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医生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转身走回到他身后的储物柜前,从最里层的保险箱取出一个小玻璃瓶。他将玻璃瓶递到黑袍少年面前摇了摇,瓶中闪着淡紫色小颗粒随着丧医生的摇晃而碰撞着玻璃壁,发出“叮铃叮铃~”的声响。
“这是什么?”黑袍少年疑问道。
丧医生将瓶子递给了他,继续说道:“这,就是我们的代价。”
黑袍少年高举着玻璃瓶一脸地疑惑,似懂非懂地问道:“代价就是这些珠子?”
丧医生收回瓶子,说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珠子,它承载着的是一片片记忆!我把它称作‘记忆碎片’。只可惜...”
“可惜?可惜什么?”
“可惜的是,这块记忆碎片不是我的,不然我就能找回一段我的记忆。这块碎片属于另外一名穿越到此的人,姑且先把它称为人吧。”丧医生打算将小瓶子重新放回自己的保险箱里。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他回过头来看着黑袍少年说道:“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个事,能穿越进这个世界的,可不单单只有人。”丧医生小心翼翼地合上了柜门。
“啥?人?不是人?”
看了正一头雾水的少年,丧医生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我刚才说的,不管你能理解多少。我现在要强调的每一句,你都必须要给我记住。那就是,当穿越之人强行突破这个世界的隔离屏障时,他的记忆会被屏障强制过滤,并会被时空的力量压缩成一个小球,最后碎裂成一片一片的小碎片散布在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丧医生指了指垃圾桶里被黑袍少年打碎的玻璃杯,打趣地说:“就像你刚才打破的水杯一样。你需要找回那些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不然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是谁?我要去哪?我要干什么?而是像行尸走肉一般,漫无目的地在这个世界游荡。所以我给自己起名叫丧尸。”
黑袍少年那古老的单核处理器显然一下子处理不了这么大的信息量,正处于蓝屏宕机状态。
丧医生走了过来,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摇醒了那张印着404的脸,说道:“别那么想不开,忘记记忆也不见得是件坏事,它让你忘记曾经的快乐和幸福的同时,也使得你再也不想起往日的仇恨与绝望。”丧医生走到窗边,拉起了那挡住阳光的帘子,夕阳的柔和光线瞬间蹿进了这昏暗的小房间,让屋内的一切变得通透了起来,丧医生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他挠了挠自己蓬乱的头发,回头看了一眼少年,他的眼镜反射过一丝光亮,缓缓说道:“首先,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吧。”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一首突兀的手机铃声从丧医生口袋传来,打破了这试图强行煽情的场景。
丧医生掏出手机放在耳边开口道:“喂,是我的小豆豆啊~”
“喂,爸爸,豆豆想你了,你还没有下班吗?”电话那边传来了奶声奶气的女声。
“你是想爸爸,还是想爸爸烧的好吃的啊?”
“当然是想爸爸了,想爸爸了,爸爸才会给我烧好多好多好吃的呀~”
“哈哈哈,好了,爸爸马上就下班了。哦对了,你记得把那客房再收拾一间,今晚有新客人哟。”
“好的,爸爸,再见,爸爸。”
“不好意思,我女儿。”丧医生挂了电话,一脸宠溺地向黑袍少年解释道。
少年下巴差点被惊掉,他瞪着大大的眼睛,指着丧医生手中的玩意问道:“这...这...是你女儿?”
“这叫手机,你脑子瓦特了?”丧医生半垂着眼皮,跟看到乡巴佬一样的看着少年。
“手机?你刚才不是说这是你女儿?”
“这...我?”丧医生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想要解释,却一时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用关爱智障的手摸了摸少年的头,说道:“算了,虽然不清楚你是从什么世界穿越过来的,但是我已经知道,那肯定是一个非常非常落后的世界。”
丧医生稍微整理了一下档案,手里拿出一串车钥匙,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待会给你看一样更牛逼的大宝贝。”
“轰轰轰!!~~轰!!~~”一辆二手破奥拓在路上风驰电掣地飞着,在前往半斗米小区的路上留下一地的轮胎印。
“到了。”先下车的是丧医生,他装模作样地理了下他头上略微脏乱的鸟窝。
“呕!~~~~呕呕~~呕!~”黑袍少年一把推开车门,趴在一旁的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倒着苦水,就差把肝也吐出来了。
丧医生瞟了一眼旁边的黑袍壁虎,得意地笑了笑:“走了,带你去吃穿越后的第一顿饭。”
A few moment later~~
丧医生已然带上了白高帽,在厨房中开心快乐的做着他女儿爱吃的美食,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停停停!不好意思,窜台了。不过话说回来,丧医生这烧得一手好菜的本事,确实是不能否认。
“干饭啦!!干饭啦!!”丧医生在厨房吼了一嗓子,在这个不大不小的三室一厅中,除了黑袍男子以外,其余的三个人,外带一喵一汪以及一切的活物,皆飞速得从屋里各处飞奔向厨房,生怕自己在这场战斗中因少抢一块肉而亏待了自己。而新来的黑袍少年显然还呆在原地一脸懵逼中。
这时,人群中的豆豆眨巴着那一双碧空色的大眼睛回头看了少年一眼,焦急地说道:“哎呀呀!新来的那个!你再不去吃饭,饭就要被人抢完了!你就要饿肚子啦!”
黑袍少年这才回过神来,望向正对着自己说话的小女生。
少女个矮,正仰着她的小脑袋,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那一头黑亮柔顺的头发堪堪及肩,和丧医生那乱糟糟的鸟窝完全是俩个概念。稚气的面容,细腻的肤质,柳眉下的一汪湛蓝秋水,还有那一身制服也不能掩饰玲珑有致的身躯,无一不散发着十六七岁少女该有的青春荷尔蒙,而那一抹朱唇边,此时正挂着一条鱼尾巴。
只见少女跳上椅子,双腿前后交替地晃动着,微肉的腿上裹着黑丝裤袜,雪白的肌肤依稀可见,毛茸茸的熊熊拖鞋跟着脚尖似落非落,让少年的目光再也无法从豆豆的小脚上移开,倒不是他有多喜欢少女的小脚,而是这长长的黑袜是真的不曾见过!
“嘭!~”一个巨大的平底锅在正目瞪狗呆的黑袍少年头上砸出了一个包,只见丧医生冲到了跟前歪着嘴,怒声喝道:“你小子眼睛往哪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