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示意,尽可能统一步伐向我一齐走来,长剑直指我的身体。
先前把我摔在地上,左方动作步伐看起来更加老练的骑士在靠近到一定距离后右手优先向我刺出。
像是弹簧般快速向我袭来的长剑在意识危险时身体再做动作已经难以躲避,于是挥动已经完全兽化成野兽模样的右手拍打在长剑中段,改变了剑尖的行动轨迹,再加以身体摆动躲过了这一下。
「呼。」
刀刃擦过脸旁发出的呼啸让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看起来他们也是准备在这就取下我的性命了。
而另一个骑士虽然动作不及老练骑士迅速,但也早已出手,向着我的腰部横砍一剑。
既然速度仍在我的反应之内,我也同样快速做出反应,双手抓起了已经固定在右手手腕上锁链,挡在身侧作为缓冲,减慢了长剑的速度,同时交叉将锁链捆在了长剑上,防止锋利的边缘割伤自己。
「呀啊!」
意识到我控制住他武器的骑士想要收回武器,可我爪子抓住了锁链和其中包裹住的长剑。这次力量的对抗我并没有占下风,而是向着反方向发力抽动,将剑柄从他的手中夺走。
「可恶,快还给我!」
「你是白痴吗,武器是说还就还的吗?」单手抓住了他需要双手把持的长剑随便挥动了几下,还在沾沾自喜的我忽然发现了不对劲「怎么回事?」
剑柄上雕刻着文字的部分发散出金色的闪光,同时我握住长剑的右手开始跟着长剑震动,就算我另一只手也一同控制,却还是从手中掉落在靠向骑士地面。
「这是魔法吗?」
看着地上像是拥有生命一般的长剑被骑士捡了起来,剑柄上的光辉也同时消失,此时我注意到了他左胸口上正发出同样光辉的徽章。
是一匹长有翅膀的白色飞马,身上却是身穿黑色铠甲,头戴羽翼头盔的骑士,手中的长剑的光芒照射在飞马和骑士身上。
「这是天马骑士团的契约之剑,它属于我们身体的一部分,岂能是你这种低劣的种族能够使用的。」
老练的骑士开口向我解释,同时也已经向我再次发动了进攻,而这次两人同时持剑向我做出向下的劈砍。
「哼,不就是一把破剑吗?」
感觉收到侮辱的我这次将锁链缠在了右手手掌,准备再次接下他们的攻击。
鹅绒被燃烧发出的滚滚浓烟已经充满了整个房间,而他们的攻击则是划破烟雾袭来。
清楚无法同时对抗两人的我转扭过身子和尾巴后躲过了像是新人骑士的攻击,而老练骑士的快速劈砍只能抬起双臂,用左手抵住缠上锁链的右手,来挡住他的攻击以夺回主动。
「呵。」
虽然看不到被骑士头盔遮挡的表情,但嘲笑的声音还是被我听见了,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什么?」
逐渐接近的长剑上有光芒开始涌动,像是徽章上骑士长剑所发出的光芒照射在了我的脸上,同时掀起一阵不小的剑风先吹在了我的脸上。
但在我再次发现危险的时候,长剑已经轻松砍断了锁链,深入了我兽化后的爪子中,但还是被变得坚硬的骨骼挡住了。
「唔啊!啊!」
钻心的疼痛感传了出来,我止不住的放声大叫,而老练骑士并没有把剑收回,而是想要继续发力彻底斩断我的右手。
「愚蠢。」
「不!啊!」
随着长剑上的力量重新从骨头上传来,不断涌出的血液染红了整柄长剑。
但是,局势却发生了些许转变。
疼痛不知为何从脑中转变为了麻木,而砍在右爪上的长剑也停了下来。
「你!」
在短暂的观察后,我发现是从我右手溅出血液竟然正在加热他的长剑?同时已经被烧红的剑柄和部分铠甲烫的难忍得骑士脱下了头盔和沾有我血液的手甲。
待到右手完全不再有知觉,我左手向上伸去,抓住了被软化后失去原有锋利的剑身。
我这才发现原本只有部分的红色皮毛已经延伸到了整只手臂兽化后的部分,变得更加坚硬的同时和我的血液一样拥有极高的温度,虽然做不到融化合金制成的长剑,但可以在抓住长剑后通过发力,软化后让长剑不再锋利。
就连皮肤上也沾有血液的骑士终于忍不住将长剑脱手后倒在地上想方设法蹭掉从手甲缝隙滴在手上的血液,但也为时已晚。
部分白森森的骨头在血液温度终于降下来后显露了出来,但很快被骑士的血液再次覆盖。
老练的骑士就这么失去战斗能力了,脱掉头盔后因为痛苦变得狰狞的面孔不断的发出呼救。
而一旁刚准备向我进攻的新人骑士在感受到就连空气中都变得恐怖的温度后,向后做出了撤步。
他在畏惧,畏惧我?
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让我伸出了右爪,转身向着他冲去。
锋利的爪子很快在他的肩甲留下了一条裂痕,而抓痕周围也开始发红,热量传递到了还在惊恐之中的骑士。
「不要杀我!」
眼前逐渐崩溃的骑士开始在房间内逃窜,甚至没有注意脚下的捂住半个身子伤口的老练骑士,绊倒在地上,但很快由爬起来和我围绕着倒地的骑士周旋。
我并不是怜悯,而没有一击杀死反应迟钝的骑士,是那转变为愉悦的体验驱使我继续对他做出玩弄的举动。
见他依然在逃跑却没有丢下长剑,我在找到机会后再次上前弯腰拍向他的小腿,将他打倒在地,而长剑也在跌倒时掉在了一旁。
是时候结束了。
「彭!」
客房的房门被炸开了。
莉蕾亚冲进了满是烟雾和灰尘的房间,双手握住了法杖,向我喊到。
「安莉娅,停下!」
话音刚落,一种经历过的感觉从脖颈传来,我这才想起了脖颈上留下的契约项圈。而此时它正在不断的收缩,似乎是在让我停下手中的动作。
快速锤击向骑士的爪子停了下来。
「咳咳!」
呼吸开始收到影响的我不得不抬起了踏在骑士身上的脚,扶着墙壁来防止自己随时晕倒过去。
而我做完这一切后,项圈很快又恢复了原样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
「你不要影响我!」
已经变得不太正常的我甚至在看到莉蕾亚后将她当做了攻击我的敌人,在烟雾中向她跑去,想要击倒那比起骑士小不少的身躯。
「(牢笼)。」
她并没有逃避,而是向我举起了法杖,嘴中念起了话语。
这是魔法发动的步骤之一。
回忆起这个的我意识也回归了正常,愤怒的情绪不再处于主导。
但这已经是完整魔法的倒数第二个步骤了,最后便是一个魔法所造成的结果。
一个凭空诞生的巨大鸟笼在我的头顶出现后将我笼罩在下面后,开始向下坠落。
「铛。」
并不是自由落体,更像是由莉蕾亚自己操控的鸟笼比骑士挥剑更快的速度砸在了地上。
「难道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吗?」结束魔法的莉蕾亚生气的走到笼子旁,指着被魔法吓的坐在地上我说道「安莉娅,我承认救下你有想要利用的想法,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使徒并非由你所伤,但现在我希望你不会成为只被情感支配的怪物。」
说完后,莉蕾亚起身再次发动魔法和女仆一同扑灭乐房间内燃起的火焰。
「我...这是我做的吗?」
没有受到太多伤害的新人骑士起身跑向了扔躺在地上捂住手臂哀嚎得老练骑士,从身后的腰包取出了一瓶粉末洒在了他的伤口上,而伤口也很快停止了出血,甚至有了恢复的迹象,但仍然可以看见老练骑士因为我血液灼烧而裸露在外的骨头。
房间内的火焰很快就扑灭了,但受到的损害似乎还是相当的严重,莉蕾亚也回到了我面前,在等我给出答案。
或许是为了活命,或许是为了被愤怒驱使的乐趣,但我的确想要再次杀害他们,那样深刻的想法到了现在还是挥之不去。
「对不起...莉蕾亚。」
「对不起什么?」
「我应该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的...」
虽然做了道歉,但倒地的老练骑士也只是被我的血液所伤,况且还是他将我砍伤,所以我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被自己都不明白的力量所震惊。
「唉,算了。」莉蕾亚举起手伸进笼子刚准备拍在我并不闪躲的脑袋上,又收了回去「之后再收拾你。」
「斯图亚特小姐,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将她交给教会来处理。」
一旁的老练骑士在新人骑士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脱去腿甲得皮肤上被烫伤了很大一块,但在药粉的作用下已经结上了一层薄膜。
「教会可没有权利决定她的去留和生死,但是我有。」莉蕾亚这次挡在了想要靠近笼子的骑士面前,用手中的法杖敲了敲地面「况且,你们现在真的带的走她吗?」
在她敲打地面后,笼子也同时化作光电消散在空中,我重新站了起来。
兽化的四肢还没有褪去,火红的皮毛还在向外辐射着强烈的温度,在两人面前,我现在依然拥有战斗得能力,虽然已经失去愤怒控制的自己,就连自己得模样都有些害怕,更别提再挥爪战斗了。
「好吧,斯图亚特小姐,我们会通知教会的。」
他们见莉蕾亚毫不动摇的样子以及身后还在散发着热量的我,很快就在我们的注视下离开了房间,由女仆带离。
女仆临走前被莉蕾亚吩咐着关上了门,两人之间的安静一直到目送骑士团的马匹走出宅邸后,莉蕾亚抓起了我身前的项圈锁链拉到了她的面前。
「那么,我们应该好好聊聊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