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间2 大神殿（下）
“胡澈，你还记得1937年被葬在普罗维登斯的那个怪胎吗？”王永桥的眉头眼看就要竖了起来。
“I am providence，我是普罗维登斯人，吾乃天命之人——霍华德 菲利普 洛夫克拉夫特。”胡澈没废多少时间便将那个人的名字和盘托出。
“导师去世前跟我通过一次电话，他告诉我——他听见了末日的钟声。那些可怕的声音像空气样，包围着他.......”
“极具跳跃性的思维。”
“不是跳跃性，我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我的导师和洛夫克拉夫特一样，和那群怪物接触过。”王永桥的目光暗淡下来。
“你是说Old Gods？”胡澈的眉头再度皱起来。
“1958年，我们第一次从石碑里破译出和人类无关的内容——神在月宫上，遥望众生。”
“没错”胡澈飞速地转动大脑，以跟上王永桥的思维，“正是这则消息，让光照会和骑士团着手挑拨美苏展开太空竞赛........可在1969年——1972年的6次登月活动里，我们什么都没发现.......神不在月宫上，预言错了。”
“预言应该没有错”王永桥打断了胡澈，他瞪着胡澈，咬牙切齿道，“月宫指的不是月球。”
“那会是什么？”
“没人知道.......石碑的预言就像魔鬼一样，诱惑着我们去解读。可知道的越多，你就会发现你不知道的也就越多。”
“你相信洛夫克拉夫特那个疯子的话？那些存在于混沌中的怪物，他们写下了预言？”
“洛夫克拉夫特曾经是光照会的一员”王永桥再度咬了咬牙，“他的童年很不快乐，和大多数人相比，他有些疯。按照组织以前的记载，他在1908年一度精神崩溃，之后便宣称自己见到了’伟大之物’。”
“你也说了他精神崩溃，一个神经病说的话怎么能作数。”
“神经病可没法写书.......更没法成为20世纪最伟大的恐怖小说家”王永桥打心底不满意胡澈的态度，“更重要的是《死灵之书》，相比于他写的那些诡异小说，这部在他书中被认为是杜撰的典籍才是关键。图书馆，地下室第3层，1910年，由20岁的洛夫克拉夫特亲笔书写。那东西就在那儿，用世界上最安全的保险箱保存。当然，里面的内容和网上流传的有很大不同。如果说，在20世纪里，骑士团对人类最大的贡献在于——基因组计划；那么光照会便是——《死灵之书》。基督教的《圣经》里记载了一个地方——灵薄狱。介于天堂与地狱，介于生与死。用混沌来形容再合适不过了，胡澈，你觉得是谁记下了进入灵薄狱的方法？”
胡澈一时哑然，疯子是不可能写下这种东西的，可如果承认洛夫克拉夫特所讲都是真的，那等待在前方的会是什么？
“灵薄狱里没有任何东西，除了鬼。好吧，我承认，我们之所以能够改写预言，灵薄狱起了很大作用。那里面有太多的鬼可以抓......”
“你知道保险柜里的那本死灵之书和网上流传的版本里，有哪句话是一样的吗？”
“我不太喜欢看那个，一旦相信会让人失去勇气。我只认为洛夫克拉夫特的一句话是对的——人类最古老而强烈的情绪是恐惧，而最古老最强烈的恐惧，便是对未知的恐惧。”
王永桥摇摇头，复述起《死灵之书》的开头：“那永久的存在不会死去，而在怪异的永恒中连死亡也会死去。”
“所以呢？”胡澈好奇地问道。
“我的理解是——预言里的末日，终有一天会发生。”
“如果预言是真的话，几乎所有人都会这么想”胡澈沉下了脑袋，以进行短暂的思考，“可前提条件是预言是对的。”
“你相信有other吗？那些长着触手的Old Gods。”
“不，我不相信，如果他们真的存在，世界就太可怕啦。”
“是啊，我也希望他们不存在......但愿疯子就是疯子，《死灵之书》只不过是一个巧合。这世界总是不缺少偶然，可我最近在思考一个问题。”说到巧合，王永桥的双眼亮了一下，但马上却又暗淡下来。
“什么？”
“全世界一年大概能生产379吨，纯度50%左右的魂之金属，17吨纯度75%左右的魂之金属，2吨在90%以上的魂之金属。这是我们20世纪在材料学上最伟大的发现，直自1979年，它的提炼技术趋于成熟，我们才开始量产。你算算，1979-2015，90%以上的魂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超过72吨。但伊拉克战争后，我们却在这个石油国家的南部——美索波大米亚发现了近千吨纯度超过99%的魂之金属.......那是一笔横财，可问题是——谁生产了这些金属？”
王永桥发问的时候，几乎把头贴到了胡澈脑门上。
胡澈听了耸耸肩，“同样的问题有很多，石碑是谁造的？它又是怎么被藏在大山里的。大山四周没有一丁点裂缝，只有一个可能性——它早就矗立在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它的外面造了一座山。校长，你想太多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训练白底生和红底生抓鬼，接着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拿鬼去填预言那个无底洞。除此之外，就是训练我们的白底生成为特种部队，让他们精通驱鬼的同时也精通杀人技巧。因为纽约的那群疯子正在染指禁忌，1972年，他们利用水门事件让我们在美洲的势力急速衰退。天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打过来！”
“你是对的”王永桥虽然怀疑，但他还没有疯，事情总有轻重缓急，“准备好了吗？像以往一样，把灵魂给予大神殿，抓住那短暂的机会，更改末日的日期。”
“当然”胡澈拿起一旁的手提箱，银白色的手提箱里放满了桃木制成的驱魔盒，“爱莎真得很优秀，这里面有一只被她射杀的鬼，我派人回收了那只鬼的残魂。”
“爱莎·尼尔森吗？她已经不能用优秀来形容了，简直.......不可思议。”提到小神童的名字，就连王永桥都忍不住微笑起来，“我们这些老骨头要好好努力了，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我们要教会他们——对抗预言的方法以及对抗一切未知的勇气与决心。啊，对了。我导师的孙子——林杰，怎么样了？”
“他？”胡澈的眉头这回是彻底拧在了一起，“不太好，首先是没有勇气，其次是........缺乏干劲。”
“简而言之就是个废物了？”
“或许在某个方面会有天赋。”
“会成长的，他还是个孩子，林杰毕竟是我导师的孩子........虎父无犬子，虎爷也一样！”讲到最后王永桥居然被自己的幽默逗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