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结束持续了一个星期的酒宴狂欢之后,英灵战士斯瓦迪尔和女武神赫尔莫德来到了托尔斯坦的边境都市,名为米契尔。
米契尔是一个位于托尔斯坦西南方边境的要塞都市,由于环山的地理环境和较高的海拔使得这里有着独特的民俗习惯与各种各样的异民族生活在一起。
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设置要塞?这之间的理由有两个。其一是在这附近的高山上生存着一个特殊的民族在这里我们就将其姑且称之为山地灵族吧。山地灵族一直以来过着与精灵同居同住的生活,这里说到的精灵并不是说精灵族(ELF)而是精灵(FAY)是在太古以前的世界存在的一个叫做达努神族的分支,这部分爱好和平的神族为了躲避众神之间无止尽的纷争逃到了一个叫做提尔纳诺的无人世界过起了隐士般的生活,但他们也因此失去了人们的信仰慢慢的退化成了如今的精灵。
然后第二个原因便是偶尔会从森林里出现的魔兽,这些魔兽会追寻魔力的痕迹在各个世界间游走,虽然他们本身不具备多么强大的力量但是其拥有污染性质却让无数世界的人们感到困惑。
“简单地说就是为了让那些不听话的小家伙们,明白自己身份而设置的左迁圣地一样的地方对吧?”
“Mr.斯瓦迪尔,能请您不要随口就说出这种打击周围人积极性的话好吗?即使那真的是事实,当事人也不会就这样轻易接受的。”
可是,这种除了这些蛮族与魔兽之外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甚至连地理环境都那么特殊的的地方估计就连军费都会被上面的大人物用各种理由给缩减吧。
没有战争自然也就没有军费,没有军费自然也就没钱购置最新的武器和美味的军粮,士兵们没有钱自然也就不会去嫖 娼和赌 钱,没有这些也就带动不起周遭的经济,大家也就只能这么穷下去...这种负面循环一样的地方真的会有高官的儿子想来吗?
“能将地方经济和这些低俗之事扯上联系的也就只有您这样的人吧。”
“是吗?在我当佣兵的时候大家可都是这么说的。”
“......能请您离我远一点吗。”
走在皑皑白雪覆盖的大道上,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腔让鼻腔的肌肉忍不住抽搐,从嘴里吐出的白烟却又带有一种莫名的清爽感。
路上没有可以称作行人的人,虽然也有大雪本身的原因,但更主要的应该是因为我们所在这片区域并不是长期的住宅而是在事件发生后急忙搭盖的新区。也就是所谓的难民街。
“在这种地方真的会有魔女吗?”
赫尔莫德提出了个非常朴实的问题,确实在这一带的都是些与其称之为房子不如说是木材搭建起来的方盒一样的东西,是丝毫不考虑透气性和保暖只是为了将人装在里面而设置的储物设施罢了。
“当然有,否则就凭这种穷酸的要塞又怎么可能抵挡的了‘芬里尔的孩子’呢。”
芬里尔的孩子...又或是铁森林的孩子们,这便是我们的来到这个托尔斯坦的理由。
在人界与冥界的间隙,铁森林的深处有一个孕育着芬里尔子孙的魔女,在她的孩子中拥有着最强力量的存在名叫加尔姆,它在未来将会吞噬战神提尔...这是大神奥丁的末世预言之一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不觉得这里的人们能够负担的起魔女的要求。”
在赫尔莫德的认知里魔女是贪婪的象征,虽然因为各种各样原因众神偶尔也会借用魔女的力量,但每到这时魔女们就会提出恬不知耻的要求。
“所谓的报酬可并不只是金银珠宝啊,我可爱的赫尔莫德。”
“这我当然知道,我不可爱的主人Mr.斯瓦迪尔。”
斯瓦迪尔在面甲下苦笑着说到
“对英灵战士要求可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啊,在这边右转。”
“是...好脏。”
洁白的道路在这里出现了变化,雪水滋润过的道路变成了凝重的黑色,泥土和半溶化状的雪花让地面显得更为狼藉。看来是这里没错了。
“Mr.斯瓦迪尔,虽然之前我说过请您离远一点,但请容我在这里撤回那句话。麻烦您了。”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斯瓦迪尔俯下了那像熊一样健壮的身躯,单膝向前就像是像对这位小小的淑女行礼的骑士一样,而这位小小的淑女也非常自觉的将手搭在了骑士的脖子上将身体依附在了这个男人身上...也就是俗称的公主抱。
“那么Mr.斯瓦迪尔...或者该叫您Mr.南瓜马车?我们走吧。”
“当然了,我可爱的灰姑娘。虽然我们接下来要去的不是王子大人的舞会,而是魔女所在的难民街就是了。”
男人毫不费力的站了起来,实际上他甚至还觉得有点太轻了,如果将少女称作羽毛可能会有点不礼貌但这种就好像拥抱着无形之物一样的重量还是会让这个男人感到不安。
“不重吗?”
“嗯~很重,不过这是你在我心里的重量,我甚至还希望你可以再重一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我对你的爱啊。”
“...是吗。”
少女转过了头,玉石般净白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轻轻的低语了一句。
“Mr.斯瓦迪尔,我爱着作为主人的您。”
“这还真巧,我也爱你赫尔莫德,作为道具的你。”
*
人、人、人...无数的人在拿着各种各样的容器排在屋子的门外,从正门走进从门的右边走出。走出去的人手里都会出现一个散发大量白烟的容器。
“热气,这里是在发放热水吗?”
虽然只是单纯的热水,但是对如今这样无法进入森林砍柴的现状来说热水也毫无疑问成了一种奢侈品,但在这里却有一批人在不计成本的向人们发放热水。
“嗅嗅~这个味道是...恶魔之汗。”
“应该说是石油或者说是天然气之类的吧。”
话说恶魔之汗这种说法到底是那个年代的说法啊...不过,这破地方竟然还有这种宝贝啊。看来这座城也不是我想的那么一无是处的样子呢。
“这下子可就有意思了。”
如果是石油的话那么这附近就不可能这么萧条了,既然如此那么答案就是后者的天然气,天然气虽然比石油分布更广但是想要稳定的开采天然气的难度可就不是前者能比的了。
“您是想说这是那位魔女所为的吗?”
“谁知道呢。不过,这之间肯定有魔法参与其中了。”
在我强行挤过了人群之后,看到了一批穿着白袍的中年女性在拿着一个大锅不停的舀着热水往别人的碗里倒。
“喂!那边的!你不要插队啊!”
“抱歉,我来这里不是为了盛水,我是想问一下猎友会是在这里吗?”
当我说出猎友会这个词的时候,人群发生了变化,之前还在咒骂我插队的人却瞬间变脸称赞起了我的勇气。
“你是想要加入猎友会吗?”
“差不多吧。”
那你沿着这条路走到底有一个挂着牌子的小屋,那里是猎友会的新会馆,猎友会的成员基本上都在那边。
“这样啊,打扰了。”
“小哥记得好好干啊!”
“呦!未来的大英雄!”
带着这些莫名的称赞我来到了猎友会的新会馆,与其他的房屋不同这里是一间真正的房屋,有着两层式设计的房屋上面是仓库和宿舍而下面则是酒馆或者业务用的场所。
“话说赫尔莫德小姐,这附近的雪地看起来也没那么脏了,是时候该活动一下您的玉足了吧?”
“啊啦?我可是在行使着自己作为侍从的义务,为了保护最爱的主人不被风霜所害而献出了自己的身体啊。”
“那还真是有劳你了。我是不是还要向你说声谢谢呢?”
“不用客气。”
看来在这位女武神的认知里我还真的应该向她道谢。不过这样确实挺暖和的是因为小孩子的体温比较高的原因吗?就这么把她当作一个大号的围巾感觉也没那么坏。
“不过,这个样子的话,我看上去不就和那些有恋 童癖的变态一样吗?”
“每晚都要我陪着才能睡着的人,事到如今在说什么呢?”
“嗯?是我的记忆出错了吗?这角色难道不应该反过来吗?”
每天晚上随便钻进主人被窝的女武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前所未闻。
“不喜欢?”
“怎么可能,就像冬天钻进主人被窝里的小狗一样可爱。”
“这可不像是在称赞。”
“是吗?那还真是抱歉了。”
仔细想想用狗来比喻女性确实有些不妥,虽然没有恶意不过抱着敬意进行接触才是建立长期人际关系的基础,能道歉的时候还是好好的道歉吧。
“那么作为惩罚,今天一天就这样抱着我生活吧。”
“好啦好啦,你个爱撒娇小懒虫。”
结果我只能维持着公主抱的形式来到了一楼的酒馆,理所当然的受到了瞩目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赫尔莫德还把脸像亲主人的小猫一样在我的头盔上蹭了两下,虽然在外人看来会觉得是亲昵的表现但是因为刚铁制的头盔我既感受不到不到少女皮肤的柔滑也得不到些许身体的温暖,甚至因为头盔活动敲了两下我的头盖骨。
“这家伙...切!恶心!”
“连这么小的女孩都...唉!真不是人。”
无视这些嘈杂的声音,斯瓦迪尔向着柜台走去。
“我想找猎友会的猎长乔尔和他的妹妹魔女比约格。”
“非常抱歉,我们这没有叫这个名字的人。”
在对方嬉皮笑脸的回复过后,周围喝酒的人群也开始了煽风点火了起来。
““噗哈哈哈!””“干得好!”“滚回老家去吧!恋 童混蛋!”
啊...原来如此,我这是被耍了啊。
“先杀那么两三个吧。”
如果还是这么吵闹的话,那就只能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灭了。
“【覆海剑 命、血、刃】”
血管中的血液开始凝固,他们割开了皮肤绕开了肌肉组织,互相纠缠成形。那是一把没有握把直接连接在人体上的镰刀,猩红色的半月就好似野兽的露出的獠牙或是伸出的利爪一般高速挥下,这便是我发出的开战信号。
“你们这是在吵什么呢!!!我在地下室都听到了!”
而这时一个少年的声音就像是落下的硬币一般在周围回荡着,所有人立刻停下了声音撇开了视线生怕自己被当作噪音的源头。
从柜台的后面的隐藏楼梯里走上来了一个有着淡绿色短发和棕色瞳孔的年轻的精灵族男性,以人类而言还算俊美的容颜和披着鹿皮大衣的瘦弱体格让他和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
“到底是怎...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精灵族的男性...乔夫在看到我的瞬间却发出了被活活咬死的耗子一样的悲鸣。
“哥哥?突然叫那么大声是出什么事了吗?”
“比约格你不要过来!”
“哥哥?”
可能是对乔夫那发出颤抖的声音感到好奇,比约格没有听从乔夫的命令径自走了出来。那是一个样貌与乔夫如出一辙身穿加绒法师长袍少女,淡绿色的长发被编成了长股的麻花辫,与乔夫的三角眼不同比约格的眉目相当柔和或者该说是软弱。
“乔夫猎长...这人来找您。您认识吗?”
“...那当然。”
不如说是想忘都不好忘,那个恐怖的力量和只为了增加敌人苦痛而设计出的武器,虽然从客观上来说我应该管他叫一声恩人,但一想到那个刀刃有可能会转向这边我就禁不住流下了冷汗。
“...为什么不立刻通知我。”
“不是...那个,我只是想和这位开一个小小的玩笑...”
“开玩笑!”
你知不知道刚刚差点因为你所谓的玩笑,就把整个猎友会的命给搭进去了!
“你这白痴!你知道自己刚刚干了什么吗!万一发生了什么你自己能付得起这个责任吗!你这废物!!!”
我尽可能的用愤恨的语气责骂着他,但这也是为了他好,如果不在这里把对方的怨念发散干净的话那后果...
“差不多就行了。”
斯瓦迪尔放下了怀中的少女,他掀开了柜台一旁用于遮挡的小门,走到了被乔夫责骂的青年身边。
“年轻人总是会办错事,这没办法。”
听到这和蔼不带一丝怨恨的回应,乔夫拉到嗓子眼的心脏终于放了下来。
“您说的对。那么...”
“下辈子记得多注意一点就行了。”
话音刚落,柜台发出了木材断裂的声响而与此同时青年的身体从中间漏出了熟透的石榴般鲜红色的体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