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神间的纷争结束之后,神王沃坦(奥丁)命令巨人兄弟法佐尔特和法弗纳修修建了一座宏伟的城堡,瓦尔哈拉。
可是,在城堡正式建立完成后沃坦却后悔了,他不希望将自己的妻妹青春女神弗蕾娅(伊登)交给这两个丑陋的巨人。
就在双方逐渐就此事逐渐感情升温(坏意义上的)时,火神罗格(洛基)告诉了他们一个传闻。
‘尼伯龙根的侏儒,阿尔贝里希偷走了莱茵的黄金,并将它铸成了可以支配这个世界的指环。’
这番话令巨人兄弟对阿尔贝里希的指环产生了兴趣,他对沃坦提出了妥协的方案。
“如果你可以将尼伯龙根的指环交给我们,那我们就可以放弃弗蕾娅。”
为了不让巨人兄弟带走弗蕾娅,沃坦和罗格一起来到了尼伯龙根并见到了化作幽灵的阿尔贝里希的弟弟,米梅。
原来他们兄弟二人在得到莱茵的黄金之后,米梅利用黄金制作出了可以隐形的盔甲,他希望可以借此获得自由;可阿尔贝里希却选择用黄金创造出可以化作巨龙,支配万物的戒指。
最后,为了得到自己兄弟的盔甲,阿尔贝里希杀死了自己的弟弟。可他没有料想到弟弟的亡魂却将自己的弱点告知于众神。
阿尔贝里希亲吻自己手上的指环化作了巨大的飞龙,火神罗格在这里开始蛊惑他。
‘你要变得小一点,小一点更灵活,也更容易躲过攻击。’
听信了罗格鬼话的阿尔贝里希,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只小小的蟾蜍,被沃坦一脚踩在了地上再也不能翻身,众神就这样得到了尼伯龙根的指环。
明白了自己再也无法变回人类的阿尔贝里希他诅咒了自己的戒指,诅咒所有得到它的人最后都会遭到不可逆的毁灭。
沃坦将遭到诅咒的戒指交给了巨人兄弟,然而被戒指的魔力所蛊惑的兄弟开始反目成仇互相残杀。
可此时看着这对兄弟互相残杀的沃坦却不知,自己也已经遭到了阿尔贝里希的诅咒,即将迎来不可逆转的破灭。
尼伯龙根的指环,这个故事本身毫无疑问是虚假的创作。可莱茵的黄金却是实际存在的。
就像尼伯龙根的原型是尼福尔海姆(雾之国),就像巨人兄弟的原型是为众神在阿斯加德修建城壁的无名巨人和神马斯瓦迪尔法利,莱茵的黄金自然也有着它的的原型...埃吉尔之火(Aegir's fire)。
人类之祖、神域的守护者海姆达尔的爷爷,原始神埃吉尔所隐藏的宝藏,足以令一切祝福失去效力的至宝。
*
在化作人与野兽的狂宴的安凯一角,一个男人手持着从斯瓦迪尔手中得到的【神森星部】将一对拟人型的母子逼入了巷道的尽头。
“不...不要!求求你了!饶了我们吧!!!”
“妈妈...呜!啊啊啊!!!!!!!”
“......”
男人的表情没有任何一丝波动,完美的扑克脸,既不会觉得对方可怜也不会觉得这样做会有什么**。
有的只是空虚,说到底仇恨能够带来的也就只是空虚罢了。
可那又怎样?我们并没有想过通过仇恨获得什么,也从来没有想过能够得到什么。
我们不需要继续下去的理由,因为我们同样没有停止的理由。
是啊,我们没有仇恨这群‘人’,我们只是不想要在这里停下来而已。
“住手。”
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和锐利的剑出现在了男人的身后,不知是不是错觉但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就好像刚刚大哭了一场的孩子一样。
“...为什么要住手?”
“你难道没有看到眼前的人和你的仇人毫无关系吗!你现在正要做的和米契尔进行屠杀的那些畜生做的别无二致。”
“...你...难道没听清楚我刚才说的吗?”
我在问你‘我’为什么要住手?
男人转身面对着面向这位突然闯入的搅局者问到
“在您看来我们可能就是一群疯子...实际上我们大概也真的疯了,可我们不在乎。因为,我们没有停下来的理由。”
搅局者...乔夫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心中不禁一震。眼前的这个男人正在和蔼的笑着,就好像一个老师再向学生细心提出问题一样。
“这样的复仇没有任何意义,就算你们真的把对方都杀光了死去的人也不会为此而高兴,更不会...死而复生。”
“嗯,你说的很正确。”
但那也仅仅只是正确而已。
“我们并不是为了变得幸福而杀的,当然也从没想通过复仇获得什么意义之类的。”
“那就停手啊!为什么要为了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而断送自己和对方的性命!我们难道就不能将这仇恨的连锁在这里斩断吗!!!”
男人听到乔夫的这番说辞仅仅只是苦笑着摇头。
“...精灵族的,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如果仇恨的连锁必须要被斩断......那它为什么要在我这里被斩断?
“......”
“为什么不能让他们的孩子来原谅我们?为什么要让我们这些受害者背负这一切?就因为我们是所谓的‘好人’吗?”
这样不公平吧?为什么那群作恶多端的恶人可以在玩够了之后,凭一句我已经知道错了就将之前做的那一切都当作没发生过一样,还要我们这些深受其行为所害的被害者们来独自承受这些?这样不合理吧?
“可是...那也不能成为你舍弃生命的理由啊!就算只是为了自己,你也应该停手!”
“...所以?理由呢?你难道真的以为我只是想要死吗?”
我只是不想被改变罢了。
“改...变?”
在米契尔解放战的夜宴之后,以男人为首的理性派幸存者找到了斯瓦迪尔并斥责他的那场充满了种族主义思想的演讲。
可对于激动的他们,斯瓦迪尔却非常冷静,冷静的就像个没有感情的雕像一样。
‘你们说的很正确、非常正确、但那又怎样?’
你们口中的正确太过于无力了,你们的话语里缺少足以打动人心的重量!人不会因为你的正确而付诸行动,真正能够令人感动的从来不是那贫瘠的正确而是发自内心深处的重量。
‘稍微想象一下,如果你们在这里放过了那些畜生,你们也离开了这座空有伤心回忆的城市。然后,你们得到了新的家人开始了新的人生忘却了曾经的一切过往。’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幸福吗?
‘你当然可以反驳我,也可以有你自己的主张,但我可以向你打保证。’
只要离开这里,你就一定会改变。你会忘记和妻子与孩子甚至父母之间的感情,像一直以来那样过着幸福而又无趣的生活。
‘你当然可以反驳我的想法,但你自己应该很清楚才对。这世上没有不变的事物,就算是最最珍贵的回忆最后也一定会凋零。’
生活在充斥着希望与悲哀中的一生是绝不可能的,你一定会变得幸福,忘却一切的幸福。
‘活在洋溢着自我满足的理性论中的一生,这就是你们所谓正确的结局!’
你们能够忍受这种人生吗?你们会感到满足吗?你们什么都成为不了!只是成为腐烂的泥土麻木的度过一生罢了!
‘这样的你们到底那里正确了?你们和那边的一堆死尸有什么区别?...回答不出来吗?那我就告诉你吧。’
你们还可以拿起武器!你们还可以反抗这一切!你们还可以继续战斗!你们还能‘选择死去’‘选择原谅那些加害者’!
‘那些人已经什么也感觉不到了,他们也和你们毫无联系了,在这里的只有即将腐烂的肉块而已。’
他们甘心吗?他们会原谅吗?他们会让你复仇吗?他们会让你放过这些敌人吗?别闹了,死人什么都不会想,死了就结束了。
‘你们口中的正确只是为了逃避问题本质的怠惰,你们的原谅只是为了争取忘却一切时间的借口,你们的道德只会成为加害者们嘲笑的愚蠢。’
活不下去就给我去死!不想被改变就给我去死!想要活下去又不想被改变...就给我变强!
‘变得可以说服自己,变得可以说服别人,变得可以令所有人都承认你的正确!’
“可是...我们要为了什么而变强?”
家人、友人、亲人、爱人、邻人、恩人、仇人、陌生人、与自己有关系的人、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人...我们已经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剩下。
我们活了下来,但也只是活下来了而已,我们已经失去了一切。
‘...那就去死吧。’
“可是我不想死。”
‘但你也不想这么活着不是吗?’
“我...我好害怕。害怕就算自己真的能变得幸福。但在那幸福的未来,珍视的一切又会像现在这样被不知名的什么人轻易的踩在脚下碾碎成渣!我不想再体会这种感觉!!!这种绝望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你就不要再想了。’
不要再去感受任何事物,不要再去背负任何责任,不要再去思考任何利益得失,所有的希望都与你无缘,所有的绝望也不会伤害到你...这里就是你们的理想乡(香巴拉)一个永不变化的世界。
所以
“我求你了!求你告诉我!我该为了什么而停下?!你总得给我一个可以在这里停下的理由吧!”
“............”
我该用什么样的话来安慰一个这样绝望之极的人?如果我在这里对他说为了活下去而活下去也只会创造出第二个斯瓦迪尔(怪物),可我又能怎么办?我能够为这样的人做些什么?
“因为我们诞生了啊。”
到头来,我还是只能用别人(斯瓦迪尔)的话语来伪装自己。
“这个世界已经无可救药了,已经毫无希望了,这种破事不是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吗。”
只要能够保护好自己的家人就够了,只要能守护自己的周围就够了,只要那些苦难不降临到自己的身边......
“可是,我们就真的应该在这里接受一切吗!!!我们难道就不能有更好的解决问题的方法吗!!!”
我到底在说什么呢?就不能更好的像格尼巴他们那样用更精致的话语来包装点缀这一切吗?
“你在说什么?”
“啊...那个...可是...至少”
快啊!快继续说啊!你不是打算‘拯救’眼前的男人吗!你不是打算救下眼前的这对母子吗!你不是要履行和比约格的誓言吗!乔夫 亚娜特!你这个废物!快给我继续说啊!!!
“至少...至少...”
我们不应该是为了在这里哭泣而生的。
“我们不应该是为了成为败者而生的,更不是为了成为谁的陪衬,而绝望的。就算再怎么无助,就算我们真的毫无办法只能接受这一切。但我们也绝不是为了接受这些不讲理的道理而生的!就算现在无法改变也好,就算真的走投无路了也好,但...我求你了...不要选择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不要让你自己否定自己诞生的意义啊!!!”
男人的平静的假面逐渐崩坏了,他用因愤怒而充血的眼睛笔直的正视着乔夫棕色的眼睛。
“...你又明白我的什么,我已经活累了!每天晚上我都会咋夜幕下的床上颤抖个不停!你知道吗!那一晚我和我妻子一边听着附近传来平日里似曾相识声音的悲鸣,却只能紧紧的闭上嘴唇祈祷着声音赶快离去!祈祷着第二天睁开眼睛之后就又是一如既往的生活!可是他们全没了!你要我接下来要相信什么!你要我继续活在这群暴徒所谓的仁慈之中吗!!!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们...为了不让那孩子发出声音......竟然活活的...憋死了......我们的孩子!我刚出生的孩子啊!就这样...被我亲手给呜啊啊啊啊啊!!!!!!!!!!!!!!!!!!!!!”
这个男人已经没救了,乔夫内心深处传来了冷漠的声音,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那个声音和斯瓦迪尔很像。
就像是和这个声音相互呼应一样,拟人型的母亲从身后高速接近了男人,拟人型从身边的瓦砾中挑选出了比较锋利的一块精准的刺向了正在和我对话的这个男人的咽喉。
男人,就这么死去了。
在临死之前,他露出了如同解放般安详的笑容。
*
在温热的朦胧中,凶咎睁开了眼睛。
无数的擦伤和骨折让他全身都传来一种就好像不是自己身体一样的违和感。
“你可算醒了。”
映入眼帘的是昔日战友的容颜...准确的说是遗容才对。
特化型的芬里尔之子被按部就班的分解成了好几份,被整理、排列在了地面上。这是谁干的?那当然是这个声音的主人。
“没什么反应呢?果然还是把内脏都塞到一个的肚子里视觉冲击力会更好一点吧。”
“......你就算做什么也没用,我们早就已经做好了面对这一切的觉悟。”
凶咎拉高了自己的视线,怒视着那个三眼四臂的鬼神。如今的他已经比之前变得更加狰狞,脸部被扯烂露出了如同锐利的尖牙,脊柱附近也延伸出了数根如同骨刺一般金属质感的剑刺。
“是吗?我倒是在这过程中遇到了几个求饶的...算了,就当是这么回事吧。”
“...陛下他在哪里?”
斯瓦迪尔伸出了一根手指向着白垩之塔的方向指去。
“姑且用他的肠子给钉在了那个柱子上。不过话又说回来,加尔姆还真是厉害啊,就算把肚子里面的东西都被挖空了还照样能活下来的生物我这还是第一次遇见。不过即便如此那也太弱了吧?就凭那点实力真的能打赢战神吗?”
凶咎并没有对此感到气愤,更多的是对陛下的幸存而感到安心。
“...你为什么要留下我?你不是那种会放过敌人的善人,也不是那种怀着堂堂正正比赛精神的决斗者。你留下我的活口是想要做什么?”
斯瓦迪尔一脸不解的对着男人说到
“你难道没看到我都已经变成这样了吗?我千辛万苦的变成这样,然后在搞那些阴的岂不是和个缺德白痴一样?”
“那你是想......”
斯瓦迪尔展开了四臂,做出了近身格斗的架势。
“别想留下格斗战无敌的虚名给我去死,我亲爱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