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潜能信物
除开鸡毛蒜皮的小日常,狙击干员W所进行的肃反和纠察工作做的很到位,至少从难民堆里揪出七个间谍并怀疑其来源问题这事就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来的,她或许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她不是第一个发觉博士的战术指挥变得古怪起来的人,却是第一个能对此察觉到什么的人。
她真的很有天赋,在杀人和观测人心方面。
当然,拿着相机去偷拍特蕾西娅这种事情……偷拍到了还能全身而退不被当成颠覆人员而被处理掉她倒是头一个。
对于"博士貌似主动给自己让出了拍摄空间"这事,W在看见特蕾西娅的微笑之后直接全然忘了。
即使顶撞凯尔希,也坚决要保留相片这点,或许她也找到了自己真正珍视的东西。这样东西或将陪伴她的一身,无论来说,这终归是好事,当一个人找到了自己真正想要为之努力的东西时,总会获得相当量的动力。
关于W有天赋的地方,我们似乎漏了一点。
令人无法区分真假的恐怖情绪与语言的渲染效果——简而言之就是用残忍的手段进行虐杀或是拷问。
"如果有一根源石尖刺悬停在你的眼球上方,它以每秒三毫米的速度缓缓扎进你永远比闭不上的眼睛里——"
"你会感到恐惧吗?"
W那夸张的表情笼罩住了俘虏的面庞。
但是。
"砍头便砍头,何为怒邪?"俘虏脖子一挺朗声道。
"嗯额?"W确实被惊讶到了,这是真的无惧还是单纯脑子有问题?
"我州但有断头将军,无有降将军也!"
"呐,你这些话并不能增加你的勇气哟~啊咧,你怎么看上去没有头的样子?"
虐杀了胡言乱语的间谍俘虏却并未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W总感觉自己貌似做了些木大的事情——虽然有意义的事情也真的有点难办就是了,至少那个挺能打的医生甚至反而有更多机会弄死自己。
吱呀。
"你的手法很凶残。"陶壶清冷的声音从W身后传来。
"你不是来和我闲聊的吧?还是说他又去寻新欢了?嗯??"
"再不和他摊牌了我担心他都要和博士好上了,你……"
"你和我只能留一个,你想这么说是么?"
"我希望那个混蛋有这个觉悟,你也一样。"
"嗯哼~说起来,我现在把你悄悄地做掉貌似就没这么多事了吧?万一这个俘虏暴起,不小心把这位轮椅上的医生打死了也挺合理的吧?"
"你不会以为我不用那把剑就真的没战斗力了吧?"
"你们当医生的一个比一个能打——你是那个最不能打的。"
"呵呵。他是怎么受得了你的毒舌的??"
"呐,不要以为有一条没感觉的腿就可以为所欲为啊,被他抱着舔的感觉也亏得你没感觉才能无所谓啊。"
"我不想和你扯淡,就问你摊牌去不去?"
"我当然没有输给你的理由啊~"
苏黎世看着眼前的书信----放在博士的桌面上。
"……"
"明晚你必须做出决定,来我们任何一人的房间并从此断绝和另一人的任何暧昧关系,如此就勉强原谅你。这是你最后的机会,柳城,别装鸵鸟了。"
"如果你不打算四分五裂的的话,应该知道怎么选吧?嗯?"
苏黎世看完博士桌上的两封信,无奈地摇了摇头。
博士吃着泡面表示事不关己。
这场面貌似我还看别人选过?
初看不知其中意,再看已是局中人。
嘛,当谈判或是局势陷入死局的时候该怎么办呢?
干脆掀桌,让水变得更浑一些。
博士确实是是当晚在特蕾西娅之后唯一进入议室的人——那又如何?
苏黎世其实自己都不知道今晚究竟会发生什么,但是有两点是可以肯定的——自己必须死,博士必须心脏重创接受手术失忆进石馆。而特蕾西娅,就说不好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快去迫害一下小驴子为先,毕竟下次迫害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要是等她升华成近卫就更是没机会迫害了。
想做就做,苏黎世当即就去寻找小阿米娅了。
至于和博士击剑?
哪有迫害驴子快乐!
夜色降临。
月色一如既往地美好。
"你来了。"特蕾西娅背对着议室大门立着。
"殿下所召,不知所为何事?"博士顺手关上了议室大门,刻意绕道特蕾西娅右侧后方欠了欠身道。
"不必拘谨,其实我一直都想问一个问题,你如此不辞辛苦地指挥战局是为了什么?"特蕾西娅回过身来,脸上带着那个温柔的微笑。
"为了能和凯尔希有个不被其他人所打扰的平静午后,在这之前所有的阻力和干扰都必须排除。"博士一手扶着椅子平静道。
"是么,真是好呢……"特蕾西娅的笑容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但是不仅仅如此吧?"
"嗯?目前就只想这样,我还打算……"
"除却和凯尔希的事项,你自己想做什么呢?"特蕾西亚娅的目光几乎要射穿博士的面罩。
"啊……这个还没想过。"
"你其实不用把自己的情感完全压制住的……这反倒会引起怀疑。"特蕾西娅今日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伪王未灭,何以为家!我现在只想一心一意……"
"我的身体快不行了。"特蕾西娅语出惊人。
"如果是矿石病,苏黎世*齐贝林能解决。"博士并不慌张。
"不,那不是单纯的矿石病……他的治疗方法只会害了他自己。"特蕾西娅轻轻地摇了摇头,"我想问的是,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会怎么做?"
"继殿下遗志,北伐王都,匡扶卡兹戴尔!"
"然后,你就要篡夺王位了吗?"特蕾西娅的双眼是如此的平静而澄澈,没有一丝杂质。
"万万不敢!"
"不,你确实会这么做——虽然很失礼,但我确实……知道了你会这么做,博士。而凯尔希却不会阻止你,只要你是真正地想要做一件事,她只会默默地支持你。"特蕾西娅的语调带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很抱歉,但我不能让卡兹戴尔的王位如此僭失。"
"……"博士失声了一下。
这是期望的消失还是期望的达成?
"殿下既然是单独叫我过来而不是把凯尔希也叫过来,就说明此事还有回转的余地——殿下你想我怎么样?"
"你之前提到了要继承遗志,那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特蕾西娅并没有什么责怪的意味,仿佛是在和一位至交好友交流着一般。
"殿下想要的,无非是一个少些无理的贵族,少些贵族的压迫,少些源石病,民众能受到重视,能幼有所养老有所依病有所医,即使是平民也不用为一日三餐和明天而烦恼,甚至能有空闲的时间做些闲事的,比现在好许多的卡兹戴尔。"
"您想要的不是一个多么强大的国度,您想要的是一个不被歧视,自给自足的萨卡兹群体,对吗?殿下?"
博士给出了他的答案。
"你说的很好,但是……"特蕾西娅的眼神中的是……生气?!
"你明知能做到却不会去做。"
"我就算知道也不会去做。"
博士耸了耸肩。
她很冷静,她的冷静比冷静的我的冷静更冷静。
但这毫无意义,全部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