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难道……她寄宿着魔女吗？”
“不一定，”艾莉亚摇摇头，“我没有监察人那样的能力，在魔女隐藏自己的时候，只能察觉到她留下的味道。还有可能，是她身边的人沾上去的味道。所以只能说，与她亲密接触和以及她自己嫌疑最大。”
“亲密接触？那要怎样才能算亲密接触？”我感到有些不解问道，像我和她之间的同事上下属关系算不算呢？确定标准才能缩小搜索范围。
“谁、谁知道啊——！”艾莉亚却突然红着脸转身走回咖啡厅，被她突然转变的语气吓到，我愣了一会还没有反应过来。
一开始李欣雨老师给的指示就是她和她的未婚男友有可能寄宿着魔女，还有雪怡说在广场有魔女反应的时候，她的男友也不清楚具体行踪。看来需要把两个人分开分别调查才行，会隐藏自己的魔女，没办法靠平常灵装感知的方法来排查，除非她刚刚曾经现身，使用了力量，就会留下味道——
我独自一人回家，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事——魔女的粮食来源于人类宿主的负面情绪，可是柳倩倩和他是即将成婚的新人，而且两边都未来前途可期，有车有房。又想起柳倩倩在咖啡厅说的话，对彼此的不熟悉、没有共同语言、没能完全接纳的态度……难道负面情绪来源于此？
“主人欢迎回来！”
“哦、哦……”一开门就是站在门后的猫娘灵灵，她开心地打招呼，上前抱住我的手臂用脸蹭肩膀。
“不要把猫毛粘到我的大衣上……”
“我的脸才没有猫毛！”
幸好灵装具现化的形态只有同样身为魔法少女的人才能看到，让她继续在这个家撒野也不是不行，就怕艾莉亚会对我再次产生误会——“没想到灵梦爸爸居然喜欢这种，太震惊了”，我已经脑补出她会说的话。
我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她还是不肯放过我，把头靠在我的大腿上眯着眼睛睡觉，脸上还带着微笑。放过我吧，现在的我好想捏一下她头顶的猫耳。
打开电视，音量调低，猫真是一天中很多时间都用来睡觉呢，据说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王杰看着她伴随呼吸起伏的肩膀，轻轻把手搭在上面。明明是猫，身上很多部位露出嫩滑的皮肤，尾巴也在安静地搭在沙发上，身上依旧有那蓝色图纹微微发光。一些部位则是有白色的皮毛覆盖，哪些部位就不用我多说了。
午间新闻时间已经过了，但是在新闻频道能看到重播：“观众朋友们大家好，今天凌晨四点，警方对摸排数日的吸毒窝点进行突击检查，位于市区的新兴广场内，一所美容院内，发现多名人员聚众吸食毒品，且均有致幻反应，查获多种毒品及吸食工具。目前案件还在进一步调查当中。”
毒品这玩意真的就是害人，没想到离我平时的生活这么近——电视上警方的执法录像来看，这就是我家附近的那个新兴广场，这个涉案美容院我也有印象……三层高，占地几百平米，在我们这还挺有名的。
一边在心里向凌晨出警的民警致敬，一边等着播放下一则新闻。偷电瓶、公交车扒手、地铁不文明行为之类的事件还是挺多的，真希望我们这个三四线小城市不仅能发展得越来越好，市民的行为也该越来越规范。
“喵~主人早上好。”
“早上好你个头啊，睡迷糊了吧？等会有人回来了，你就赶紧躲起来明白吗？”看到灵灵醒来了，却还赖在我的腿上不愿把脸挪开，我只能这么说道。
“为什么要躲起来？”她翻个身仰面朝上看着我，这种眼神实在太可爱了所以犯规！
“因为你是我的唯一，我想要一个人独占你的可爱。行了吧？”这话说出来后我的老脸都要蚌埠住。
“讨厌~主人怎么这么油腻呀，就是这样把霏霏追到手的吗？”她笑得蜷缩成一团，好想揪她头顶的猫耳报复一下——
“等等，你说……霏霏？”
“对啊，我的前任主人，凌亦霏，不是你的妻子吗？”她“嘿咻”一下坐起来，转身面向我。
“圣遗布和灵澈确实都是亦霏的灵装……这么说，那一天，你也陪在她身边？”我双手上前抓住她的肩膀，这样一来，就可以查清楚亦霏的死——
“……不，我没有在她身边。你也记得的吧，她手上也不可能带着剑出门啊。”灵灵低下头低声地说，两只耳朵耷拉下来。
“这样啊……”我也泄了一口气，也是，如果她知道什么的话，那李欣雨老师肯定早就通过灵灵这个途径了解过了。
“对不起，我作为主人的灵装，没能保护好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嗓音，刘海遮住低下来脸，扶着她肩膀的手感受到微微颤抖。
“没事……这么多年了，我很高兴还有人会为她的离去而哭泣。我也谢谢你，陪伴她战斗这么久。”轻轻把她拥入怀中，软软的白发和猫爪上的肉球也与我接触，感觉像多了一个女儿一样。
“你怎么在做这种事——”
“嗯？呜哇——你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听到声音转头看去，艾莉亚露出厌恶的表情看着我这边，但是怀里的灵灵抱着我更紧了，完全不让我松开。
“这孩子是你的灵装吧？你怎么……唉算了，也对，你就是这样的人呢。”由厌恶的神情变为无奈和妥协，喂等等拜托了别放弃我啊！
这时怀里的触感消失，灵灵也消失了，她似乎是离开了——现在就算看不到她的身影，却能时刻感受到她就在附近。我深呼吸调整一下，四处张望，艾莉亚似乎上楼了，而灵梦……幸好她还没回来，也许是自己一个人去买菜，让艾莉亚先回家。
已经是周六，我还是想让她尽可能地放松自己，要不明天计划去哪里玩玩好了，或者——回灵梦外公家待一天。
想到就要做，我拿出手机，翻到那个许久未打的号码——并不是我对他老人家不关心，是他说要自己一个清净地待几年，不要我管他。这期间如果自己老死了就要我给他备口棺材就行……这话虽然不吉利，但他老人家确实已经快七十岁了，灵梦外婆很久前就已经去世，他又是一个人住，没什么亲戚在附近，孩子也只有亦霏一个。
老来得女，乡下重男偏女的旧思想根深蒂固，但灵梦外公还是很疼爱亦霏，也把剑道传授给亦霏——等等，水之秘剑是灵梦外公传给亦霏的，难道灵梦外公也是魔法少女？
怀着他会不接的可能性拨通了电话，果然直到“嘟——”的声音响完，灵梦外公都没有接电话。这事真不能急，还得从长计议……
这时艾莉亚走下楼，身上换了一身新衣服——盖过胯骨的棕色的针织毛线长衫，白色厚裤袜，脚上一双居家袜。
针织衫很修身，就是袖子和下摆还有点长，圆领子下露出衬衫的衣领，可爱是挺可爱的，但是在家穿还好，出外面不得冻死人啊？在我欣赏着的时候，她扭捏着走到我面前。
“咳咳，只是问一下你的意见，你可以选择回答或者不回答……合适我吗？”
“非常合适，很好看。”我伸出大拇指迅速地称赞道。
“是、是吗？其实这是灵梦的衣服，我想试看看我和她穿谁比较合适一点——”
“原来是这样，还是灵梦穿起来好看。”
“喂！你还没见她穿过吧！你怎么变脸这么快啊！”艾莉亚挥动双臂跺脚的动作确实也挺可爱的，但是我的女儿才是世界第一可爱，不许反驳质疑。
“而且啊，你穿起来偏大了一点，太长了，又有点太宽松。冷风会灌进去的哦。”
“我知道……但是总感觉你在内涵什么。”
没有哦，不过艾莉亚身材体型相比灵梦确实小只了一点。得到我的意见后她火速飞上楼，别小看我的眼光啊，以前被亦霏拉着陪她逛商场，强逼我做出合理评价，我已经被磨炼成眼光独到的评委了。
结果，这好久没经历的事再次发生，这次是在家里。艾莉亚连续好多次换了不同的衣服、裙子、裤子、大衣、连裤袜给我看，再叫我做出评价。然后再戴上各种围巾、帽子、包包、墨镜让我再做一次评价——就这样一直忙到灵梦买完菜回来的下午四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