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浮在林杰面前的鬼消逝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宛如一场噩梦。
奋进大学改造过的Tac-50威力巨大。子弹在撕碎鬼后还没有停下来，而是擦着林杰的耳边穿透了另一扇窗户。林杰平生第一次听到子弹掠过耳边的声音，惊魂未定的他被吓得乱咋呼起来。
“我差点就死了，那颗子弹沿着我耳朵飞出去，可能离我只差几十公分。”
“准确说是2公分。”
爱莎很不满林杰的说法，几十公分根本体现不出她的技术。
“2公分........”
爱莎很自豪，她的狙击技术比全校任何一个人都好，可林杰听了她的话，第一反应却不是敬佩。
“这太危险了吧！”
“我计算好的。”
“你有没有考虑过万一我偏头了会怎么样？”
“嘟嘟嘟嘟嘟……..”
回答林杰的是盲音，爱莎已经挂断了电话。
“太棒了，我们完成任务了。”
“嘿，林杰，多么完美，要再喝酒庆祝下吗？”
相比于惊魂未定的林杰，他的两位舍友显然更注重当下，任务完成了难道不该庆祝吗？只是，任务真得完成了吗？显然没有，因为可爱的小林杰，刚下了地铁就被警察叔叔请去喝茶了。
子弹打破玻璃的动静不可能不惊动其他车厢的人。而凡是脑袋正常的人，都会怀疑这发子弹是奔着林杰脑门去的.......
“你有什么仇人吗？”
“没有。”
可怜的林杰，他明明是受害者，却要接受审问。一道铁窗将他与警察隔开，白色的吊灯悬在头顶，林杰做梦都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坐在这里。他可是受害者唉？怎么想都应该被好茶好水招待着，可实际呢？他和正儿八经的犯罪分子相比，除了没带手铐，没穿囚衣，还真没啥区别。林杰真的是欲哭无泪，不过........蔫坏的他转念一想却又突然高兴起来。
“警察叔叔，我想起来了，我有仇人。”
“说。”
警察叔叔很激动，他放下往嘴边送的水杯，“腾”的一下站起来。狙击地铁，这可是大案啊，搞不好还和东突分子有关！
“张伯伦！”
“NBA球星？”
“不是，是我以前的同学，我们是情敌。”
“就这样？你拐走了他……..暗恋的人？”
警察叔叔，你为何要这样伤害林杰。其实，也不能怪警察叔叔，一般报复吗，自然是感情失利那边的人进行报复。
“不，是他拐走了我的.......初恋。”
“奥。”
林杰的回话如同一盆冷水，让警察叔叔如炭火般刚刚燃起的热情瞬间熄灭……
“还有没有别的？”
“没了，我这个人，人缘很好，没仇人。”
“好吧。”
整整半小时的审问，没有任何结果，林杰怎么可能把爱莎供出来.......身为一个受害者，林杰真是郁闷得不要不要的，那种明知犯人是谁，却又不能说的苦楚——真憋心！
“你可让我们好等。”
待林杰走出局子，威尔和克鲁伊夫已经哈欠连天。之前，他们一个陪妹子happy，一个陪男人喝酒，这都是极耗体力的活。好在他们还算讲义气，没把林杰扔在局子里自己回去。其实，说起讲义气，还有个人比他们俩更有说服力。
爱莎已经换了套衣服，穿着白衬衫，红裙子的她正笔直的站在警察局门口。淡金色的长发也已经再度散开，随着风在夜晚轻轻起舞。
“学姐好……..”
虽然眼前的美少女只有16岁，年纪比林杰要小，可论起资历，林杰还是得老老实实喊人家学姐。不过，爱莎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身为犯人居然还敢跑到警察局门口等被害人录口供.....
“你刚刚很害怕？”
“当然了，你差点把我一块干掉！”
“不，我是说你见到鬼后。”
“…….”
“在狙击镜里，你的小腿在颤抖。”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林杰刚才的衰样，威尔和克鲁伊夫也看到了。但人家都很识趣的不说出来，唯独爱莎例外。
“你很害怕，是吗？”
这咄咄逼人的语气，林杰要是不回答，估计她是要没完了。坦白说，林杰现在很生气，她已经看到了自己的衰样，却又逼着自己承认。这是几个意思啊？纯粹来找茬的吗？
“是啊，我很害怕，非常害怕。害怕得腿都在抖，这样你满意了？”
“胆小鬼。”
先是逼迫别人承认，接着再奉上一句讽刺。就算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一瞬间，心火腾腾的往林杰脑子上蹿，这直接导致了他某根神经搭错……一贯胆小的他居然对着全校实战第三的神童吼了起来。
“是啊，我就是个胆小鬼，胆子小的和耗子有一拼。”
林杰很怂，就连发泄怒火都要靠自嘲。他不敢说爱莎的坏话，只能怒吼着，变着法说自己很怂，因为他真的很怂.......卑怯的人，即使有万丈怒火，除弱草外，又能烧掉什么？他的怒吼，他的苦楚，弱不禁风........换来的也只是少女冰冷的建议
“我劝你还是马上退学吧，你不适合干这个，你太胆小了。”
“……”
很难想象，一个淡金发的天才美少女，大半夜立在警察局门口等一个男孩，只为说这么一句话。林杰愣住了，他目送着爱莎离开。那个女孩离他很近，或许拔起腿还能追上她。可追上她又能怎样？
用手指指着她，像火影里的鸣人那样宣言——总有一天我会成为NO.1（火影）
不，林杰不能那样做。他不是鸣人，鸣人是《火影忍者》里的主角，而林杰只是地球online里芸芸众生的一员。那个女孩其实离他很远…….林杰和爱莎的距离，远不止这简单的几步。纵然想追上去，却没有任何理由张开腿…….他不禁回想起爱莎的一句话——那我们不是一路人。
“威尔学长，克鲁伊夫，我是不是很怂？”
“不。”威尔和克鲁伊夫都否认了林杰的说法，“嘿，林杰。你劝我不要追爱莎是对的，你不知道刚才我和她搭话，她基本不理我。她眼里估计根本没我们，我们和她不是一路人……”
足轻和大名，岂能相提并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