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最初的故事

作者:熊猫Panger 更新时间:2021/1/23 18:28:52 字数:4737

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众神的陨落。

*

很久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在世界还只有一个的太古时代。

在高远的星天上居住着被称为古人族(Archaic Adam)的物质文明,在广阔的大地上居住着被称为古灵族(Epimetheus)的灵能文明。

古人族是所有人族的先祖,他们利用高度的科技文明在群星的世界自在穿梭,建立了属于他们的天空之国。

古灵族则是通过灵能分析存在于时空间隙的巨大潜能,并以此最终发展出了堪称奇迹的秘法。

两个种族就好像明镜的两面一般,一直在漫长的岁月里相互竞争、相互学习。

但有一天古灵族却突然对天空产生了渴望。

可天空之国只能由一个民族来统治。

于是,名为阿特拉斯大战的苍天与大地的战争敲响了开幕的钟声。

群星洒下了天使之血,无数的黑铁之舟在天与地的缝隙间被碾碎,期间古人族凭借自身拥有的强大尖兵之力战胜了古灵族的各种灵体造物。

眼见战争的天枰逐渐向古人族倾斜,古灵族祭出了最后的手段。

那便是名为咒术污染的灾厄,咒术污染以物质为载体不断的侵蚀大地,终有一天这些绝望的力量也会侵蚀古人族所在的天空之国。

预见了那即将到来的悲惨未来,古人族将尖兵调往了化作灾厄温床的地表,让他们击碎了世界将浸染了咒术污染的碎片流放至无数时空的尽头。

但在那尽头的碎片中却又诞生了名为魔兽、恶魔的怪物这便是后话了。

在尖兵击碎大地的同时,古灵族也开始修建起了高塔,他们通过这些塔攻入了古人族的天空之国。

最后,古人族被古灵族从天空之国驱逐,而得到了古人族科技的古灵族则结合自身拥有的灵能技术创造出了让古人族再也无法回归天空之国的造物。

那便是,名为神灵的星光射影体。

古灵族命令神灵管理匍匐于大地之上的古人族,赐予他们无可回避的灾难与不幸,让他们再也无法回归曾经的故乡,天空之国。

后来,人们将经历了阿特拉斯大战之后,失去了一切科技与文明的时代称之为‘枯萎时代’并将在那之后到来的神灵统治的时代称之为‘众神时代’。

*

时间回到乔夫一行人达到狼人都市安凯的节点。

走过川流不息的街道,人准确的说应该是拟人型的芬里尔之子明显的避让着我们,而他们看向凶咎的目光却又完全相反的映出了憧憬与欣羡。

“简直就像是一个为了恶心人而存在的笑话。”

人与野兽的立场互相调换,而我们这些受害者却成为了这群人眼中的侵略者。

“既然你们也知道被伤害的恐怖,那你们又为什么要来伤害我们。”

“那...一定是因为”凶咎捡起了我自问自答的话,用忧虑的眼神茫然的回答“我们也希望和你们一同生活在这片大地之上。”

随着凶咎的脚步,我们来到了白垩高塔附近的一间两层的土屋,屋外围有一层不到一米左右土墙在那上面安置了长枪般小护栏。整体四四方方的屋子一层大概有五米高,在外围四面的边缘可以看到有细致的浮雕装饰的门框,横梁处有着金色的反光但那并不是黄金的暗金色应该是用了黄铜作为代替。在围墙的一角有一个相对朴素的小屋应该是用作储物间的地方,外墙的四周围绕着十来只明显比其他芬里尔之子还要强壮上一圈的特殊个体。

“这是你们建的吗?”

“除了我们还能有谁。”

就象是在说‘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东西’凶咎一脸平静的回答了我们的问题,头也不回的径直走进了眼前的这个屋子。

“啊...”

比约格被周遭的大型芬里尔之子拦了下来,看来这里是有着某种明确的等级制度,不允许像比约格这样的新人随意进入的地方。

“住手!你们想对比约格干什么!”

但这在乔夫眼中更像是一群嗜血的野兽正准备袭击自己的家人。

“哥哥!”

这时格尼巴上前拦住了正准备上前‘理论’的乔夫。

“你给我冷静点,乔夫。比约格已经不是我们这边的人了,对面有对面的规矩对此我们没有提出意见的资格。”

“可是!”

“没事的,哥哥。”

只见比约格轻轻的将手放在了芬里尔之子的前额上温柔的抚摸着,那就像是在炫耀自家宠物的饲主一样的动作是曾经的那个胆小的魔女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你看,在这里的都是些善良的孩子,它们是不会伤害我的。”

那个一直被乔夫保护在身后的她,如今却能为了不让乔夫担心而做出这样的举动,在现在这个场景下真不知道该不该为此感到高兴。

“差不多该走了吧。”

在门前的凶咎淡然的催促道,格尼巴拉了拉我的手,暗示我赶紧跟上大部队的节奏。

“我马上就会回来。”

“嗯,我会在这里好好等着哥哥。”

说罢我们也跟着凶咎的脚步走进了屋门。

*

迎面而来了一阵难以言喻的臭味,但那并不是血腥或是腐烂的味道,而是源自于走廊两侧的圆柱形的透明玻璃中发出幽蓝色光芒的四方形晶体。

“这是什么?”

面对眼前从未见过的事物,军官们不由的紧张了起来,不过这种紧张并没有持续很久。

“你们是第一次见到夜萤石吗?放心吧,它没有危险。只是在和水接触后会使内部的酸性物质与电解面产生化学反应发出淡蓝色的放射光罢了。”

凶咎的回答并没有让我们理解其本质,不过我们被对方当作原始人这一点,让我们这群只有自尊心异常肥大的战友们强行冷静了下来。

“这是用魔法制作的魔石吗?”

“你们非要这么理解的话也可以。”

这家伙果然把我们当作白痴了。带着这种不满我们来到了一个向下延伸的楼梯,在那下方的地下室里有着一个就像花朵般绽放幽光的巨大圆桌,而整个地下室也是随着圆桌设计的圆形开放式的庭院结构,四面环绕着与之前看到的夜萤石玻璃柱一样的柱子呈放射状环绕在圆形空间的四周,地面闪烁着苍蓝色的涟漪就好像漂浮在了海面上的空间一般。

“各位人类的朋友们,首先请让我再次为你们抛弃成见之心来到这里的决定献上最真挚感谢,相信在来到这里之前你们大概也都通过之前亚尔基斯留下的信件得知了一些情况,在这里我就不再重复了。”

是在说之前格尼巴所说的那个预言吗?乔夫这么想到。可是对于凶咎的态度自然也会有一部分人感到不满。

“能请你先等一下吗?那个...凶什么来着。你的这个说法我听着怎么就像我们突然成了你的部下一样了?在那之前难道不应该还有什么话没说吗?”

“愿闻其详。”

紧接着一场不用脏字的口水战便正式的拉开了帷幕,虽说不用脏字但这并不意味着双方的教养多么高尚,相反他们都是为了不落下话语的把柄才会选择语言上的保守。

如果斯瓦迪尔在这里的话,他大概会说‘如果你们坚持要用嘴皮子打仗,那就请回家和自己老婆在床上打个痛快,请不要在会议室里对着个男人那么激动。’之类的。(具体内容请以前一章内容的超弩级增量版为基准)

“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众神的陨落。”

时间过去了多久呢?三个小时?四个小时?总之,就好像是对停滞不前的骂战感到厌倦了一样,凶咎恶狠狠的抛下了这句话试图让会议可以按照最初设想的那样进行下去。

“这和你之前所说的那些话有什么联系吗?”

有着同样想法的格尼巴趁着周围的人被凶咎气势压倒的间隙接上了话。

“奥丁看到了这个国家的灭亡,这对于阿萨神族的主神来说本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大事。但他却选择派出了英灵战士,斯瓦迪尔。这个男人在你们的世界里可能没什么概念,但在熟知阿萨神族的人里他可是个如雷贯耳的大人物,虽然是在恶名意义上的如雷贯耳。”

“这...”

“比方说拿无辜的平民当饵料引出魔兽,又或是把敌军将领的家人扒光衣服后吊在城墙上这样毫无人性可言的种种恶行。”

“......”

斯瓦迪尔的话可真的能做出来!这也太真实了吧!

“那么凶咎先生,您的意思是?”

“奥丁大概是想要用你们的国家来做个测试。”

“测试?测试什么?”

“测试自己做出的预言是否真的可以被改写。”

凶咎用略显寂寥的语气说到

“如果预言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被改写的,那么自己所作的一切又有什么意义?那个疯神大概也是沉浸在这样的苦恼之中吧。在这里有芬里尔之子,托尔斯坦这个王国和五大魔女之一铁森林魔女的至高造物,在这些前提条件下再投入代表阿萨神族的英灵战士和女武神,一个小型的诸神黄昏便在此成型了。”

“铁森林的魔女。”

如今我们所面临问题的根源。铁森林的魔女,伊万迪 维亚,那是一个被称作无形之女的魔女。

相传她居住于人类所在的生者世界与冥神海拉所支配的死者世界的交界之地,在那里她默默的抚育着芬里尔的孩子们,她将其中最最强壮最最勇猛的孩子加尔姆赠与了冥神海拉命令其成为了守护死者世界的门卫,并被预言将在诸神的黄昏中吞噬勇敢高洁的战神提尔。

这种可以在灭世预言中出场或是具备着某种改写整个预言走向力量的五位魔女,便是被我们称之为五大魔女的存在,在这里面除了黄金齿轮和燧石有着俗世的联系其他的三个魔女几乎都处在世人的各种暧昧的猜想之中。

“但我们有另一个改写预言的方法。一个可以让所有人都得到拯救的方法。”

“那是什么方法?”

凶咎在这里停顿了片刻,紧接着它的身形开始了发出了有规律的变化,肌肉不断的扭动、收缩就连骨骼也开始向着不可思议的方向扭曲。

然后,凶咎便在我们的面前慢慢的变化成了一个精壮的中年裸男。

“哈哈~哈哈~...这便是那个方法,也就是你们口中的‘拟人型’的真相。”

眼前的这个事实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动摇了,虽然人总是强调对话和理性这种精神上的共识,但事实表明人到底还是只会对有着共同肉体构造的生物才能产生同理心的物种。

“这是某种祝福的力量吗?”

一个从未发表过言论的脸上稍显消瘦中年,利克斯向化作人形的凶咎问到

“否,这是一种名叫灵枢的导引之术,本质上来说就是将我们体内的‘气’进行应用的技术。”

“气是指风或者其他的什么吗?”

“要深入探讨的话恐怕会需要很长时间,但如果在此省略各位大概也不会理解,所以我就简略的形容一下灵枢的基本概念。”

假设时间和空间是流动的水流,那么气便是在这流动之中产生的势能。时间是水流的高度,空间是水流的宽度,当高处的水流落至低处其蕴含的势能(气)便会化作泡沫散落在水的四周,而这些泡沫就相当于水中的真空地带,通过对这些真空进行转换或破坏所产生的的能量便是我们所行使的灵枢这个系统的基本。

““““??????””””

凶咎先生...你的这个比喻完全不简略啊!话说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泡沫可以产生能量?而且这是在体内产生的吧?那为什么还会有空间的说法?是我的理解能力太差了吗?能不能给我换一个连笨蛋也能理解的说法!

“...相转移理论?”

“正是。”

格尼巴,你竟然能理解凶咎刚刚说的那一套吗?!太强了吧!

“在这个基础之上精于此道的先驱们还分化出了四种应用于物理效应的气,这便是老、少、阴、阳的四象转换,其中老阳之气可以改写体内流通的气血借此来弱化施加于我们的诅咒之力。”

“诅咒?”

芬里尔之子并不是字面意义上带有芬里尔血统的怪物,而是被某种力量扭曲转化成的生物,这一点在场的恐怕也就只有乔夫想到了。

“瓦利的诅咒,阿萨神族的主神奥丁为了惩戒自己的义兄弟洛基而使用的变化魔法。他将洛基与忠贞女神西格恩的儿子瓦利变成了恶狼并命令其将自己的亲兄弟纳尔弗的肠子挖出,将其作为捆绑在自己亲生父亲的身上的绳索让洛基再也无法逃离束缚,然后再从他的头上放置会不断从嘴里滴下毒液的毒蛇,这些毒液会灼烧洛基的脸庞,令其生不如死...而在那些阿萨神族的同胞之中竟只有他的妻子西格恩愿意同情他。”

对此洛基做出的复仇便是三大魔兽,吞噬天地的巨狼芬里尔,环绕世界的巨蟒耶梦加得,以及冥界之神海拉。

“而这便是咒术污染的危害,只要合乎事先设定好的条件,无论是谁都有可能会无故的遭到诅咒的侵害。所谓的芬里尔之子,实际上大多数只是被奥丁创造的魔法变作了无情野兽,不得已拾起先人智慧的人类罢了。”

你们能够明白吗?我们这些因为莫名其妙的预言而被卷入众神的自私自利之中的人类,每天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入眠的!

“我们恨啊!我们不甘啊!为什么!凭什么!我们要因为这种理由被剥夺属于自己的人生!!!剥夺我们父母给予我们的血肉与姿态!!!”

凶咎第一次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哮,但那并不是出于**,而是源自于人类最最原始的愤怒与不甘。

“但也因为如此,我们才获得了这个可以改写预言的方法。”

而这个方法就是

“先将托尔斯坦全土的人类转换成芬里尔之子,以此实现‘芬里尔之子毁灭了托尔斯坦’的这个预言,然后再经由我们所掌握的灵枢之力将化作了野兽的人民恢复成拟人型借此来延续你我两族共同的文明与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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