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希望
没有出现男人们抢夺载具的行为,只有几个妇人们围上来,泪眼婆娑地拉着自己或大或小的孩子,以一种仿佛将自己的一切都寄存在孩子身上的强烈情绪将孩子推了出去。不远处几个跑的动的萨卡兹已经朝着教堂后方跑了过去,许多体力不支的则是干脆躺着等死。不知为何,这座教堂似乎带给了他们一股异常的安心感,仿佛死在此处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
"我一定会带孩子们出去的!"scout面色凝重道。
顽童攀抓间,不小心扯落了马背后方的帆布,一具被绳子扎着的无头尸体骤然暴露在了众人眼中。
"啊!!"孩子们尖叫起来往后跳着,一个小孩慌乱间甚至不小心扯落了绑在马侧的布袋。
神情安详,甚至带着一丝微笑的齐贝林的头颅滚了出来,在洁白的大理寺地板上侧滚了两圈,稳稳地停在了那里。
死寂——仿佛用一个晚上补完的暑假作业第二天起来全部空白一片一般。
"等等这是……"scout刚试图辩解什么。
"那是,齐贝林……医生……吗?"
一个凑的近的萨卡兹女性颤抖着,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
"这不是……不,这是,这……"scout大脑一片空白。
"齐贝林医生?!!""他是齐贝林医生?!""这是……""好像真的是……""齐贝林医生他?!""不可能!"
人们朝着scout围了过来,原本已经累得只能瘫在地上喘气的都双眼发红地爬了起来,一股非常不妙的情绪猛的爆裂开来。
"喂,是你干的?是你杀了齐贝林医生吗??!!"
男性萨卡兹们红着眼,咆哮着挥舞起双臂。
"齐贝林医生,不,这不可能……"
女性萨卡兹们护着孩子,或崩溃大哭,或是和男性们一起暴动起来。
"不是我干的!"scout大声陈述着事实,但周围隐约失控的人群已经将他团团包围起来,愤怒和狂暴充斥着这群人伸出的手几乎要将scout彻底撕碎。
"和他没关系,是王都来的那伙人人杀了老师,那个叫做麦金托什的。"一道毫无生气的声音从一侧传来——苏醒过来的阿斯卡伦双眼无神地靠坐在那高大的汉白玉石雕旁边,双手环抱着并拢的双腿一副自闭的样子。
"什么?!""王都来的人?!""齐贝林医生!"
人群彻底失控了——狂暴,绝望,愤怒笼罩了这群人,以至于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如雪崩般倾泻而下的巨浪。
"啧!"scout跃马跳出已经失控的人群,赤兔后蹄猛的一踹浪花而走。
四蹄着地,scout猛地拨转马头朝着阿斯卡伦加速冲去。
身为案发现场唯一存活着的当事人,阿斯卡伦绝对不能死,必须把她安全地带出去——scout如此想着。
准确来说,当事人并不止她一位。
咚!!
一个R1(m)的黄灰色源石球在浪花中浮沉——随着这记巨浪被冲上了教堂,迎面砸上那尊汉白玉雕像,火花四溅。
汉白玉雕像甚至没有掉落一块碎屑,而源石球则是被反触在地面上直接砸碎了。
一地的源石碎片间,升腾起了一息息透明的粒子气流,在空中彻底飘散了,不同在沙漠中自裁者那般悲壮,亦不如列车底粉身碎骨的决断者那般彻底,单薄且杂乱的粒子流,根本就什么都不是,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又是从哪里飘过来的。
一只白皙的小臂在源石碎片间隐约可见,青葱般的五指间攥着什么发光的物质。
汉白玉石雕突然发出了湛金色的炫光,那个源石堆中的光芒像是回应呼喊般,如在暑假中变成光般猛的一下腾起,流淌出淡金色的光幕拖拽着那只紧握着它的手直接飞了起来。
这是一个少女的手臂,身影,在几许自指缝而下的金光流淌间清晰无比——线条分明的细长四肢和匀称苗条的曲线。看上去大概一米八左右,平坦的银色及腰长发下是一张明媚动人的面孔。优雅的细眉、细长的睫毛,单薄的双唇,一张清秀的脸充满了极度清纯所能带来的诱惑感。她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带长裙,衣料紧贴着她那对A的平原,手臂上充斥着外露的黄灰色源石结晶。白色的裙角极短,刚刚蔓延过同样源石结晶外露的大腿根处便戛然而止。仅仅靠着衣料收紧的力度与覆下的一片聊胜于无的阴影,柔弱无力地阻挡着好事者一睹裙下风光的试探。幸而有丝织物从裙下蔓延而出,覆盖过两条修长的玉腿。白色的连。裤。袜紧紧地包裹着光滑的双腿,紧密地贴合着每一寸的腿部肌肤,让双腿的线条更显光滑、柔和。**饱满的大腿在膝盖处收细,纤细修长的小腿的小腿肚高于小腿二分之一位置,脚踝细弱,可称骨肉匀停。白皙、晶莹的肌肤衬着轻薄、半透明的白色丝织物和随处可见的刺穿白丝的黄灰色源石结晶,在明亮的灿光下氤氲着朦胧的光芒。暴露在空气中的脚弧如一弯新月般令人欣赏,足尖更是如一串滴水葡萄般晶莹剔透令人食指大动。
少女昏迷着,任凭手中的金光与那发光的汉白玉石雕相撞。
人类应当是为了别人而改变自己的生物,那种为了自己而强行改变别人的人终究有些差劲,而为了自己改变整个世界的人则是无法言喻。
那么,能为了自己而改变自己的人,又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空中的两股金光相接,巨大的气浪自渗着金光的汉白玉石雕身上爆裂而开,仿佛是名剑出鞘,蛟龙出潭,天神下凡般,一股全然不同的威压感扑面而来。
教堂上空的洪水被耀眼的光芒直接横扫而开,握着那份光芒的少女则是直接被震开后甩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痛呼。
一个雕饰着葡萄花鸟纹银香镂空纹路的铁球违反第一定理悬浮在空中,如在空中的演员突然腹泻不知般向四周倾泻着淡金色光芒,与同样正在散射着金色光芒的大理石雕像似乎发生了共鸣,在一阵阵刺耳的啼鸣声中,无形的气浪向四周澎湃而开,硬生生将洪水挤压地往后退去,将教堂免于被水淹没的下场。
齐贝林的遗体和首级上渐渐飘起金色的粒子流,在围观众人的惊愕之中渐渐汇聚成了人形——这是一个五官清晰,穿着长袍,持着手杖的带着温和笑容的青年,仿佛随时都会被海水冲刷倒塌的沙子城堡般的,金色的雾气在齐贝林的遗体上氤氲着,仿若出窍的灵魂。
"齐贝林先生!""是齐贝林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