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克苏鲁神祗。
望着眼前的古神虚影,夜辰回想起来唐嫣然曾经对他讲述的,那个关于绿峰叛逃者的故事。
那个华云风是作为潜伏者隐藏在天玄宗,而他的目的也是利用修士血肉催动某种祭坛或者阵法。
眼前的这一切,包括这复生之阵以及这些被诡异夺取血肉的天玄弟子,这不能说很相似,只能说和曾经的绿峰叛逃者所谋划的东西一模一样。
这一切有什么联系?
夜辰暂时还想不通,而此刻也完全没时间去思考。
因为在下一刻,慕清岚和沐槿两人凌厉的攻击如同暴雨梨花般倾泻在了那神似克苏鲁生物的虚影之上,但这一切却如同泥牛入海。
不管是慕清岚的飞瀑飘雪还是沐槿带着怒气的合体期一击,在击中那虚影的那一刻都如同击中了幻影,不,本就是幻影。
旧日支配者身后依附的墙壁在顷刻间被强大的灵力乱流化作了飞灰,而那扭曲的身体却依旧立于原地没有丝毫变化。
或者说,对方似乎根本就没有在乎刚刚的攻击。
那章鱼般的脑袋上芝麻大的两只小眼,明明看着如同无物,却闪着如同要穿透灵魂的寒意。
“好啊,你个丑八怪,敢瞪我!”
眼见着自己刚刚含怒一击没有起任何作用,沐槿鼓着脸跺了跺脚,玉简所化之剑在她的面前散开成一个半浮的圆形符阵,阵法初现,她指间轻点,面前虚空中裂开来一把幽蓝短剑。
短剑通灵,在一声轻吟后如同幻影一般闪现在这狭窄的空间中,在下一瞬便抵达了虚影之前,而在抵达的那一刻,原本的一把飞剑化作了数十道攻势一致的流光直指对方心脏所在。
这一次,旧日支配者的虚影并没有如同上次那般无视眼前的攻击,而是绿豆小眼微微泛着寒光,粗壮的双臂抬起护在了自己胸前,然后双臂一横一把抓住面前的飞剑,那无规则的巨口微张,直接将手中的飞剑吞了下去。
沐槿眼神微变,面色一白嘴角在刹那间渗出了些许殷红。
而下一刻那数十道蓝色飞剑虚影爆碎,只留下一柄飞剑黯淡无光的飘回到了沐槿身旁。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沐槿身影急退,身形退回到和夜辰所在同一水平线处,此时此刻她眼中的怒意也消退了不少,更多的惊疑以及犹豫。
“夜辰,我先前已经在这处封印的薄弱处削弱了不少,等下你们站在结界里面不要乱动,我集中全力破开那个薄弱点,然后我掩护你和慕清岚先出去,和这怪物硬碰硬就是我也没有胜算。”
虽然不想这般对一个如此丑陋的怪物认输,但沐槿强行稳住自己刚刚被飞剑重创所致反噬的气血上涌,眼神略有些黯淡的对着夜辰说到。
可还没等夜辰点头,原本立于墙面的旧日支配者虚影却在刹那间出手,那垂于下颚的数条触手直接轰碎了空气,穿透了沐槿原先布下的阵法朝着慕清岚的方向如疾风般劈去。
“慕清岚!”
夜辰第一时间出声提醒,可任凭他的声音有多大慕清岚却如同傻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慕清岚快躲开,蠢女人你傻啊!”
夜辰没有犹豫,原本就处在结丹期后期的他在那一刻灵力直接暴走,体内原本温顺的灵力在这一刻如同洪水猛兽般在夜辰体内的经脉中肆意冲撞,一阵阵直击灵魂的刺痛感在夜辰的四肢百骸传来,痛的夜辰差点没一个白眼直接挺尸。
可这极端的疼痛也让夜辰在此刻,凭借结丹后期的实力硬生生触碰到了元婴期的门槛。
瞬移,是一个元婴期修士在掌握初步的空间法则后,这方天地给予他们的一项质的能力。
而夜辰此刻便是在瞬移之下,在下一刻出现在了慕清岚的身前。
在与旧日支配者对视的那一刻,夜辰的心脏如同被一击重锤,紧接着如同遭遇了灵魂的压迫一般,这一刻,他明白了慕清岚为什么如同一个傻子一般呆立原地了。
san值攻击,梦魇工厂。
那个熟捻于夜辰上一辈子中那个异教之神的攻击方式之一,在灵魂上使他人陷入沉沦和迷惘,然后在彷徨中击杀。
不过此刻夜辰却没有时间也回忆故事中的主人公是如何唤醒处于眼前情况中人的法子,一把将慕清岚抱住然后险险的擦过旧日支配者的触手滚到了一旁。
烟尘滚滚,夜辰感觉自己的右侧身子传来了火辣辣的痛感,也感觉到了自己身下那具柔软身躯颇具弹性的反馈感。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危险仍在自己身侧,夜辰却突然在脑海中浮现了一瞬自己和慕清岚此刻的场景。
不过如此狼狈的自己可丝毫生不起一丝的旖旎之感啊。
不过,慕清岚此刻如果还清醒着的话,自己多半又得挨捶吧。
“夜辰小心!”
正当夜辰心中刚刚生起一丝劫后余生之感时,沐槿有些焦急的呼声自滚滚烟尘中而来,那一刻的夜辰只以为那该死的旧神攻击难不成是无cd,刚刚收回去又打过来了?
但在下一刻,一阵失重感传来伴着更加浓重的烟尘和碎石,夜辰只来得及抱紧怀中的女子就直接坠入了身下的空洞之中。
不是说好的正规的外派机构啊,哪家不搞地下情报活动的,会在自家机构场所下面修地下室啊。
不知过了多久,夜辰被浑身如同被撕裂了般的剧痛惊醒,第一时间他摸到了身边依旧还带着温度的某人,感受着对方胸口还依稀传来的起伏感,夜辰稍微算是松了口气。
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夜辰第一时间便看见了这坍塌的地下室的一角,一处依旧还算完整的房间中隐隐约约传来的亮光。
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慕清岚这个家伙丢在了原地,夜辰摸索着碎石墙面朝着那间屋子走了过去,浑身经脉的刺痛支撑着他没有倒下,晕晕乎乎的看向屋内,夜辰微微一愣,被刚刚碎石刮的有些惨兮兮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