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平凡的故事,讲述凡人微不足道一生的故事。
在偏僻的无名山村中,有一个梦想成为佣兵凭借一把剑打下属于自己天下的青年和一个爱着这样的他的女孩。
青年后来加入了一个新兴的佣兵团,而女孩也伴着他离开了无名的山村。
青年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中幸运的活了下来积攒了足够的经验成为了老练的佣兵,可与此同时青年也慢慢的改变了,他慢慢的失去了对金钱的敬畏甚至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欠下了一笔又一笔的债务。
最后,佣兵为了偿还债务竟将自己怀有身孕的妻子,那个追随他离开了故乡的女孩卖给了娼馆。
女孩撕心裂肺的在佣兵的怀中哭泣,希望这样能够让他回心转意,希望他能够变回曾经那个怀抱着梦想的青年。
但那泪水最后也只换得了佣兵的一句‘我一定会回来接你们’的口头承诺。
一年后,女孩生下了佣兵的孩子这也意味着接下来她必须真的出卖自己的身体。
两年后,女孩已经适应了娼馆的生活,她依然坚信着佣兵的承诺等待着那个迟早会来迎接自己和孩子的丈夫。
三年后,女孩已经无法再忍受这样的生活,随着她与佣兵的孩子逐渐长大成人,孩子的面容也慢慢的浮现出了佣兵的轮廓,每当看到亲生儿子的脸女孩都会回忆起自己的过往和如今的不幸,她的身体就会擅自的将最最阴暗的感情以行动的方式倾注在孩子的身上...而在难言的暴力过后,女孩又在道德与良知的谴责下痛哭不停。
又一年,女孩终于无法忍耐她在几方求助之下终于得到了一个能回到故乡的机会。
那一天,女孩带着自己的孩子来到了,她与青年相识、相恋、相生的那个山村,看着与过去别无二致的故乡女孩留下了热泪。
但是,她却在那里,看到了让她彻底崩溃的一幕。
那是曾经她在数不尽的无星之夜盼望着再次相会的身影,那个曾经怀抱梦想的青年,那个曾经傲慢粗暴的佣兵,那个自己最爱的男人竟然...竟然!!!!!....................................................................背叛了自己。
他,早早的回到了故乡的大地,抛弃了在那个地方的她,与不是‘她’的另一个女人成立了新的‘家庭’。
那他的所谓梦想呢?那他的所谓尊严呢?那他的......那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在我痛苦不堪的这些岁月里,这个男人却一直活在幸福之中吗?我...我们...到底算什么?是你梦想的牺牲品吗?当你在梦里醒来后就会遗忘在身后的梦呓吗?我并不希望靠着你的成功过上多么奢华的生活,我仅仅...仅仅只是希望能活的像一个‘人’...希望成为在你实现梦想时陪伴在身边留下喜悦之泪的‘人’而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咳咳咳!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一个人死了,是一个女人,确切的说是我的‘母亲’死了。
死因是什么?我不知道。并不是说我真的不知道,只是我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原因会令这女人选择死亡。
更何况这个女人还希望将我也拉上,这更让我难以理解。
是想要报复那个抛弃了她的父亲吗?那她死了又有什么用?希望这能够令那男人受到良心的谴责?还是说要他可怜自己无辜的孩子?这个女人不可能会为了这种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的理由选择杀死自己的孩子吧?不对,她可能真的是这么想的,毕竟她还相信了那个父亲明显是敷衍的承诺所以这个可能性还是有的。
又或者说她是失去了希望,对永无结束之日的现状感到绝望而从漫长的屈辱和短暂的死中选择了后者?这个想法还是比较合理的,但还是有一个问题。
“真是愚蠢,明明现状毫无改变,却事到如今才看到了现实。”
胸腔在发热,肺部和食道就像是被拧干了水的破抹布一样干涸作痛,是毒的残渣令体内的免疫组织产生排异的结果。
看着在地板上失去了血色的‘母亲’我抬高了右脚想要踩在这个一直以来欺凌自己的‘魔女’的脸上,可我到最后还是没能做到。
“即使是这样的女人...母亲果然还是母亲吗。”
后来,我在母亲同事的帮助下变卖了她的所有珠宝和首饰,用换来的钱为她举办了一场极其朴素的葬礼。
在葬礼结束后,我用仅剩的钱财买下了尽可能多的干粮回到了父母的故乡,并与那个‘父亲’相见。
他是个看上去极其温厚的独眼男人,在他仅剩左眼中可以感受到曾经母亲所说的些许柔情和坚毅。如今的男人过着非常简朴的生活,有一个比我小两岁的孩子和外地的妻子。
“...能请你离开这里吗。”
当我说到母亲时这个男人就擅自抛出了这句话。
“我已经受够了那种佣兵的生活了。求求你了,请你不要破坏我和我的家人现在的生活。”
说罢,男人便抛下了够一个农夫两三年生活的钱袋头也不回的逃离了我的视线。
“......”
看着钱袋我开始默默的思考起了男人这个行为的意义。确实这对一个成年男人来说是一笔大钱,可对一个孩子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对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这笔钱毫无意义甚至有可能成为祸害,更何况就我所知这点钱和当年卖出母亲所得到的钱相比甚至连那百分之一都不够。
“总之先花了再说吧。”
就这样离开了这个父母曾经的故乡,直到最后父亲还是没有承认我。
*
我来到了一个叫做柯尔特的城市,这是个位于阿尔海斯中心的大城市,这座城市有着阿尔海斯首屈一指的纺织工业,居民也比其他地方要更加富裕。
在这个国家,孤儿想要活下去的方法只有两种,一种是去靠工作养活自己,第二种便是去寻找技工成为自己的师傅学习技术。
在上交了手头上的大量金钱之后,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愿意收养我的铁匠师傅。
师傅是一个行事顽固不知变通的人,他没有亲人和朋友,不会迎合别人的想法更不会去为了别人改变自己的做法,但他是一个好人。
“钢铁是没有感情,所以我们才要将自己的感情通过火焰和榔头敲打进去。”
师傅他不会毫无理由的打我、骂我甚至将我扔到不熟悉的地方,最重要的是他比任何人都认真的看着我,看着我创造的各种略显不堪的作品。
不开玩笑的说,作为铁匠弟子的这几年是我这辈子里过得最舒心的几年。我非常尊敬我的师傅,他虽然不会为人处世,也不会和别人交流,但这样的他却非常的纯粹和美丽就像是一柄经过完美打磨的利刃一般。
“...真是太美了。”
在火焰之中,他的瞳孔映出橘色火光,身躯被星火所笼罩,师傅的那个姿态对我来说就是神明本身。
“斯瓦迪尔。”
“?”
“从今天开始,这就是你小子的名字。”
斯瓦迪尔,斯瓦迪尔,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名字。师傅在我通过了工房的考试后师傅赠与我了这个名字,并将几年前的我拜师时上交的钱分文不差的还给了我。
“接下来我也会好好使唤你小子的,给我打起精神来好好干!”
“...是!师傅!”
那一晚我买下了师傅最喜欢的酒菜,和师傅一直喝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
师傅死了,被街道上路过的匪徒给杀了。
被杀的理由仅仅只是匪徒看到了师傅的行囊里露出来的铁矿,那个匪徒把未经炼制的铁矿反射出来的光误认成了宝石的光辉,所以他就把我的师傅给杀了。
......这算什么?
我无法理解师傅为什么会死,他和我的父母不同,师傅没有做错任何事,也没有犯下任何错误,为什么这样的他会死?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能够做什么?
“...总之,先去杀吧。”
把那些杀死了师傅的匪徒全部杀光。
*
在斯瓦迪尔十二岁那年,阿尔海斯国爆发了史称双王之乱的内战。
在阿尔海斯的国王因病去世后,公主们无法重整政权,年幼的皇子更是成为了群臣的傀儡之时,国王的弟弟维尔斯特宣布了即位。
维尔斯特在成为国王之后立刻在高塔中囚禁了王子,并将公主们嫁到了外国,在维尔斯特的执政期间他兴建大学、整理了腐朽的贵族、建立森严的法律秩序和执行这些法律的法院。
但在这样大规模的改革之下,贵族们对维尔斯特的不满也渐渐的积攒了起来,为了与维尔斯特对抗贵族们将视线从高塔中的皇子转向了公主们在国外生下的具备王室血脉的‘外国人’。
这些贵族最后选中了一个叫**德华的男人,将其推举成了阿尔海斯真正的王,并以此声讨维尔斯特的种种暴行,甚至扭曲了他改革带来的各种成果把他塑造成了一个贪得无厌的小人。
这时的斯瓦迪尔就像曾经的父亲一样加入了一个名叫佩斯曼的佣兵团,与父亲不同的是斯瓦迪尔有着作为佣兵的天赋之才,又或者说斯瓦迪尔对所有的事物都有着远超常人的理解和天赋。
由于内乱的爆发,阿尔海斯全境的治安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从大海的另一边到来的贼寇,在幽静的树林里等待着猎物的劫匪,甚至还有各地崛起的大小军阀,在这些需求下阿尔海斯渐渐的变成了佣兵们的天堂。
而在这些佣兵之中脱颖而出的便是佩斯曼佣兵团,与那些兼职强盗的佣兵团不同,佩斯曼是由出身自骑士王国阿尔布雷的退伍骑士们建立的组织,不仅仅有着精良的装备和优秀的作战执行能力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们接受了以火炮为首的各种新兴的热武器。
在这样的时代中斯瓦迪尔渐渐的成长了起来,在持续了两年的双王之乱以维尔斯特的胜利宣布结束后又过了两年,十六岁的斯瓦迪尔被佣兵团团长叫到了房中谈话。
“斯瓦迪尔...从今天起这把剑就交给你了。”团长取下了在墙上高悬的炎型剑,这是佩斯曼的象征由历代团长掌握的武器,是授予最强之人的武器。
“团长...您这是...”还未等我话音落下,团长就用强硬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提问“但是...”
“斯瓦迪尔你不能成为佩斯曼佣兵团的团长。”
“......”我没有问团长为什么,因为我不需要这个答案。
“斯瓦迪尔,你是我们佣兵团中最年轻的也是最有才能和未来的成员。”团长用平静的语气淡淡的说到“你的战斗方式非常美,没有丝毫多余,有的只是不断精炼再精炼之后得出的纯粹,就如同巧匠打造的刀剑一般毫无杂质可言。”
“你还会变得更强,变得比任何人都要强,如果由你成为佩斯曼的团长的话,佩斯曼的名字甚至有可能会被记录在历史之上吧。”
“所以你不能成为佩斯曼的团长。”
*
五年后,就如同团长所料想的一般斯瓦迪尔成长为了佩斯曼佣兵团最强的佣兵。
这时的阿尔海斯已经彻底结束了双王之乱的影响重新焕发了生机,原本聚集在阿尔海斯的佣兵们也为了寻求新的战场渐渐的离开了这里。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呢?”
被佩斯曼抛弃的斯瓦迪尔在港口一边看着远去的同伴,一边思索起了接下来的生活。
是回到柯尔特的师傅家继续靠铁匠的本事为生,还是再去找另一个佣兵团继续过着这种佣兵的生活。
这时他想起了团长曾经的话语‘斯瓦迪尔你的战斗方式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这是作为佣兵而言最需要的一种才能,只要能令对手和伙伴记住你的名字那工作就会自己找上你,也会让士兵自愿跟随你的步伐。’
‘但也正因为如此,斯瓦迪尔,我不能让自己的兄弟们成为你手中刀剑的奴隶。’
你的魅力是源自于你的孤独,没有在战场以外归宿的人,我又怎能将佩斯曼的未来交托于你。
“战场以外的归宿...呢。”
到最后我加入了一个新兴的连名字都没有的佣兵团...不对,准确的说是有着佣兵团副业的强盗团。也是在那里我邂逅了自己的命运。
她,是一个商人的二房太太,一个四十岁的中年女性,如果我的母亲还活着的话大概也会和她一样大吧。
被我们抢劫了的商人,他苦苦哀求着让我们以二房太太为担保,放他回去取钱。
“...好吧。”
理所当然那个商人没有再回来,作为同意了商人提议的代价我支付了她的绑票,并在近乎强迫的情况下与她成为了夫妻。
这是我一生中的第一个归宿,也将会是我人生中的最后一个归宿。
*
三年后,维尔斯特的独裁统治宣告了完结,玻璃花王朝的黎明到来了。
随着高塔王子的病逝,外嫁至法尔斯纳特的第三公主布朗歇借着儿子艾德利科的名义回到了阿尔海斯,布朗歇本是先王与宫中的女仆生下的私生子但在先王病逝后,根据遗训布朗歇也获得了王位继承权。
可这个权利非但没有令布朗歇过上幸福的生活,甚至还令她被自己亲叔叔维尔斯特卖给了法尔斯纳特的国王,人称黑金豹王、国土拼凑者的斯佩雅五世。
面对这个被诅咒的家族,布朗歇在法尔斯纳特的每一天都过的提心吊胆,也因为这个经历让她对阿尔海斯的王位有着超乎常人的执念。
为了确保儿子艾德利科的继承权,她甚至撮合起了他与维尔斯特孙女的婚姻。并在水面下与各地的贵族相互勾结,等待着举起反抗维尔斯特大旗的时机。
而就在此时阿尔海斯发生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大规模降温,农民手中的庄稼全都被冻死了,在饥荒的危机之下维尔斯特王不得已放开了各个贵族的缰绳,将全部的心力放在了解决饥荒这个问题上。
此时,等待这一刻已久的布朗歇开始在偷偷的组织起了阿尔海斯全土大小不一的农民起义,并打响了艾德利科身为阿尔海斯正统的名号,虽然这个所谓的正统也只是建立在男性和去除韦斯特的前提下。
也是在这里,斯瓦迪尔再次出现在了久违的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