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阿尔海斯的战争依然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斯瓦迪尔也渐渐的在这些战场脱颖而出。
有着超凡的战斗能力,不同于常人的见解,甚至还具备了发明创造出对应环境的新武器的才智。
没过多久斯瓦迪尔便成为了艾德利科派的英雄,无数的吟游诗人将他的名字传唱至阿尔海斯全土,甚至就连邻国的娅博和隔海相望的法尔斯纳特也有了称颂他事迹的声音。
这并不仅仅是因为斯瓦迪尔本身的实力,也有着大时代方向性的加成,随着维尔斯特政权的不断瓦解人们舆论开始向艾德利科倾斜。可艾德利科与维尔斯特不同,这位缺少经验和实绩的年轻人最终被塑造成了有着伟大理想和崇高人格的少年,为了弥补这位少年经验和武力的不足,骑士这一原本只是夹在贵族与民众之间的阶级一夜之间却成为了响应年轻君王崇高理想的强者。
而在那些骑士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有着曾在年幼时加入双王战争积攒经验,并在如今的战场上不断获得战功的斯瓦迪尔,便非常自然的成为了骑士阶级的代表。
如今,骑士的地位正逐渐的越过原本占据艾德利科派势力主轴的贵族,成为了接下来的时代不可或缺的力量。
*
在第一次帕拉弥翁战争后的第三年,维尔斯特受到了法尔斯纳特的鲁纳公爵发起的叛乱军邀请希望他可以一起与他反抗斯佩雅五世。
维尔斯特欣然接受了他的这个提案,当他跨过诺尔德海来到了法尔斯纳特的大地时迎接他与他的军队的却不是鲁纳公爵,而是斯佩雅五世本人。斯佩雅五世慷慨的给予了远渡重洋想要‘帮助自己镇压叛乱’的维尔斯特国王大量的钱财,并为这些远渡重洋的勇士们准备了大量的美酒和美食...当然还有美人。
在权衡过利弊之后,维尔斯特决定收下了斯佩雅五世的钱,回到自己的祖国。
一年后,鲁纳公爵因叛国罪被斯佩雅五世处刑。
此时,这位昔日的英雄尚未意识到自己的思考方式的转变,以及潜藏在自己身体内部的隐患。
又一年后娅博发生了内乱,维尔斯特再次支持了叛军借此获得边境的安稳,可他对战争的这种消极态度也让军队开始不满。
没有战争也就意味着没有出头的机会,对于那个无时无刻不被战争阴影笼罩的时代,愿意当兵的人绝对不会只为了当一辈子兵而来到军队,可如今王已经失去了曾经的勇敢...这种焦虑在维尔斯特的军队中逐渐蔓延了起来。
也是在此时,维尔斯特被查出了绝症。虽然他立刻下令封锁这一情报,可即使如此关于他的谣言还是在宫中蔓延了起来。
最后,维尔斯特还是没有撑过那年的冬天,王位被传到了他十二岁儿子手上。
在意识到维尔斯特时代已经逝去的贵族们,开始急忙的投靠起了艾德利科派,这种大规模的背叛行为迫使维尔斯特派的贵族必须要展现出自己的实力,可这种自负却慢慢的向着暴走方向发展。
到了这时,整个阿尔海斯已经再无人记得当年维尔斯特在位时的安稳,维尔斯特已经成了暴虐一词的象征,而对抗这一暴虐的艾德利科自然就成为了英雄与正义的代表。
打响新时代到来钟声的战场是博德斯的荒野,维尔斯特派的贵族率领着一万两千人的大军与此相对的是艾德利科派的七千,字面上看维尔斯特派有着压倒性的数量优势,但实际上里面的人却各怀鬼胎真正能够动用的部队实际上也就只有一半左右。
而这场战争的最终结局自然是维尔斯特派的败北,这位即位还未超过半年的年轻国王在六位壮实的骑士的不断殴打下惨死,其尸体更是被直接扔到了附近的沼泽之中。一位骑士捡起了掉落在泥地上的王冠,将这个沾满鲜血与泥污的冠冕戴在了阿尔海斯新的统治者,艾德利科一世的头上。
此时他们还没有意识到这位步入壮年的国王,将会成为某种意义上远胜维尔斯特的稀世暴君。
*
虚疏的月影照亮了这座沸腾的都市,人们因胜利而痴狂,为即将到来的新时代而欢悦。
战争结束了,这场围绕着王权归属的战争终于结束了!
在王宫的大厅,悠扬的音乐和刻有各种华美的浮雕装饰的家具围绕下,艾德利科派的贵族和骑士们脱下了身上沉重的盔甲换上了华美的锦服,随着欢快的音乐如风般起舞。
““......””
然后,在这里有两个完全无法理解状况的人在这里。
具体的说,就是我老婆和孩子。
“你确定我们没走错地方吗?”
“当然。”
“老...老妈!我是在做梦吗?!”
“需要我给你来一巴掌确认一下吗?”
在烛光与酒色的映衬下晚宴渐入佳境,我寻着妻子的身影来到了舞池旁的窗边,看着成对的年轻骑士与贵族小姐们随音乐舞动的身姿妻子开口道
“你有时间来陪我不赶快去找那些漂亮的小姐们去跳舞,还真是闲着没事干啊。”
“突然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听见了几个伯爵在聊想要把年轻,漂亮,又听话的女儿嫁给你的话。”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突然变脸了。
“年轻,漂亮,又听话...哼,被当成商品一样买卖的女人又能有什么意思。”
如果我只想要这些还不如随便找个妓 院解决,那样还不需要考虑什么家世和利益团体的问题,提起裤子就能走。
“你这强盗还真能会说话呢。但就算没有这些,他们也有很多可以给你的东西,财富、权力和更加稳定的生活...还有真正属于你的家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东拼西凑的家族。”
“...”
她竟然还在想这种事。真是个傻瓜。
“你还记得我们相遇的情形吗。”
“想忘都忘不掉。”
当时被草绳捆绑的这个女人,无论是在被我们用言辞恐吓时,还是在被曾经共枕的男人抛弃时,都不曾皱眉或是丝毫的表情变化。
对这样的她,我心动了。
“我的母亲...在小时候一直在对我说父亲到底是多么的混蛋,多么的无耻,多么的愚蠢,又多么的无能,就好像这世上只有她会接受这样的父亲一般。”
但这只是缺乏安全感的母亲的妄想罢了,她希望通过这种飘渺的幻想来催眠自己,让自己可以继续坚持下去。
“虽然事到如今说这个有些晚,但我认为母亲直到最后都还爱着父亲。可这样的爱对我来说,对年幼的我来说太过恐怖与沉重。”
以至于我在潜意识里一直在恐惧、逃避着与他人产生联系,我害怕被爱,我害怕辜负爱我的人,我害怕那些曾经爱着我的人也像母亲那样豹变。
所以,当我知道这世上原来还有像你这样的人时,我发自内心的想到‘可以去爱这个人’。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我不是为了结婚而和你成为家人的,而是因为想要和你成为家人所以才结婚的。”
“...你真笨。”
“你也一样。”
“哼,那你愿意陪我这个笨女人跳一支舞吗?骑士大人。”
“当然,我最爱的人。”
在晚宴的最后,我与妻子踏着生疏的步伐起舞,虽然舞步杂乱不堪毫不美观,但随着音乐起舞的二人都露出会心的笑容。
*
艾德利科一世即位后两年,斯瓦迪尔奉命护送结合了艾德利科与维尔斯特血统的年仅十五岁的公主去往法尔斯纳特的大地。
其目的是为了与斯佩雅五世的儿子联姻,共同孕育法尔斯纳特的下一位君主。
这次的联姻不仅确保了阿尔海斯对于诺尔德海的统治地位,也更进一步的压制了仇视阿尔海斯却亲法尔斯纳特的娅博,不开玩笑的说这是一次可以确保这片土地未来百年和平的联姻。
也是因为如此,当斯瓦迪尔顺利的完成了护送任务之后,斯佩雅五世亲手赠与了他法尔斯纳特国立骑士团的最高荣誉勋章,帕尔马勋章。纵观整个法尔斯纳特的历史上也是第一次将这个荣誉授予了一个外国人。在回国之后艾德利科一世更是又赐予了斯瓦迪尔诺尔德骑士勋章,这也代表着阿尔海斯的政治系统开始彻底的从贵族转向了骑士阶级。
当年初秋,贵族们发动了抵制艾德利科一世的革命运动。
但他们没有理解艾德利科与维尔斯特的不同,艾德利科仰仗的从一开始就不是贵族阶级而是从多年战争中培养出来的身经百战的骑士团。如今的他早已具备了中央集权所需的一切条件,只剩下发兵的大义名分不够充足,如今就连这个不足也已经得到满足。
第二年,艾德利科一世开始了骇人听闻的大规模肃清,阿尔海斯仅八成的贵族都在这次肃清之下消失。
残存的贵族势力,也在肃清的恐惧下开始向骑士阶级与国王献媚,借此保住身家性命。
这对于艾德利科一世来说也是件好事,因为贵族的血统淡化也就意味着从这些本土贵族中再次出现王位合法继承人的可能性减少,这对于有着外国王室血统的艾德利科而言确保王位合理性是最最重要的一点。
可在这个旋风之中依旧选择坐观虎斗的斯瓦迪尔却成为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贵族们渴望着他身上的实绩,骑士们崇拜着他身上的传说,而国王则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的种子。
一切都在向着无可挽回的未来前进着,正如那句话所说的‘持剑者亦被剑所持’失去了战场的战士们又将会失去什么。
*
有歌声从远方传来,急促的音调,单一的声响,但却不知为何充满了生命力的歌,从不知名的远方传来。
脑中闪现出了妻子在客厅翩翩起舞的姿态,在那次之后她彻底的爱上了跳舞,为了不再出丑所以现在每天都会抽出时间来让我陪她练舞。
紧接着出现的是格兰骑着骏马在军营疾驰的身姿,他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名出色的骑士,成为骑士后的他变得非常死板和啰嗦,现在每天回家之后就喜欢对我说教跟我讲什么骑士八德还是九德之类的。
我现在也已经辞去了骑士的职务,离开了骑士团,在家里过着优雅的赋闲生活。虽然在骑士期间我也获得了不少封赏,甚至还拥有了一两块领地,但对于我来说要管理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时间陪伴家人所以就用各种借口推脱了出去。现在闲来无事之时我便会那起锤子像曾经和师傅学习时一样捶打武器。虽然,事到如今也已经没有人会用上刀剑就是了。
对了,我想起来了,今天晚上有骑士团的朋友里尔来家里吃饭来着,得马上准备才行。
歌声渐渐变的清晰了起来,那是我最熟悉的声音,熟悉到甚至无法想象刚刚竟然忘记了的这种程度。
“不要...不要死啊,老爸...爸爸!求你了!快睁开眼啊”
是这样啊。我想起来了......我已经死...了。是被那个骑士团的朋友杀...了吗?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令人发颤的痛觉从全身传来,就好像肌肉的从内部撑大撕开,内脏和骨骼都被踩扁,就连大脑都像是被重锤敲打般眩晕。但是紧接着到来的却是某种未知的**,痛觉慢慢的被转化成了清爽感,肉体正渐渐的变成另一种生物的姿态,一种远比人类还要更加强大而又美丽的生物。
歌声突然停止了,难耐的寂静将沉醉于这种感觉的我拉回了现实。
我拼命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如既往的家园。安静祥和的阳光从窗外照进了室内,栀子花清淡的香气环绕着大厅这是妻子的兴趣,略显简朴的木制家具这是我为了庆祝搬家发奋学习的成果。但在这熟悉的风景之中却夹杂了另一种我早已熟知的风景,黑红的液体,铁锈般的臭味,洒落在地面的内脏和碎布。
“斯...斯瓦迪尔!你为什么还活着!我明明已经...”
我随着声音的方向看去,那是里尔和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十几名年轻男子,在那些男人一旁的地面上是我的...曾是我的妻子与孩子的尸体。
“切!既然没死那就再杀一次。”
轰!里尔的话音刚落,一个朱红色的线便以无法目视的速度贯穿了年轻男子之一的口腔。那是锁链,由鲜血凝结而成的锁链。
就在众人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时,更多的锁链从我的身后向着眼前的敌人飞去,以将盔甲、墙壁、血肉、骨骼、大气撕裂贯穿的恐怖力道行着单方面的虐杀。
“这...这是什么!你这个怪...怪物!”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锁链绕开了里尔,没有将他的身体撕碎。
不过,这样正好。
“里尔,你为什么要杀我?我们难道不是伙伴吗?”我慢慢的走近了他,里尔看见了我疯了一样的后退转身逃跑,可就在这时锁链碰触的墙面突然变化出了数个巨大的剑身化作牢笼封住了他的行动。
“不是,斯瓦迪尔你听我解释!这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你要信我啊!”你要我信你什么?如果我信你,你就能让我的家人活过来吗?
“我不想和你扯这些废话...告诉我,是谁让你来杀我的。”里尔充满恐惧的瞳孔上浮现出了我的倒影。额头上长出了如同刀刃一般的红色长角,眼瞳变为了食肉兽一般的竖瞳而在那竖立的瞳孔深处还映出红色的火光,身后绽开如同车轮般的圆形物体,从那车轮的外延伸出了无数的鲜血般赤红的锁链,皮肤的一部分也染上了血色和一些不明白是什么意义的黑线纹身。
简直就像恶魔一样...不对,毕竟已经死了一次了,所以叫恶鬼应该更合适一些。
“是陛下!是艾德利科陛下下的命令!我!我是真的没有别的选择!”
他在说谎。
“陛下为什么要杀我!我做了什么!他必须要我死!”
“我没有说谎!!!是真的!我真的没有说谎!!!”
这个男人事到如今竟然还在说谎。
“够了!我自己去问陛下!!!所以...”我向着里尔伸出了血红的右手,手指上的血红瞬间深长变成了细长的刃爪“你就给我在这为我的妻儿陪葬吧!里尔!!!”
‘找到了。’
*
突然,视线被白色所笼罩,就好像突然被棍棒打中了后脑一样的眩晕和愤怒让我瞪视起了声音的主人。
“有趣,没想到竟然是真型系的祝福,在那偏颇的枝干上竟然也有结出如此丰硕果实的可能性。”
一个三米高的独眼老人坐在以白金色金属为中心外围被藤木枝干所编制出的王座上,从他的背后扩展开的是星蓝与银白呈波浪状相间的巨大宫殿。在王座的两侧有两位人类少女模样的从者,她们面貌相近可能是姐妹关系。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阻止我复仇!”
老人用食指和拇指捏住了自己蓄满胡须的下巴玩味的看着斯瓦迪尔说到
“格里姆尼尔、沃登、众神之父、诡计之神、绞刑台之王、奥丁、猎人赫恩、欧帝努斯...选一个你喜欢的来称呼我吧,凡俗之子。”
奥丁...这个名字在斯瓦迪尔的脑中回荡,之前感到的疑惑与愤怒瞬间爆发成了接近质问的吼叫。
“奥丁...奥丁!!!!!!!原来是你!诡计之神!是你在玩弄我的人生吗!用你那擅长的诡计,把我和我的家人给...!!!”
面对我咬牙切齿的质问,奥丁只是冷笑着说到
“我什么都没做,就如你的那位朋友里尔所说一样,指示他杀死你和你的家人的是那个名叫艾德利科的凡俗之王。”
“那你告诉我陛下为什么要杀我!我从来没有向这个国家索取过一分一毫!他为什么要毫无理由的谋杀忠诚于他的骑士!这又有什么理由!”
听到我这番话老人却用右手遮住了眼睛哄笑了起来,就好像是在看着无法理解简单问题的孩子一样毫无怜悯的嘲笑着人世间的悲剧。
“人类这个物种还真是**啊。哼哼哼...”待到老人终于停下了笑声时,他用如同猎鹰般的左眼看着我回答道“为什么你们人类总喜欢对行善之人要求无私,却对行恶之人要求所谓的动机呢?竟然连这么简单的理由都想不清,还要我大发慈悲的解释哼哼哼哈哈...啊~好吧,就让我告诉你理由。愚蠢的骑士,斯瓦迪尔。”
你知道王为什么要给予臣下奖励吗?那不是因为王多么慷慨多么富有而是因为王的存在意义本身就是这样,无法给予臣子合理奖赏的王便会失去民心,而拒绝国王合理封赏的人也自然会被王所忌惮。没有奖励换句话说就是没有联系,而对于像你这种级别的存在却选择了无欲这一最最愚蠢的做法,你认为王就会安心放过吗?
“没有得到就意味着没有失去的恐惧,然后你这小子又知道了太多这个国家的秘密,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就这样放过。反倒是对方没有选择让你身败名裂后处以死刑,而是选择了风险更大的暗杀这本身就已经做到了对王者而言的仁至义尽,可你竟然还在这里咋呼着什么不可能...哈哈,这也太可笑了哈哈哈哈哈!!!”
...这算什么理由!就因为没有接受赠与,所以就要杀了我全家?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这TM还算仁至义尽!开什么玩笑!
“不过,这些和现在的你已经没有关系了,因为你已经死过了一次并作为英灵战士得到了重生,现在你可以在这里选择属于你的女武神了。”
“...放我回去。”
“你回去又有什么意义?在这里你可以得到永生和自由。”
“我说放我回去!你个瞎子!难道你耳朵还听不清吗!”
“我再重复一遍,你现在回去又有什么意义?”
“我要去杀了那个混蛋王子!我要杀了他们全家!”
“你打算毁掉自己的祖国吗?”
“那你要我怎么办!要我看着自己的妻儿尸首发寒,含冤而死吗!凭什么!就凭他是王室吗!我现在除了杀了他报仇之外还能干什么!我...我!”
头就像是被煮沸的水壶一样沸腾,但是身体却越发冰冷,就在这时一个温暖的热量突然贴在了我的身上。一个小小的手掌,一个孩子稚嫩的手掌,那是在老人左边的少女从者,有着清蓝色发丝和非人级美貌的少女,她非常自来熟的抱上了我的身体就当我想要拉开时,一股不可思议暖流在我的心中回荡。
“父亲,Mr.斯瓦迪尔正处在深度的狂化之中即使是智慧之神的话语也无法对狂徒的耳朵起作用,因此我独断的为其进行解咒请谅解。”
“嗯,确实,这点是我疏忽了。干的好,我亲爱的女儿赫尔莫德。”
停滞的感情开始化作奔流,母亲的回忆、师傅的回忆、以及战争的回忆和与家人在一起的回忆,在那一刻静止的灵魂被缺乏现实感的种种回忆给碾压、蹂躏、逐渐破裂,可与此同时一种强烈的幸福感让我觉得目眩。原来,我曾经有这么多重视得人;原来,自己曾经过的那么得幸福!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泪水自然得从眼角滑过了脸庞,决堤的感情在此刻彻底爆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哭了,就像要将身体里得水分一次性都挤出来了一样,脸上的肌肉僵到抽筋,腹肌都开始发痛,但我是第一次这么这样痛快的发泄情感。
在接近三十分钟后,终于恢复了理智的我向大神提问到“吸~哈,奥丁神,我想请求您一件事。”奥丁也非常痛快的回了句“说吧。”
“能让我和家人再见一面吗。”面对我真挚的请求,奥丁面露难色的回到“很遗憾,我做不到。不是战士的灵魂只能去往冥界,而那里并不是我的管辖。”
“是吗,那好吧。我亲自去一趟冥界。”
“你要去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去向妻儿告别罢了。”
曾几何时,父亲抛弃了我和母亲,那时的我们只能苦等着永远不会到来的父亲,我不希望让他们也经历这种痛苦,所以这次我必须要好好的向他们告别才行。
想到这里,我将视线转向了名叫赫尔莫德的少女,向她伸出了手。
“你愿意陪我一起去一趟吗?”少女愣了一下,转头看向了老人,老人点头之后少女才慢慢的将手搭在了我的手上“请允许我陪同在您的身边,Mr.斯瓦迪尔。”
“对了,大神奥丁,既然我自己要去冥界了,那么之前说的那个愿望可以换一条吗”
“换什么?”
“请让我的名字从人类的历史上消失。”
“...这是为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突然想到未来那群混蛋的孩子打着我的旗号去宣扬所谓正义的画面,光是想想就让我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