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数百年、数千年前,这个世界埃达曾是我们精灵族的乐园。
我们信仰着我们的神灵,在这个世界过着无拘无束的生活。
然而,这样的生活很快就迎来了结束。
人类来到了埃达世界,并带着他们神灵侵略了我们的世界。
我们的神灵华纳神族在长期的大战中逐渐疲软,可那些可恶人类所信仰的蛮神阿萨神族却毫无节制。
最后,我们大多数的族人只得逃往亚尔夫海姆,而像我和妹妹这样的少数派的倒霉蛋则在无人的森林里过着避世的生活。
“就快看到城市了,大家不要放松警惕。”
“是,乔夫猎长。”
空中抛下的雪花如同雪地的妖精一般缓缓的落下,白色,不断膨胀的白色泛着清冷的萤光不断的诱惑着疲惫不堪的我们就此倒下。
如果能够回到过往的日子那该多好,乔夫无数次的这样想到。
现在的他正和那些可恶的侵略者们一同在这残酷的世界里探索些许的生路,不是因为忘记了仇恨和屈辱而只是为了自己唯一的家人,也就是自己的妹妹能在这样的世界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只要是为了这个目的乔夫无论是什么样的困难都能跨越过去。
“嗷嗷嗷嗷嗷~~~~~~~~~~~~~~”
一阵嘶哑的叫声在空荡的雪原上回荡着,那是野兽发现猎物时发出的宣告,而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无异于墓园敲响的晚钟。
紧接着四面开始不断的传来相近的叫声,野兽们发出欢愉的声音开始追赶着我们这些猎物。
“乔夫猎长!芬...芬里尔之子!”
“闭嘴!有时间说这些话还不快点跑!”
而促使乔夫与这些侵略者携手并进的理由,那便是如今尾随在我们身后的这些形似野狼的怪物‘芬里尔之子’由魔狼芬里尔与铁森林的魔女孕育的类狼型巨人!
正是因为这些怪物们开始在这个国家托尔斯坦肆虐,所以我和妹妹才不得已向这些可恶的人类寻求庇护。
“啊...呀啊!!!救命!猎长,救救我!!!!”
一个人摔倒了,发出了凄惨的叫声,但我没有回头因为我知道如果在这里停下我也会变成他那样。
“猎...猎长,托尔金他...他!”
“闭嘴,现在回去救他也没用。反倒是那家伙的牺牲会托住一批饥饿的怪物,你难道想让他的死变成毫无意义的吗!”
“是...是!猎长。”
托尔金,他是一个鞋匠的儿子有一个恋爱了三年的恋人,生活虽然过的拮据但他总是能把笑容传递给周围的伙伴,他加入猎友团的理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父亲和恋人不遭受铁森林之子的加害。
我记得,我都记得,每一个猎友团的成员他们的生平过往我都记得,但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变得无情。托尔金并不是一个特别的人,除了他的父亲和恋人以外大概不会有人会记住有这样一个为了亲近之人敢于冒险,最后却牺牲的少年,但我必须记住!
记住他们的声音,记住他们的表情,记住他们曾经活着的时间,将他们铭记在心终有一天要将我们和逝去伙伴的意志倾泻在这群畜生身上!!!
为此我必须要活下去!带着尽可能多的人活下去!
“啊...”
然而,我跌倒了,更准确地说是被某样东西给绊倒了。在倾斜的瞬间我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是‘难怪托尔金会跌倒’。
那是一根非常纤细的绳子,正因为纤细所以在这雪原中很难意识到它的存在,虽然纤细但绳子却渗进了雪水从而变得十分坚固。
“猎长!”
跟在我屁股后面的猎友团成员纷纷停了下来,这可不行狼是阴险狡诈的生物,如果在这里停下了脚步所有人都会变成这些家伙的美餐。
“别管我!快逃回去!逃回去,把我们发现的情报告诉所有人!”
话语鞭策着每一个猎友团的成员,活下去,活下去将这个情报高速所有的人。
在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牺牲的前提下,我们...终于找到了这群畜生的大本营,芬里尔的森林!!!
“猎...猎长!”
“别忘了要为我和托尔金报仇。”
在最后的最后我笑望着那些可敬的友人们,虽然他们身上流着对我而言可恶的侵略者之血,但他们却选择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和伙伴而走上了危险的旅程,这是无可动摇的事实。
就在我的脑海里开始闪过走马灯般的过往时,两个从未听过的声音从我的正前方传来。
“这就是铁森林的孩子们吗?嗬,也不知道是吃了些什么才能维持这么大的体型。”
“Mr.斯瓦迪尔,我想我们这次的目的并不是生态考察。”
向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当那两人的身影映入我视网膜的瞬间,铭刻在所有精灵族记忆深处的恐惧开始慢慢的复苏。
身穿清冷的异形甲胄和不留一丝缝隙的全覆盖头盔,但却手无寸铁的骑士和瘦弱到被清风一吹就倒的有着非人美貌的少女。
“英灵战士(Einherjar)...”
不知道是从谁的嘴里漏出了这么一句话,但这个词汇的重量却让乔夫凝固了。
阿萨神族的尖兵,最强的战士种族,我们精灵族永远的梦魇,但如今的他毫无疑问是站在我们一方的。
“猎...猎长!你看!是英灵战士!我们的祈祷终于传到了众神的耳中了,我们得救了!”
“......”
猎友团的成员们用热切的目光凝视着这个异形的骑士,期待着这位强者能够发挥如同传说中一般的神力。
“Mr.斯瓦迪尔,你没有感觉到那些人视线吗?”
“那肯定是因为赫尔莫德的美貌让他们看入迷了。”
“我倒是觉得他们是在看着你。”
“那就只能抱歉了,我没有这方面的兴趣。”
一男一女打趣的穿过了我们的队列,走向了野兽,紧接着...世界被染上了殷红的色彩。
我慢慢的转身看向了身后,但一个巨大的阴影却遮盖住了我的视线。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是一把‘剑’一样的棍棒,虽然它有着剑的各种要素但我无法将其称之为剑。
因为...它实在是过于巨大!超过十米长的剑身,光是剑宽可能就有大半个人身高那样的长度,人类在这把连巨剑、超大剑都不能形容的绝大武器面前就如同蝼蚁一般渺小,至于这把剑的重量...算了,如果真的是有能支撑起这种开玩笑一样武器的金属那这把剑的重量少说要从20吨起步。
阴影闪过,地面传来了一阵微弱的地鸣和震动,紧接着一种朱红色的雨滴洒在了我们身上,温暖而又腥臭的雨水和洒在周围的碎肉、内脏和毛发混杂在了一起化作了不堪直视的肉泥。
“...哦...哦!!!奥丁大神万岁!!!!英灵战士万岁!!!!”
周围的人们发出了近乎疯狂的欢呼声,这是对生命的喜悦也是对这场荒诞的屠杀秀感受到了不可思议的高昂感。
但这对于我来说却不能单纯的感到喜悦,因为一想到这个怪物曾经也像这样屠杀了我的祖辈我就感到一股不寒而栗的恐惧。
雪花散去,当我们看到了那个巨大武器的真身时,所有人的欢呼都停了下来反倒是吞咽口水的声音变得更加鲜明。
“那是...什么东西?”
巨大到恐怖的剑刃上斜立着鱼刺般的小剑身,那是于其称之为武器不如说是拷问道具的东西。一般的刀剑如果是用切或砍来对敌的话,那这个武器便是为了将对手一次性剁成肉泥而被设计出来的武器,如果被这种武器攻击的话最幸运的结果大概就是当场死亡,但如果不幸的活下来也一定会因为感受到那超越认知极限的苦痛而自行咬舌吧。
“【裂地剑!百足之蛊Max!】”
血肉混杂着泥土与雪花,在钢铁利刃划过的轨迹上留下了如同飘扬在风中的旗帜般的血迹。
而这正是我,精灵乔夫和被称作最凶、最恐的英灵战士(Einherjar)...或者该称之为狂战士(Berserker)的剑奴斯瓦迪尔与追随他的女武神(Valkyrja)赫尔莫德的第一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