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这里的话,会看上去有点丢人的吧……”
“看来我真有《情绪调动》的魔力嗯?比想象中的还要强了一点?笔记本上标着,九级魔法?也不是很难嘛嗯……”
“几点了……和隔壁‘格利特’工坊,订购的菠萝海鲜口味披萨就快到了,该死的,该不该让琳达太太从这家伙的身体上跨过来?”
“现在定性为‘操控’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嗯……”
“咯㘄——咯㘄——”
“如果把他弄活过来,是不是会让他感恩戴德,让他免费给我打工?”
“靠,”
“把她……做成什么好呢……”
“好像是个贪吃鬼,变成不能吃饭的种族吧。”
“真是麻烦,事务所刚开张,一个活儿都没接,就先死人了……”
“他的名字叫什么来着的……”
“萝儿?”
窸窸窣窣,朦朦胧胧的耳语声从头顶上传来,又有什么,像是炼金旋扇一般在头顶盘旋,“咯㘄”、“咯㘄”响个没完,既让人感到有些聒噪,同时又有点提神。
让人有点想爬起来把这说话的家伙给修理一顿,把这咯吱作响的风扇给拆下来。
唔……
为什么……
睁不开眼睛?
不,绝不止于此。我的头……
当洛尔重新有了意识的第一瞬间,想要睁开眼,却感觉双眼仿佛被什么线头缝合在了一起似的,用力之下,也依旧徒劳。
似乎有一个刹那,他的双眼可能睁开了一丝,浆糊一般浑浊,白色的光景,如同小时候冬天早晨,拉开木屋窗户口厚重马戏团破幕帘的那时,看见的浓雾,虽然窗外,洁白,明亮,亮得惊人,但是一切都浓得化不开,让人震惊,让人悬疑,让人久久望着外面,新生希冀,又有些担忧。
洛尔源自手艺人世家,父族扮演小丑的技艺,世代相传。
马戏团杂耍,原本是他家族的宝贵手艺传承,但是当炼金魔法光大之时,人们就发现这些手段是多么不入流。甚至,以前对于贵族元素魔法的可望不可即,产生的仰望,也在炼金魔具诞生起,转为了喜悦和疯狂。
传统的马戏团生意,就此走入末路。
……
头部的剧痛,让他意识分裂,意志几欲溃散。
白色的一线光景,让他想到了很多。
他似乎记起了什么来。
该死的炼金魔弹!令人作呕的气味!
这比柠檬还要酸涩麻木的味道。
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和这样的气味待在一起。
洛尔的头,抬不起来,像是躺在海底一般,发力的脖颈似乎要抬起整座大海。
放弃吧……
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念想,席卷了他的头脑,像是深海中的回声荡漾。
“咚!”
他仅抬起了一寸的头颅,再次重重砸在了地上。
但他并没有感受到痛楚,相反似曾相识的画面浮现,让他有种没来由的亲切。
依旧是儿时冬天破败马戏团窝棚的窗口。
直到作为兼职送奶工的父亲的脚步声,伴随着穿着胶鞋时候踢踏有些别扭的形象出现,在这莫名的白雾中形成了一团黑轮廓,他才感到欣喜,由衷的喜悦。
不用为今天的饭食而犯愁。
对于饥饿的概念,源于那个时候,也是源于期待和喜悦而生的欲念。
在其他时候,这种感觉被描述为,腹火,是一种被压抑却不曾熄灭的火焰。
“耶?还能乱动?”
“嗯,身体柔韧度不错……”
“生意不好……一定和店里缺个吉祥物有关……”
“为什么一个男的给自己取名叫,萝儿?有什么癖好吗……那就满足一下他好了……”
头顶上的低语声,仍未断绝。
虽然听着不是很真切,但是这种跨世界的话语,在打破着他对仿佛间所见梦境的美好回味。
从小时候起,爱做白日梦的他就产生了一个疑问,那就是如何确保自己眼前所见的世界是真实的,而不是某种存在提供给所见的,就如梦境,入梦之人永远认为一切是真实的,无论它有多怪诞,直到梦外的声音不断传来,让人对这个世界的存在,产生了质疑。
为什么会有低语声?
马戏团账外,头顶之上的模糊声音是什么?
他在议论着什么?
竟然……有一点……熟悉?!
洛尔(萝儿)……是在叫我吗?
在悄悄议论着我吗?
梦中的画面开始剧烈震荡,如同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大海上的游轮上发生。
不,这不对劲!
天空愈发白亮, 如同一个熟透鸡蛋逐渐破壳,疼痛,就如这天空的位置,从自己头顶上传来。
我……我……裂开了!
疼痛和剥裂的感觉愈发明显,就像是自己头上被什么开了个大洞似的。
嘿嘿……好痛……但是……
我看见了!
洛尔睁开了一线眸子,让熹微的画面进入其中,费尽心思和力量抬起的头颅让他看见了自己所处位置,木地板,还有紧贴着地板的手上,白得扎眼的手套。
白手套。
这三个字,相当得震撼,令人铭刻在心。
不光是曾经干送奶工时候父亲所戴,也是更早时候,他扮演着小丑在台上赚满吆喝时候所戴。
这样的手套,从未离开过他的身影。
只是想起来也太过久远了……
果然。
这样的命运,还是降临到了我的身上吗?
我,洛尔,竟然并没有死去吗?
原本,我以为我的人生是一场悲剧,但是现在看来,是一场喜剧啊。
我,也变要成了,和父亲曾经那样的Jo……
“喵~”
洛尔重新醒来后,发出了第一声,自从被自己误触炼金魔枪走火爆头复苏的第一声响。
稚嫩、沙哑、软黏。
诶?!
o(゚Д゚)っ!
难以置信之际,大脑中混乱的一切包括疼痛,都被凝滞了一刻。
洛尔一下子睁开了……水汪汪的大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黑发黑瞳,撑着下巴的年轻男子。
他虽然英俊帅气,有种说不出来的魅力,但是正有些不自信似的,肘撑拳头,虎口抵着下巴,用一脸阴晴不定的复杂目光,俯视着自己。
“员工……萝儿?你醒啦。”
……
“喵?”
。
。
。
。
(洛尔作为第一名受害者员工,并非女主,马上有请出女主视觉,嗯……)
(女主有系统,男主无敌,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