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这一击攻击命中它的胸口,一般人型深渊核心的存在位置,就结束了。
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远,但想要跨越这这一点点的距离,还是需要通过深渊的封锁。
很显然,受到如此重创,不能移动的它,只剩下了它的利爪来拦截。
求生本能作祟的深渊,出爪的速度已经有些没有章法了,所以攻击被我轻易的躲过,而致命的武器继续向目标位置前进。
深渊也意识到自己不能用攻击我的方式阻止我,它从利爪上伸出了一条一条的触须,缠上了我的左臂,将我的左臂控制住,不让匕首更深入。
但是,深渊已经是强弩之末,在魔力加强下的力量已经无法阻止我,我任由它抓住我的左手,推着触手将匕首的刀尖送进了最后一点距离,击中了我想要的地方。
匕首畅通无阻,完全没有一点阻塞感,还是那种切入浓稠液体的感觉,但是,刀尖没有任何击中硬物的反馈感。
切入时没有阻塞感可以用重伤防御下降和注魔匕首的克制性来解释,但为什么没有一点击中硬物的感觉?
所有的核心都应该是硬物,刚才在深渊身上炸开这么一个大的缺口时,我也看见了一些非液体的一些保护结构,不可能完全没有任何阻塞感。
可能是我刺的不够深,但直到我将匕首的半个握柄都没进对方胸口时,我都没能得到击中硬物的反馈。
可能是知道无法阻止核心被攻击,直接转移了位置。
但正当我准备抽回手,并拉断缠在手上的触须,寻找核心转移的位置攻击时,我却发现我很难抬起手了。
缠在我手臂上的触须的力量变大了,和刚刚阻止我刺入时完全不同,我的的左臂力量没有变,但我现在只能抽动一点点距离。
虽然我现在无法抽回我的左手,触须也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就这么把我固定在了原地。
而且在刚才一直保持嘶吼和抽动的深渊现在也没了动静,就这么抬着手臂省着触须,半跪着在原地,仿佛变成了化石。
而从手臂上传来的柔软触感告诉我,这个深渊仍然活着,没有和死亡的深渊那样变硬之后可以随意破坏。
我抬起受伤的右手,摸上了缠在手上的触须,然后从袖口滑出一把飞刀,用忍着痛已经结痂手指夹住飞刀,小心的切割左手缠着的触须。
但右手的伤口仍然会影响我的动作,这个切割和解开的动作可能会持续很久。
我一边拉着被缠着的左手后退,一边用尽快努力的解除手上的缠绕。
不知道它打的什么主意,但现在这我先得解开手上的控制。
没等我的动作持续多久,跪在地上的深渊有了动静。
直到现在它都保持着半人的深渊,无墨蓝色液体蠕动从它半跪着的脚部蠕动着往上,逐渐包裹了整个人,包裹成了一个球体,而且球体还持续的变化中。
球体的颜色逐步变深,从刚才的半透明球体,到现在看不清出内容的实心球体。
而且就算变成了球体,缠绕在我手上的触须还黏在这个球体的外壳上面,没有放开。
这种感觉,有点像是昆虫羽化的虫蛹了一样。
我脑海中警铃大作,然后无视左手可能会脱臼骨折的风险,疯狂的往后拉,右手也无视切口传来的刺痛,用力扣动着手上的触须。
现在我已经失去了攻击核心的机会,我一定要拉开和它的距离了,看这个情况,后面会发生的事情会更加严重。
不知道我是我疯狂向后拉的动作,还是我的切割的原因,缠绕在我左臂上的触手已经开始发生崩断了。
但仍然还有不少顽固的抓着我的手,而原本蠕动墨蓝色也开始定型,逐渐变硬。
我抬起脚踢在了这个虫蛹上面,这个蛹已经完全固定在了地上,外层也变得坚硬,我的踢击没有对他造成过多的伤害。
我倒也不是想破坏它。
我踩在它的壳上,用力的一蹬,并借着这个向后的力道,抬起左手,
不知道因为我的动作,还是因为这个触须变硬了,我成功的将缠绕在左手上的触须给扯断。
但就在我因为惯性倒退时,旁边的“蛹”就像是抓住了时机一般,还伴随着咔咔的碎裂声原本固定在地面上的球体开始抖动。
看上去里面的东西要出来了。
在我咧咧几步找回平衡站稳后,那个“蛹”也停止了动静,但它的外壳上面也出现了不少的裂纹。
趁这个机会我也捡起了因为刚才动作掉在地上的戒指。
串起戒指的银链断了一节,剩下的长度不够将它挂在脖子上,那我也只能不情不愿的把这东西戴在了左手的食指上。
我不喜欢这个戒指,我看见它的第一眼就没有产生好感,甚至说的上是有些讨厌,虽然它的设计是我喜欢的简单大气类,随身空间也提供了不少便利,而且我这么多次的将灵魂探进去也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我到现在为止我没有一次将这个戒指戴在手上,不是因为它是臭老爹的“遗物”,而且是我总感觉这个戒指上面还缠绕着别的什么东西,总感觉这个东西它戴上去就拿不下来了。
而现在,这个原本是为男士设计而有些略大的戒指,就这么套在手指的最末端。
同样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也可以活动,随时就可以取下来。
可能真的是我过于敏感了。
我没这么戴过戒指,习惯了一下手上传来的手感,然后看向了旁边的茧。
“茧”的裂纹也逐渐增多了,里面的东西也很快就会出来了。
我低头看向了我的右手:
因为这个身体的惊人恢复力,原本有些可怖的伤口也有恢复的迹象,有些较为浅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
现在也说不清楚谁上了谁的当,深渊中计被我重创,倒在地上差点被我处决
而我急于处决深渊,急于解除困境,被触手缠住,也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一个茧,如果我能成功击杀这个人型深渊后,用注魔匕首切开一条路离开
但没有那么多如果,新的深渊要出来了,我也没有机会跑路了。
仿佛是回应我的决心一般,两根长长的节肢,带着碎渣突破了茧的外壳,接着是它的更多肢体。
收拾心情,用伤痕累累的右手握住了飞刀,摆出作战姿态面对着这个茧,面对这个一定会变得更强的深渊。
“不知道打不打的过,但我还是要尽可能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