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秘剑,狂风破——!”
“你没有吃饭吗?就这点力气?”
林灵梦全力刺出的一剑直接被全身覆盖暗红色淤泥的魔女双手接住,她立刻抽回来往后跳一步。
“那只是打招呼而已。”她重新握好剑,身上浮现出战斗礼服和面具,她还出现灰绿色的图纹。再次挥剑朝魔女砍去——
魔女往前走一步,但忽然发现自己的双脚无法移动。低头一看,双脚陷入地板上的黑洞中。一直站在林灵梦身后的陈雪怡,也蹲下来双手放到地上,是她在魔女脚下创造出黑洞。
“风之秘剑,三千疾风!”
魔女举起双臂挡在面前,一阵阵狂风袭来,把她身上的淤泥削下,露出人类的肉体。林灵梦不敢给她喘息的机会,要把握雪怡制造的这个好机会。
“力道尚可——”魔女放下双臂,她露出了半张人类的脸。林灵梦挥剑砍去,这时,魔女把一只脚从地板中抽出来,往前踏出一步挥出拳头。
明明拳头并没有碰到自己,但还是被一股力量往后弹开。林灵梦重新站稳,而此时面前的魔女消失了。
“真是可爱的小女孩,魔法少女还在找这么小的孩子来做这种危险的工作啊。”
林灵梦迅速回头看去,魔女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的后方,并拦腰抱起陈雪怡。她微笑着说道,是她露出的那半张人类的脸在笑。
一般来说宿主在心境中是不会有意识的,除非是魔女的力量被大大削弱的那一刻。但这个魔女受伤了也没有急着把淤泥重新覆盖到宿主身上加强控制,反而放任地露出来——
“你是……叛逃者吗?”
“没错,应该没有人记得我了吧。我和你妈妈还是同一个时代的呢,我是上等魔法少女,你妈妈是准特等。”
“……把雪怡放下来,你要做什么都冲我来。”林灵梦往前走一步,魔女就用手摸摸雪怡的后背。雪怡被她抱着也没有哭闹,她好像昏过去了,不知道魔女对她做了什么。
“你明白就好,那就和我走一趟吧。”说完魔女立刻放下雪怡,让她坐在地上,且恢复意识睁开双眼。
“灵梦姐姐……”
“雪怡你待在那里先不要动——你要我去哪里?带我走要做什么?”
“嗯……告诉你也无妨。我们要复活你的妈妈,所以需要你的帮助——”魔女说着说着把身上的淤泥全都吸收回自己的身体里,她看起来很年轻,应该只比灵梦大十岁这样。那么她还是魔法少女的时候,应该只是二十多岁。
“复活……妈妈?”
“对,我们有能力复活你的妈妈,就看你配不配合啦。”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还有,我的爸爸在哪里——”林灵梦重新举起剑。
“你的爸爸,很可惜,他已经死了。你也知道的吧,他早就被魔女侵占了心境。所以我们在提取他的记忆时,把魔女也一起拔除。”
“什——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接招吧!”
“你还没见识过我的能力吧,也好,本来就没想过要把你用正常方法带回去。”
林灵梦快速往前冲,雪怡还在她的身边,必须要逼她离开,还不能伤到雪怡——“风之秘剑,上升尘风!”
“倒下吧——”
剑还没有挥出,林灵梦眼前突然一黑,一个踉跄倒地。但这时林灵梦手中的剑不小心割到了自己的手臂,痛觉让她立刻苏醒。
“怎么……回事——”
“你还真是幸运——不过,你也没有机会了。”后背被她一脚踩上去,虽然意识是恢复了,但四肢乏力完全爬不起来。
魔女弯腰从她手里把剑拿走,扯下她的面具。忽然再次眼前一黑,这次是真的没办法了——
“水之秘剑,水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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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距离综合影城一百公里的城郊旧仓库。”
“什——这么远?”
“来的路上叫你不要出声,就是因为通道压缩了空间,这一百公里一路上所有的污秽都浓缩在一起。一出声就容易惊动它们,到时就不是精神污染这么简单的了。”
“那现在该怎么回去?还有怎么把那个女孩带走?”
“她因为已经被那家伙占据身体有几个星期了,心境多少发生变化,也可以进入通道里。就是不能压缩空间,自然放出的精神污染她还是承受不了。”
我在仓库里来回踱步,身体终于稍微暖和起来。看梁艺莹躺在地上而且穿衣比较单薄,我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给她披上。
“那还有其他办法吗?”
“当然有,那就是利用你获得的能力。”
“我的能力?就像操控梁艺莹身体的那个叛逃者那样,拥有比一般魔女还特殊的能力吗?”
“对,而你的能力就是,将自己的心境与一个目标相连,且不管这个目标相距多远都可以。”
“这……对我们现在的处境起到什么作用吗?”
“当然有,你不是要保护你的女儿吗?她们现在可能正在对你的女儿发动袭击呢。不连接心境查看一下吗?你现实身体和这个女孩子的事也只能由我来挖出通道走回去了吧,正常来说一百公里能控制在通道路程的一公里左右,走半个多小时吧。”
“明明来的时候才走了不到五分钟……行吧,那按你说的,我要怎么连接到女儿的心境?”我坐到一个板条箱上,望向洒下月光的窗口。
“只要你一直默念她的名字,然后想象出她的模样就行。还有要充满爱~意~”
“……父女之间亲情的爱意是吧,我试试——对了,这样会不会对她产生什么影响啊。”
“顶多就是晃一下神,然后在脑海里浮现你的身影而已。当然,如果你停留太久,她可能会有点头晕。”
“嗯,那就看一眼就出来,然后隔几分钟就看一下。”
“你使用次数太多也会伤到自己哦,不光是你,我也会受伤。”
“唔……那就快点准备好通道离开这里吧。我先去看看她的心境。”
“去吧去吧。记得,要充满爱~意~”
“……”我闭上双眼,想象出灵梦的身影,默默地念着她的名字——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
是因为不够充满爱意吗……嘶——呼……林灵梦,灵梦灵梦,我的女儿嘿嘿好可爱好漂亮,就和她的妈妈一样——
“你好恶心啊。”
“你你你、你怎么还在啊?!”我吓得睁开眼,但这时,自己眼前已经不是那个昏暗的仓库,而是站在一个房间里。应该是成功了吧——但这时,视野一阵扭曲,我马上就察觉到魔女的气息。
“我随时都在你身边,我的力量你也可以随意使用哦。”
右手用力握紧,确认手中的触感,魔力从全身流出,汇聚到右手上形成一把剑。圣遗布一直都缠在我的右手上,本来作为抑制魔女的这件灵装,现在也许已经派不上用场。
往前走一步,眼前的环境再次发生变化,黑暗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我看到一个熟悉的小女孩坐在地上喊着她的名字,而她正被一个人踩在脚下。
“生气也要适可而止哦,你的负面能量爆发出来我也控制不住的。”
“水之秘剑,水之舞!”以水之形快速流动往前冲去,我眼前看到的挥剑轨迹不只是以前那样的小水花,而是巨浪。
她立刻回头看向我,她就是控制了梁艺莹的那个叛逃者。地面突然窜出由暗红色淤泥聚集而成的触手拍向我,但被我的剑瞬间斩断。
“你怎么会没有死……啊我知道了,真是大意了呀——”
“水之秘剑,拍岸之潮!”挥剑的速度是以前完全无法比拟的,她刚刚举起双臂,我的剑已经劈到她的脸上。但那张脸被劈开后,流出的是暗红色的淤泥。她整个人也变成一滩淤泥掉到地上,被地板吸收。
“灵梦!你没事吧?”我摇了摇趴在地上的她,但是她没有任何反应。
“她昏迷了,那个叛逃者的能力就是如此,她的气息还在,你多小心一点。”
“知道——”我站在灵梦旁边警戒着四周,并伸手握住陈雪怡,把她也抱到自己身边。
“大哥哥……妈妈那边,也遇到危险了……”
“李欣雨老师吗……那这里得速战速决才行了。”我转头看向身后,地上的淤泥冒出来,聚成人型与我对峙。
“怎么样?成为叛逃者的感觉如何?你能来到这里,是因为你的能力吗?”
“我不会成为叛逃者,我要铲除害人的魔女的想法没有改变。”我有力地回应了她。
“笑话,没有哪个魔女是没有出手伤害过人的。她们曾经都是被社会抛弃、被亲人厌恶、被人不公对待的可怜人,曾经因为自己的弱小而饱受欺凌,现在获得了力量,自然不会放过可以报复这个世界的机会。”
“有些人确实是罪有应得,但并不是连普通人都要被报复——我要做的不是把所有魔女都拔除杀死,而是要杜绝这样的情况发生。所以,要先把你这样恶意利用魔女的力量的人解决掉。”
“但凭你现在这个样子,绝对无可能再赢得魔法少女的信任。那些老太婆一个比一个顽固守旧,任何一点脏东西都不愿出现在组织里。”
“那我也要继续下去。你们不要再妄想把我的妻子复活,她已经战斗了这么多年,尽管没能多享受一家人的欢乐,但她也绝不希望自己因为被人利用而复活——水之秘剑,心境止水,激流送葬!”
“又嘴硬又爱说空话,你们一家三口真的都是一个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