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没有烈火也不存在镰刀,我依然在自己的房间,除了睡得满身大汗之外什么异常都没有发生。
已经完全没有睡意的我下床看了看怀表的时间,却只到凌晨,于是重新触发点亮了水晶灯。
「簌...」
「谁在那?」
在我警觉的兽耳察觉到声音的同时,手中刚拿起来的书就丢了出去,砸中了发出动静的窗帘。
「呼...呼...」
只是一阵强劲点的风吹起窗帘碰到了旁边的花瓶。
「什么嘛,只是窗户没关...但我记得关了窗户呀。」重新回想睡前做过什么的我,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难道...救!唔!」
一只手从身后捂住了我刚要叫出声的嘴巴,脚部受到的踢击让我失去重心仰面倒了下去,但被接住了。
「嘘...别出声。」
“是早上的那个兽人?他要来做什么?”
「问你几个问题,你只用点头和摇头,知道了吗。」
他在夜晚虽然毫不掩饰自己的兽人特征,但深棕色的毛发在夜晚很难分别出来,再加上他的头发很长,似乎就是用来遮挡耳朵的。
在向我提问前,他把我从地上提了起来,但一把握住了我刚准备挥出的手,按在了身后的墙上。
「你以前的部族在凯特城附近吗。」
「(摇头)」
「那你是自己来这里的吗?」
「(摇头)」
「是跟着商队来的?」
「(摇头)」
「你是不是不打算配合我。」
说着他瞪了我一眼,语气变得不耐烦起来。
「(猛烈的摇头)」
「算了。」
他放开了捂住我嘴巴的那只手。
「你要干嘛,我没有你想要的!变态!」
想到一个浪迹在人类城镇的兽人找到一个同为兽人的异性,肯定是图谋不轨。
「你小声点,在那个人来之前我就能杀你无数次了。」
「你要...杀我?」
「我杀的同族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虽然我不怎么杀小孩。」见到我不再敢出声以后,他拉着我来到了窗口「这里不能待太久。」
「你不会要...呀!」
他忽然放开我的手后将我抱起,站上了窗台。
「这个高度,我不保证你会不会摔断脊椎。」
夜晚的寒风吹在只穿了睡衣的我身上,难免会觉得冷,再看到斯图亚特宅邸二层十几米的高度,身体身体已经不自觉的打颤了。
如果要我下半辈子坐轮椅,那还是先按他说的做,抓紧了他的外套。
就在我刚准备好时,失重感同时传来,是他带着我从阳台一跃而下。
「哒。」
他稳稳的落在了花园内的树上,甚至没有发出太大声响。
「你怎么做到的?」
「没你可以更快,抓好了。」
双脚一踏,带着一个我的他开始在半空中靠着沿途的树木前进,逐渐走高上在离开斯图亚特宅邸后到了城镇其他建筑的房顶。
过程平稳且迅速安静,像是游走在屋檐之上的猫。
◆◇◆◇◆◇◆◇
「哗啦...喀。」
「这是我借来的,所以有点脏。」
混杂着锈水和排泄物的液体顺着手腕上的铁环爬了下来,在旁边散发出难闻的臭味。
他在将我带到一个不知道是哪里的房间后就把我锁在了墙上,自个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端起了酒杯喝了起来。
「哈!那,我问你几个问题,呵呵。」
放下酒杯后的他靠在椅子上看我努力挣脱的模样笑出了声。
「你回答的好我就送你回去。」
「如果回答不好呢...」
「那就把你卖到白天那地方。」
「额...」
既然没有谈判的筹码,也只能好好回答他了。
「你叫什么。」
「安莉娅。」
「原本的名字。」
「忘了...真的!」
看到他一副被骗了后有些不悦的表情后我再三确认自己说的是实话。
「部族呢。」
「...」
「也忘了?」
.......
又是一同与对莉蕾亚同样的解释,我告知了他关于我自身经历的故事,直到被莉蕾亚救下来。
「那...能放开我了吗...」
「不行。」
「为什么!你说说话不算数。」
「难道放你回去让斯图亚特找我麻烦吗?」
虽然他并不同意现在就放我离开,但是看在我还算配合的份上把我放了下来。
「你会使用魔力的吧?」
他从背后抽出了一把匕首放在了我面前。
「干...干嘛?」
「抓住它,然后释放魔力。」
我按照他的说法抓住了匕首的握柄,同时只是单纯的释放魔力,但是也没有反应。
「唉,已经太迟了吗。」
「什么意思?」
「还不是你!」他踢开了桌子站了起来,抓住了我的契约项圈说道「这个东西在你用晶石增加体内无用回路时已经彻底封印了你原本的魔力,让它们困在身体里被和你做契约的人的魔力所替代,你现在就是一个废人,靠着人类的魔力苟延残喘。」
他的手劲很大,不但是语气中可以听出的愤怒,就连握住项圈的手也因为用力而颤抖,像是要捏碎它。
「我...」
报答人类的话果然在同族的面前不太好说出。
「靠!这的确也没法完全怪你,我们需要弄明白你失忆的原因先。」
他自然也清楚拿我一个本身就记不清什么事的人来说,发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开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停自言自语。
「可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在意?嗯...因为是同族?」
「我对同族可没什么同情之心。」
他重新做下后给我指示了一个休息的位置坐下,准备给我解释大半夜闯入斯图亚特宅邸的原因。
「我感觉你很像我认识的人。」
◆◇◆◇◆◇◆◇
「我是王族的后代?」
「你不认为自己和其他兽人有所不同吗?这正是兽人中始祖和大多数部族首领的特征。」
经过简单的介绍,这个名叫马杜克的兽人跟我讲解了关于兽人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后,忽然就告诉了对于我身份的猜测,还给出了好像很合理的原因。
「听你一说好像是这样的...」
控制起尾巴来到眼前捋顺了皮毛,异于其他兽人的九条尾巴的确是最有信服力的特征,还有就是莉蕾亚她们也说过的兽人始祖的血统。
「但我真的是那个什么的后代吗?」
「是王族,这也只是我的想法,毕竟这一身显眼靓丽的毛色很难不让人和王族联系到一起。」
「可我并不是,现在只是作为她的契约对象...」
「像个奴隶不是吗?言听计从,和那些战败被抓来的有什么区别。」
「不是!她救了我!」
「得了吧,人类能安什么好心,既然救你就是有利可图,等你的作用没了,就和用旧的玩偶一样丢在路边了。」
“祭祀表演。”
这个词语在我的脑中出现,一个月中除了魔法训练对于此事的讨论似乎一点也没有,让我做的一切也就是为了更容易成为胜者完成她的愿望。
在那之后会发生什么,一个人类贵族会对作为工具的兽人好到哪里去呢。
「可是...」
我还是不愿意相信每天对如同姐姐一般的莉蕾亚会将我抛弃,这也是她自己答应过的。
「不要对人类抱有太大希望,这是先人教导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