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见习魔法少女到一等魔法少女,按照常住地的区域划分,归到相对应的区域管理人的指挥下。区域管理人为上等魔法少女,魔法少女的足迹遍布整个世界,把世界的每一个区域都划分好区域,每一个区域就有一个上等魔法少女作为管理人。
再往上分,还有准特等和特等魔法少女,不多大多数人,只能止步于上等魔法少女——要想继续往上,就不能只靠努力,更多的是靠天赋。
“你、你是……”李欣雨看着面前对自己微笑的女孩,面容很熟悉,曾经远远地看见好多次,但这样面对面说话还是第一次。
“不说那么多废话了,我要先解决她——”她转身挥挥手,然后慢慢加速跑向那巨硕的触手。
“老师,你来照顾她们三个,我和威尼会保护你们的。”艾莉亚说道,不远处的大熊仰天吼了一声,再度扑向围上来的小触手。
与它结实的皮毛相比,触手尖端那尖刺实在不算什么,完全无法刺穿。纤细的触手,就算像之前那样合体,也还没有它的腰粗。
“你也别太勉强了——”李欣雨站起来,把她们三个聚在一起,集中释放心之障壁加固,是不是也看向那边的情况。
“喂,魔女,你能说话的吧,出来和我聊一会啊。”兜帽女孩在巨大触手前停下,双手叉腰抬头看向被削去的顶部,似乎不能再生的样子。
“可恶的魔法少女,我没有什么话想要聊的。”触手上的一张张嘴巴齐声喊道,扭动身躯,地面瞬间冒出一只只手臂,将她围在中心,同时张牙舞爪地朝她袭来——
“我还没问话呢,请你安静——”
肉眼无法看清她做了什么,只见兜帽外套两边的吊坠绳子好像被风掀起一样荡了一下,然后四周所有的手臂全都断成三截四散着往外飞,地面全是暗红色的淤泥。
“我要问你,你们的老大在哪里?就是你们挂在嘴边的,那位大人。”兜帽女孩用手压住兜帽,露出来的发梢随风飘动,挂绳也是,似乎在她那边刮起了大风。
“我们绝对不会出卖那位大人——!”所有嘴巴一起声嘶力竭地喊道,从嘴里吐出一滩一滩的液体,似乎和之前遇到的化学酸类似。
兜帽女孩没有移动半步,但从天而降的化学酸却被某种屏障在半空中挡下来。叉着腰的双手放下来,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两把短小的匕首。
“连那样的镰刀都没办法,区区小刀也能伤我?”
“那就试试看——”她单手举起一把小刀,往前踏一步,斜向下挥一刀——她面前十米什么都没有,而且姿势也算不上标准。
兜帽猛地往后滑下,齐肩的黑色短发也向后摇曳,在她面前,巨大的触手已经被一分为二。
一个斜着的断面,将触手整个切开,张着的嘴巴发不出一个音,直到切下来的一大块肉体变为淤泥,那上面的嘴巴才开始嘶喊。
“好痛啊啊啊啊啊啊!”
“痛?被你祸害的人才痛。”
在远处的艾莉亚和李欣雨,同样也听到了这凄惨的嘶喊声,她们都不由得捂住耳朵。这个声音不仅摧残神经,还在摧残耳朵……精神污染的级别又上升了几倍。
但是那个女孩依旧直面着魔女,还慢慢地把兜帽重新戴上。简简单单地,另一只手举起匕首再挥一刀,最底部也是最粗壮的部位直接被削去一个角。这次她按住了兜帽不让它往后飞。
“老、老师——她到底是什么人?在楼梯上遇见时,说了很多我不懂的话,还自顾自地就打开了通道的门走进去……现在,又那么强。”
“她叫无音……我不知道是不是真名。是一个特等魔法少女。”
她继续挥动匕首,二十米开外的距离下,再次砍下触手的一大块肉体。地上的小触手纷纷消失,包围在艾莉亚等人附近的也是。原本还剩下一大块的匕首像崩落的沙丘一般坍塌,最后站在那里的,是一个人影。
“你还没拿出全部的实力吧?在你被我拔除之前,快点在挣扎一下啊。”她说道,慢慢朝人影走去。
“你不怕我杀了她吗?”人影开口,是一个正常人类男人的声音……随着她的走近,看清了站在那里的人影。
身上完全没有淤泥覆盖,他站在她的面前,脚边躺着被一条触手绑起来的唐婧。
“你是宿主?你没有被魔女控制吗?”
“我不清楚什么是宿主,什么是魔女,我只是,按照我的想法来做。”他慢慢开口,吴程明,蹲下后一只手掐住唐婧裸露的脖子。
“我知道的,你在拖时间吧。你用魔女的力量创造了一个空间,现在正在瓦解那个空间,收回你用在那上面力量——很遗憾地告诉你,不管你怎么做,都没办法打赢我。”她双手抱胸站定在还有十米的距离上,手中的两把匕首也不知何时消失了。
“我当然知道。”
“那你还在做什么挣扎,把人质放了,然后接受死亡——不过对于你们魔女来说,根本就没有死亡这个说法吧。”
她面前的男人低下头,但是手依然不离开唐婧的脖子:“现在和你说话的,不是你说的魔女,而是我这个人类。”
“哦?那我正好问问你——你从事贩毒、提供吸毒场所以及吸毒持续多少年了?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以毒瘾为食的魔女呢。”
“多少年……谁知道呢?这条路,我已经站在路中间,望不到头,望不到尾。”
“利用银行经理的职务之便,挪用公款作为流水,贩毒后再把毒资重新放回去填补空缺,并以此赚取差价。前天的广场,你在那个按摩店里和一群瘾君子享乐时,魔女的气息泄露出来,被我抓个正着。但没想到你看起来翩翩君子,却对我这个弱女子砍了一刀,到现在伤疤还在呢。”她讲着讲着,摘下兜帽,露出耳根附近的伤疤,再重新戴上。
“让你逃到人群里,还害了一位阿姨——将魔女的一部分植入阿姨,刺激她的负面情绪,用来吸引视线方便你逃跑。
“又在昨晚,把所有你的顾客、你的同伴带到广场,全部让他们诞生出弱得不能再弱的魔女——这是你们的那位大人的指示吧?全都是为了混淆视听,隐藏你这个真正的大毒枭,大魔女。你的那些同伴,魔女被拔除后精神萎靡不振,于是全都丢进那家按摩店里,连同那家按摩店一起,向警方举报。”
“你调查得很详细嘛——”
“当然,我的目标不是你们这些喽喽,是你们背后的老大。”
吴程明依旧摇了摇头:“我们不会背叛那位大人,因为我们无法背叛。”
“嗯?什么意思——”
“感谢你留给我一点时间,人已经救出去,我也没必要束手束脚——把我杀了,再救我脚边的这个人吧。”
他说完站起来,一边往前走,从脚下开始往上蔓延的暗红色淤泥慢慢覆盖全身。淤泥覆盖之处,睁开一只只眼睛,张开一张张嘴巴,两肋上长出两条胳膊。头部也完全覆盖,然后睁开一只很大的红色瞳孔的眼睛。
“你已经……把她的魔瞳夺走了吗?”
“我只要了一只眼睛而已。要不然,我没有资格站在你的面前。”
“呵呵……我是该笑呢,还是该生气——”
交叉挥出的两把匕首,瞬间在他胸口留下两道交叉的伤口——淤泥被劈开,淤泥之下的肉体也受伤流血,但是很快淤泥又重新覆盖上去。
“不痛不痒——”他猛地一步踏出,四条胳膊抡起拳头,连续快打,拳头落在她面前的某种屏障上。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持续了十几秒,终于听到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
“嚯,能打破第一层吗?不过,你还离SSS级还是太远了。”
他继续往前冲,迎面又撞上一道屏障,身上的嘴巴吐出化学酸,再加上四条胳膊不停的猛烈攻击,这道屏障也许也撑不了多久——但那是在她不出手的前提下。
一条胳膊挥着挥着突然往后飞掉在地上,她挥动匕首,卸下他的上方一条胳膊——这是完全砍断,掉在地上的就是宿主自身的胳膊,只有下方两肋上的胳膊才是魔女变的。
嘴巴发出惨叫声,那是魔女的惨叫,宿主本人没有发出声音——魔女立刻在断处再生出一条假的胳膊,重新加入攻击。
“你的罪孽深重,已经不能用被魔女控制来开脱,你自身已经完全接受了魔女,已经堕落于负面情绪之中。还利用魔女的力量,隐藏自己真实的一面,做样子给周围的人、同事,还有你的未婚妻看。但没想到,你也有失足的那一刻。”
“对……从我沾染上的那一刻起,我的灵魂已经不干净,我祸害了无数的人,曾经也有缉毒警被我利用魔女来杀害……所以现在,我选择死亡。”
“你难道——好,我明白了,马上就给你一个痛快。”
拳击停止,他后退一步,所有的眼睛睁大瞪出血丝,所有的嘴巴张到最大露出尖牙,四手握拳,脸上大大的魔瞳亮起血红色的光,照亮四周。
她慢慢放下双手,只听到一声声清脆的破裂声,她也把这个屏障解除。
做冲锋姿势,他一步飞出,速度快如子弹,看不清,只能听到风声。
“岚之秘剑,晨。”
一拳抡向站定在原地的她,但是拳头打上去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实感,她的身影化作一团烟雾随风消失。下一刻,淡淡的薄雾笼罩他的身边,阴暗的环境被薄雾包围,仿佛置身于林间清晨的薄雾之中。
“老、老师……岚,是什么意思?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剑法。”
“……意思是山林间的雾气,这是她自创的秘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