情况。我的能力,能使场景细节化,但是现在看来,学长您的记忆比我想象得要清晰呢。”
杨子溪解释着,然后径直地向那对兄妹走去。
“学长您的描述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
“您说的是一对银发兄妹,哥哥确实是银发没错,但是他妹妹分明是棕发嘛。”
“口误啦,口误。”谭月松尬笑着挠了挠后脑勺。
“我看您是根本没想说实话的吧?”
杨子溪的质问,恰好说中了谭月松的想法。因为他自己也没想到,她的推理能力竟然是情景再现,本以为随便说说然后让她推理一下,然后这事就算完了,可现在,谭月松真是有些悔不当初啊。
幸好杨子溪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转而将重心转移到了推理上。
“两分钟之前,他的衣物上沾染了奶茶的污渍。”杨子溪戳了戳那块被带有奶茶渍的地方,确认那里确实是湿的,奶茶已经渗透了进去。
“然后两分钟后,”镜头一转,周围的环境随之发生改变,原本还在服务前台的银发少年一下子出现在了与谭月松等人擦肩而过的地方。杨子溪又一次戳了戳那片衣物,继续说道,“这片污渍就凭空消失了。衣物由湿到干,所以奶渍的消失只有两种可能——”
“蒸发,”谭月松回答出了其中一种可能。
这确实是可能性之一,但是很明显,杨子溪所认为的是另一种可能:“元素分解。
“蒸发的话,确实能让衣物从湿的变到干的,但是,上面必定会留下一些难以挥发的污渍。打个比方,假如您的衣物上占了奶茶渍,你会选择用烘干的方式来出去污渍吗?”
“所以,他的能力是与操控元素有关的?”
虽然谭月松最初只是为了用这个问题来敷衍她们二人,但是现在居然还真的让她给推理出来了,谭月松也全当是意外收获了。
“好了,问题解决了,辛苦你——”
谭月松正准备向杨子溪道谢,然后这件事就告一段落了,可却被对方发现了端倪:
“这种疑问很简单的,以月松学长您的智商不会猜不出来吧?”
【我还真没猜出来。】
谭月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如此高看自己,但是困惑着他的问题确实不仅仅只是这个。
“学长您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跟我们说呢?”
杨子溪拨弄着手中的双马尾,碧色的双瞳中闪过一丝亮光,接着对谭月松说道:“现在在这个精神世界里,只有您与我,您可以选择只告诉给我一个人,然后我帮您推理,无论成功与否,这件事都只有您与我知道。”
二人四目相对,四周的环境也在随着谭月松的记忆改变而改变。
见两人睁开双眼,孟雨初便立刻迫不及待地凑到了谭月松的面前,好奇地问:“怎么样,怎么样?怎么这么久?月松学长,您的问题有解决吗?”
“嗯。虽然有些麻烦,但是大都解决了。”
谭月松点了点头,孟雨初只感觉眼前这位学长原本灰蒙的双眸又更加黯淡了一下,不由开始后悔自己自作主张带他过来这件事。有些问题或许不知道答案是最好的这一道理,她还是知道的。所以看到谭月松这幅表情,她也没有再主动地继续去问下去。
直到当谭月松和杨子溪都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后,孟雨初才终于发问:“诶?你们要去哪儿?”
“当然是去解决问题了啊。”
“不用了,我来了。”
话音刚落,银发少年便出现在众人眼前,紧随其后的便是她的妹妹。
“真巧啊,就好像能预知到我们会来找你们一样。”谭月松嘴角上扬,仿佛有什么如他所料一样。
“我知道你们要找我干什么,我也懒得去做什么狡辩,你们猜的没错,我确实是能力者。我有[意念控物]的能力。”
说着,银发少年抬起手,掌心对着桌子上摆着的笔盒,接着掌心一转,变成掌心向上,笔盒中的笔也跟着飞到了他的手里。
“哇哦,好厉害!”谭月松像个没见过世面一样的小孩子般拍着手掌,又宛如京剧变脸一般,他又开始严肃起来道,“周六那件事,是你们做的吧?”
少年没有立即回答,目光在谭月松身旁的孟雨初身上游走了一下。孟雨初自然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立马懂事地选择了离开:“那你们先聊,我去上个厕所。”
等到孟雨初切切实实地离开后,银发少年才终于开口:“不愧是侦探啊,没错,确实是我做的。”
看见银发少年的笑容,谭月松内心竟有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两侧的双拳不禁握得紧了些。
“别这样满眼凶光地看着我啊,我也知道你轮回这么多次挺辛苦的。”银发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却说出了信息量相当大的话语。
“我们坐着说吧?”谭月松邀请道。
四人围坐在馆内的一张圆桌旁,虽然在旁人的目光看来是在其乐融融的谈论一般,但其实两边却是十分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
“那我也不藏着掩着了,我拥有[时空回溯]的能力,并且这是第八周目,也就是说我已经重来过七次了。”
谭月松双手十指交叉成拱形顶着下巴,灰色的双眸直直地盯着对面的银发少年。被盯着的他倒也不回避,硬是与谭月松四目相对着。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没错,你经历了七次,七次的结果都相同,全部都是我赢了。”
“呵,赢?”谭月松更加不爽了,听他的语气,就好像自己拼命挽回却无能为力的七次在他眼里看来不过就是游戏而已。
“我知道你的不容易,但是呢,也请你体谅一下我,每一周目都要应对你这样难缠的对手,我也不容易啊。”
银发少年翘起腿,与谭月松相同十指交叉,不同的是他是放在了腿上,后背倚靠在凳子上,是一种与谭月松相同稳重的不同姿势。
“你也别说你比我辛苦,你也别把自己做的认为是正确的,这世界上哪来的绝对正确,对错都是相对的,但是,你要知道,你所做的与我所做的,你是相对错误的那一方。”
“我才懒得管他对与错呢,我只知道,我做的是对于我来说正确的事情!”
听到对方否定了自己这么多次的努力,谭月松自然是有些生气了。但是对面的银发少年却仍旧不以为然,继续说着:
“我不想和你争辩你内心那扭曲的对错,我也不管前几次你有多努力,但是,既然这一次你选择了插手不管,那么,你最好一直不要去插手。话就说到这儿,我也不是在用激将法激你,毕竟我也嫌麻烦,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告辞。”少年放下腿,站起身,拍了拍有些褶皱的衣角,一脸温柔的看向了他身旁的棕发双马尾少女道:“安洛,走了。”
“嗯。”被唤作安洛的女生乖巧地站起身,跟在银发少年的身后。
二人刚走几步就停了下来,只见银发少年回过身,微笑着对谭月松说道:“对了,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叫唐天羽,是C班的。她是我妹妹,唐安洛,和杨子溪是一个班的。”
伴随着唐天羽的介绍,唐安洛礼貌地鞠躬问好。
谭月松虽然知道自己是在多此一举,但也还是同样地自我介绍道:“我叫谭月松,A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