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W
萨卡兹佣兵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出卖和背叛早就该习以为常了。
赫德雷他们是萨卡兹雇佣兵，他们天生生于黑夜。有过合作，一起出生入死，一起庆祝过胜利，甚至还想当丈人的熟人可能随时会变成欲取首级的杀手——这种情况极为普遍。
身为雇佣兵，交情不意味着信任而仅仅只是加价的筹码，背叛和出卖更是理所当然——就当是行规吧。
W死了。
"救……救救我……齐贝林……"
"抱歉咯，从一开始就没有人希望你能够活下去——你代号的继承者才是那个引起大家注意的人。现在，请去死吧——你无法安息，但除了我外没人会记住你的存在超过一年。"
拿着回旋着的铁球，在子弹和法术间穿梭自如的宽沿棕帽萨卡兹——苏黎世*齐贝林一手搭帽，望着那个躺在废墟里的人形，并不打算伸出援手。
越强大的佣兵越昂贵，越昂贵的佣兵越危险，越危险的佣兵越该死，而没死成的佣兵……那是不可能存在的，身为明码标价的优秀的前W必须死——然后成为赫德雷筹码的一部分。
一场出乎意料的冲突，一个精心策划的战局，一片绝妙的场地，成为了前W的绝境，不可否认让部下撤退自己留下断后的队长真的很令人尊敬。
然后呢？
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
"你……"
前W死了。
苏黎世转身抄出一根长矛就是一阵卡其脱离太，在一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直接一溜烟跑远了，追都追不上。
"……"领头的萨卡兹的嘴角抽搐着，挥了挥手开始清理战场。
硝烟中，一名女性萨卡兹弯腰拾起了前W手中的铳和刀，她头两侧宛如蟑螂触须般的一对红角分外显眼，"他们的队长在这里了。"
"他们还有副队长，而且据我所知那不是个安分的家伙。"领头的叼着根烟，靠在一片废墟旁吞云吐雾起来。
"那么那个副队长的脑袋，值多少呢？"女性萨卡兹微抬起头，半眯着眼睛瞧着空中硝烟弥漫着的太阳。
"不比这家伙低多少——麻烦倒是挺多。"
"等我两天。"女性萨卡兹面无表情，拿着前W的铳和刀，扯开了自己的披风丢给领头的，径直走开，钻进烟尘中，背影渐渐消失了。
"抢生意的来了，不过那老狐狸可不好处理。"领头的将烟一脚踩灭，把女子的披风往布袋里一塞，回头朝着一众清理战场的部下说道，"都快些，我们要在天黑前赶回据点!"
……
"Nice!"苏黎世*齐贝林将目光从废墟的孔洞上移回，双臂交叉，嘴角勾起，做出了一副大饱眼福的老流氓样子——女性萨卡兹的娇躯被他看的清清楚楚，别的不说那量就不是红豆白金之辈能比拟的。
一身破破烂烂装扮，手里拿着前W的刀和铳的女性萨卡兹从废墟之中走出，双眼微眯地看向了废墟上的那个孔洞。身为一个八年老兵，女性的知觉告诉她自己绝对被偷窥了，但是附近明明根本察觉不到一丝活着的气息?
女性萨卡兹有些愠怒，自己似乎被某个混账占了便宜，这事如果不把他的脑袋炸开花就不算完——前提是能再见得到，而自己连对方是谁都还不清楚。
总之，先去拿赏金吧。
女性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了出去。
……
权利的交接非常平稳，虽然腿很白的伊内斯的傲娇刁难看上去很有威胁，但是赫德雷才是人生赢家。在苏黎世及时带回了前W的死讯后，面不改色的赫德雷轻易取得了佣兵队的指挥权——即使没有前者这事也不难，后者的指挥也是一如既往地合情合理。
他可是我的兄弟，得加钱。
在这场权利交接过程中，苏黎世*齐贝林的存在更像是一个添头，锦上添花的存在实则令人难以言说。
随后一名乍一看像是一个遇难的普通萨卡兹女性出现在了三人身后，带着传统艺能的省略号，一路向赫德雷丢了三次石子来"示好"的她看上去很聪明。
一副萌萌弱弱手无开瓶盖却能掀脑壳的样子，仿佛是在向三人求助一般。
"我们是不是该和后面那位交流交流?"苏黎世压着帽檐首先打破了沉默，获得了马上就丢掉的先手权，一言不发了下去。
"不，不，她手里的是W的刀和铳。"腿很白的伊内斯的眼神很尖——治疗效果还不错?
"她并没有袭取我给她准备的破绽，也很聪明——按照老规矩，也许我们应该给她一个机会，她手里还有其他东西吗？"赫德雷一手握着剑柄道。
"没有，我确定。"苏黎世的笑容显得分外……说不出来，就像是把仙女的衣服藏起来然后逼迫其与自己结婚的牛郎一般?!
这位萨卡兹女性是一位天生的战士。
但是赫德雷却是一个真正的老油条，从一开始手就搭在剑柄上。
一方其实早就看穿了另一方的伪装，这场没有硝烟的交锋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所幸的是另一方也终于认清了自己所处的情况，干脆摊牌。
"……我从来不觉得我有选择的余地，转过身的时候，你会出剑，而我会倒下。"
本应将来路不明的女性就地杀死——这点既符合自己的理性，也符合伊内斯的意见，但是赫德雷却少有地犹豫了，可能是恻隐之心，也可能只是单纯的脑子一热，也可能是这个完全没有自我灵魂的W让他有所感悟，总之赫德雷做出了平常绝不会做出的决定。
"……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突然接受一个来路不明的萨卡兹。"
这真的很荒谬。
"她是个有经验的萨卡兹，我想在撤离的时候也许会需要一个本地的向导。"
"我去里面等你，一刻钟后出发。"
伊内斯有些小生气地走开了，但走开前依然给赫德雷留下了忠告——伊内斯真的是个贤内助，各种意义上而言(苏黎世不好人妻好ll。)
此刻，这位刻意衣衫褴褛的女性萨卡兹已经进退两难，她可以舍弃自己原来的身份而遵循萨卡兹的传统，也可以索性放弃掉这份麻烦的赏金，这对其而言实在有点难以抉择。
随即，赫德雷的话紧跟了上来。
"总之，现在先归队——"W"。"
再试试看吧，毕竟很有趣不是吗？
W归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