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死不休战
ACE述说着刀客塔当年的壮举，那些非人的行径 。
阿米娅可以很轻松地从ACE眼中看出恐惧感——这种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沉着冷静的罗德岛精英干员上的情绪。
当然，即使是精英干员，也是人，也是有极限的。
但是博士是没有极限的。
"当时博士身上的qi息，和现在类似，不，现在的气息更为浓郁——阿米娅，那不是死亡的气息，而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气味。"ACE的语气格外凝重。
"那是让你质疑自己是否真的存活着的错觉...."
擦!
四名狼骑丝毫不惧地挺起骑枪向出阵的高彧刺去。
擦擦擦擦!
高彧直接不闪不挡不躲，任由四杆骑枪直直地刺入身体，完全度生死于外。
"血不流干……"
双眼中红光交错着的高彧双臂一扬，直接将四杆骑枪如甘蔗般一下拧断，一手拔出断枪头一个横扫将两个骑兵直接扫下马，另一手卡住断枪杆，一个反旋把握着残枪的骑兵如糖纸般甩开，随后甩出枪杆直接将空中的骑兵做成了棒棒糖。
"死不休战!"
高彧一把揪住机械马的马蹄抬起，直接把它整个腿拆了下来，甩起马腿直接将其上的骑兵一个劲扫成两段，顺便把掉在地上的两个骑士的脑壳直接杂碎。
嗖!
几矢扎在高彧手臂上，巨大的动能甚至让他的手臂都为之一颤，不远处几个持着弓的狼骑正拉弓搭箭。
"血不流干……"
高彧伸手直接将手臂上外露的还在颤抖的箭杆尽数折断，身上的四处枪创还在向外流着血，但完全跟个没事人一样的高彧一把抓住一匹机械马向不远处那几个狼骑丢去。
"死不休战!"
几乎是紧随着机械马的速度，浑身荡漾着黑se ,qi息，眼中红光大放的高彧一把抓住机械马的前腿和后腿直接将其撕开，双臂舞起各一半的机械马残片犹如双手戟般将马上的狼骑直接剜碎。
嗖!嗖嗖嗖!
密集的箭雨落下，十创，数十创，但是高彧完全不躲不闪,依旧大踏步向前，仿佛自己的大戟被偷了一样。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擦!
一排冲锋过来的狼骑挺起一排的长枪狠狠撞在高彧身上，携带着巨大的机械能，数杆枪头直接贯体而出，狼骑保持着速度，将身上扎着数杆枪的高彧直接撞进了一边的建筑里。
周围的狼骑纷纷聚集过来，以高彧为圆心组成了半圆阵，外层的弓骑搭起弓箭，里层的枪骑挺起长枪，向中央的高彧发起密集的穿刺和箭矢。
砖石四溅，烟尘飘飞中，身负数十创，带百矢，肋骨尽断，心脏，左肺被骑枪直接贯穿，右肺肠子露肉而出，明明应该死透了的高彧却依然还未停下，即使他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甚至已经不再是一个完整的整体。
"血不流干!"
高彧双手各抓住一杆枪将其拔断，仿佛还有种无尽的力量一般。
狼骑们对着高彧纷纷挺起长枪。
刷刷刷！
高彧当场被乱枪戳成烂泥，面罩和兜帽被戳碎，四散而开的肉块纷扬而开，如同一片洒在空中的柳絮。
"死不休战!!!"
这次却不是一个单独高彧的声音，而是来自四面八方，脚底头顶身上身旁，仿佛在一瞬间将狼骑们包围了——但实际上明明并没有什么。
先前被戳烂戳散了的残肢碎肉此刻纷纷冒出漆黑的雾气，大到一截小臂，小到一块结缔组织，黑雾从它们上冒出，重新以其为一部分汇聚成了统一的人形——先前它们应当在高彧的哪里，此刻就悬浮在黑雾人形的相应位置。
只有一截小臂的黑雾人形，只有一摊液体的黑雾人形，只有半根肋骨的黑雾人形，只有一层数立方厘米肌肉的黑雾人形……
它们出现在狼骑的前方，后方，枪上，身上，头上……在一瞬间逆转战局。
"血不流干……"
黑雾人形们整齐划一地吟诵着战吼，没有嘶哑，没有低沉，而是平静自然匀速中甚至带点欢愉——当它们在拧断狼骑们的脑袋，躯干，撕碎它们的肢体时，依然没有终止战吼。
"死不休战!!!"
在残酷而骇人的纯肉搏战中，人形中的黑雾如同真实肉体一般坚硬而有力，枪尖和箭矢一样能对它们造成一定量的损伤但无法彻底损毁之，但当黑雾之中的血肉血液流尽干枯之时，黑雾就自然而然地消散了。
但是这里又有多少鲜活的血肉呢？
"血不流干!"
"死不休战!"
这不是什么宝具或是法术，也不是什么令咒和特殊效果，这仅仅只是——一份意志。
一份在战场上杀足敌人攒够军功，兑换成足以改变一切的土地和财帛，回家乡能有住房，田地，老婆，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的，只属于秦国百姓的，普普通通的意志。
军功爵制——这个词的意义不言而喻。
摆脱生活窘境，追求荣华富贵——只有参军才有机会改变一切，为了这一切值得为之拼上性命，但也只有真正带着把一切都豁出去的信念，才能在残酷的竞争中活到最后。
秦是推行军功爵制最彻底的国家，秦人是受军功爵制影响最深远的人群。
真真切切地为了自己，为了自己而战，死战，死或战。
高彧所借到的，仅仅只是这份秦人的意志而已。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血尽方休!
这当然不是世卿世禄的贵公子和中正九品的世家子弟可以理解的，当有些人在苦恼为什么不取缔汽车好多建些停机坪的时候，同时也有一些人不得不为了自己的原因而劳碌不断。
这份充满血气的意志，正因为蒙尘许久，才显得异类。
但是在技术不足以碾压人数之时，气势之道就显得尤为重要。
"血不流干，死不休战!"
清剿了附近的狼骑，林林总总的人形黑雾总共有数十个，它们捡起狼骑们散落的长枪，自然地摆出一个方阵向包围着罗德岛部队的狼骑小队们压去。
夹带着无比汹涌的气势。
只可惜，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仅仅只是气势是不够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