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谁会在,水果刀上,刻那位大人的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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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阿妮娅在德维尔郊外的树林里,找到了敌军首领和波利沙王储。
“好家伙!可算让我找到了!那么……我是单独上,还是跟瓦西里·叶尔马科维奇一起偷袭呢?”
阿妮娅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躲在树后面思考着。
“果然还是叫个人过来比较妥当啊……毕竟在场还有很多人。”
阿妮娅通过远在岑特的阿廖沙的特殊法术能力,跟还在城里的阿塔曼诺夫联系。
“他说十分钟就到。”
“谢谢,阿廖沙!等我们的好消息!”
阿妮娅继续待在原地守候。
有一只小虫子爬上了她的靴子。
“走吧,小东西,这里已经满员了。”
阿妮娅看着小虫子,如此想着,然后伸过手去,想要弹开它。
突然,她发现自己无法动弹。
“怎么……怎么回事……我动不了了?”
她连眼珠子也无法转动,连眼皮都无法闭合。她看着那只小虫,它也一动不动。活着,但动弹不得。
“难……难道说这是……法术能力……?唔……不行……完全动不了……”阿妮娅连使出吃奶的力气的气势都没了,只是坐在树后面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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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阿塔曼诺夫约定好的时间还差7分钟。阿妮娅除了呼吸和心跳,怎么也动不了,连大声喊都做不得(声带好像也被定住了)。靴子上的小虫也一动不动,好像一小块从树上剥下来的枯木。
现在,只有天上的太阳不断下降,树林里一片寂静。由于阿妮娅的眼皮动都没法动,她此刻已经被泪水蒙蔽了双眼,只能通过听觉感知外界。然而波尼亚托夫斯卡娅他们意外地很安静。
“眼睛好干呵。”她脑内此刻除了这个,不作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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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4分钟。阿妮娅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没那么快就完全崩溃——毕竟没被发现,时间也不长,还不会那么慌张——但眼睛干得快要让她停止思考了。
(某宇宙空间内究极生物、某尼罗河内废铁和某德拉维河内少年都表示很赞。)
“瓦西里……瓦夏还没来吗……”她现在连阿塔曼诺夫的父称都不愿回忆起来。她现在连阿塔曼诺夫的尊称都不愿回忆起来。
……………………
突然,阿妮娅的眼皮下意识闭了一下。她又试着动一下手指,手指顺利按照她想动的方向移动。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把还在为自己刚刚没法动这件事而懵逼的靴子上的虫子弹开。
“好险……要是我在那时被发现,那就糟糕了啊……”阿妮娅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还有她的手。
结果,她的手落下来时压到了一根掉下来的树枝,树枝发出了令人极为不爽的一声呻吟,断裂了。
按道理,在树林里有树枝断裂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娜塔莉娅·波尼亚托夫斯卡娅是一个十分多疑的人。听到这种声音,她是一定会去看去确认的。
果不其然。
“啊……晚上好,将军。”
“哦,晚上好……嗯?!等等!!你是波扎宁身边那个……”
“呃……不是。”
“你哄三岁小孩呢你!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安娜·米尔斯卡娅?!给我一个十分恰当的理由!”
“呃……因为我想……在林间散步?”
“Молчи(bi gang),够了。”
娜塔莉娅拔出剑来,往阿妮娅身上砍了一下。
“等等!不要……”
血液溅了出来——我说的是娜塔莉娅的血。
“我都说不要了。你用剑是砍不死我的。”
“可恶……好痛啊!”
娜塔莉娅的身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伤口,但很快就愈合了,连血迹都消失不见。
(注:用现代的话说,阿妮娅的「异己之忧」就是个……被动技能,只要阿妮娅没有死去,这个法术能力的效果就不会消失。)
“轮到我了!”
阿妮娅一跃而起,将匕首往娜塔莉娅的心脏刺去。
“就算扎不死你,这把匕首一直待在你身体里,你也不会好受!”
她握住匕首不放,娜塔莉娅想要**,但阿妮娅紧紧抓住她不放。如此近的距离,她连拳头都无法运用自如,更别说剑了。
“你……你这家伙……你别忘了还有其他人在场呢……”
“无妨,我这边也有人。”
“你也有……让我猜猜,波扎宁?你们这些民兵,能打是能打,但法术方面的人才不多呢。”
“……你听。”
“嗯?什么声音?”
“地下。”
“啥?”
还没等娜塔莉娅反应过来,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只见那艘用来藏身的船被突然隆起的地面掀到半天空。然后隆起的地面突然又缩回去,变成了深坑,河水与船都掉到坑里,一去不复返。
“原来如此……”
“哦,这就是陛下苦苦追寻的那位‘大人’啊。初次见面。”
瓦西里·阿塔曼诺夫身穿长袍,提着刀走来。
“穿那么笨重的衣服,真亏你还能在树林里灵活运动呢,大叔。”
“呵。别看我老了,我可是——”阿塔曼诺夫抽出马刀,对着娜塔莉娅的脖子就是一砍。伤口相当深,不过离气管和颈椎还有一点距离。“——练过的!”
“啊啊啊!!你这家伙……滚啊!!”无能狂怒的娜塔莉娅被阿妮娅近身控制着,双手无法动弹。虽然伤口愈合了,但刀一直插在身体里,十分难受。
……………………
夕阳西下。德维尔城郊外,三个人在树林里,摆出了一副“世界名画”。
“好了,现在怎么办,大叔?这样子有点尴尬啊。”
“我记得我好像带了一根绳子来着,也不知道够不够……阿妮娅,我看着她,你在我袍子里搜一下。”
“好嘞。希望您不会怕痒。”阿妮娅松开右手,让右手去拿绳子。
突然,阿妮娅和阿塔曼诺夫动弹不得。
“等等……怎么回事?!”
“淦!我就知道是她搞的鬼!我怎么不早点告诉瓦西里呢我这破记性!”
以上两句均为脑内声音,因为现在两位的声带根本无法工作。只有肺在呼吸,心脏在跳。
“都叫你们滚了,野蛮人们。”娜塔莉娅缓缓将匕首和马刀推出自己的身体,跟之前一样,很快就愈合了。
她缓缓地贴近身前两位的耳朵,轻声低语:“我只说这一遍,所以你们听好了:在我面前,你们再怎么强,都无能为力。”
“可恶……动弹不得……”阿塔曼诺夫感到耳朵被这样子吹气很痒,但无可奈何。不知为何,他现在好像被什么东西绑住一样,无法使出「深色山岗」。
“那么……再见了。”娜塔莉娅拔出剑,十分精准地刺中了阿塔曼诺夫的心脏。
阿塔曼诺夫感觉胸前一阵刺痛,好像心脏被钉子狠狠钉了一下,火辣辣的痛。他想捂住胸口,但手无法动弹;他想往后退一步,但脚也好像被灌了铅一般;他想看一眼自己的伤口,但眼珠子和脖子根本没法转动。随着时间流逝,他的血液不断丧失,火辣辣逐渐变成了冷冰冰,痛觉也随着视觉、听觉和其他感觉一起逐渐消失。最后,他失去了生命,那双灰色的深邃的眼睛变得黯然无光。
……………………
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发生的阿妮娅,则花了好久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动弹不得的瓦西里·阿塔曼诺夫被敌人活生生刺穿了心脏,因失血过多而死。
那位打退了草原民族的多次劫掠的村长,那位瓦西里·叶尔马科维奇·阿塔曼诺夫,就在她眼前牺牲了,而且,是以一种极其窝囊、极具讽刺的形式死去。
她的内心逐渐由恐惧转为惊讶,然后转为悲伤,最后转为愤怒。“瓦西里……就这么死了……?!不可原谅……不可原谅!”
娜塔莉娅拔出了剑,将沾在上面的血甩到一边待着的阿妮娅身上,然后又放回剑鞘。
“这是,给你们的教训。”
她望向阿妮娅,冰冷的眼神让阿妮娅无法忍受:虽然她能做到在战场上绝不手下留情,但那只是因为对方是敌人,是侵略者,而不是自己人。最重要的是:她终归还是一个活生生的,有感情的,善良的人。她绝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种一点最基本的良知都没有的恶魔。
“不行啊……这个老太婆完全不是人……我能确定,她不是人!她绝对是恶魔!这种连最基本的良知都没有的畜生怎么可能活在这世上!”
阿妮娅已经怒火中烧。
娜塔莉娅已经走到她面前,却好像不打算故技重施。
“嗯?这是要把我怎样?怎么好像又不是要杀我的样子?”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她一把把阿妮娅推倒在地,并解除了能力。
阿妮娅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娜塔莉娅压住了手脚。
“呜哦哦哦哦哦!!!!你这是做什么你这个畜生!!”
娜塔莉娅将脸贴近阿妮娅的脸,那双冷冰冰的眼睛盯着阿妮娅不放,让她直冒冷汗,毛骨悚然。
“我要让你明白一件事,民兵组织的副首领。而这个明白的过程,会十分激烈。”
“啊……啊?!你想干什么?!”
阿妮娅还有救吗?
Продолжение следуе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