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城墙之上
“你……你不要过来!啊!”夕阳下的城防线总指挥室发出了一声惨叫,一位手持famas的法西兰共和国士兵就这样在埃尔文上校面前变成两半了。
埃尔文看着面前成为两半的胴体,不由得更加抓紧了手中的usp,因为自从他从他的家乡柏林一路跟随联军来到了巴黎,就从未直接上过一线,所以从未见过所谓血族的样子,唯一听过的还是每次在食堂吃饭时那个法国熊女在给那帮新兵蛋子讲的,说血族怎么怎么凶残,单独见到了千万不要投降,因为下场都是死,至少反抗也许还有活路。
“怎么可能有活路呢?”埃尔文心中想着。他心里也被恐惧所侵蚀着,那些在外面的法西兰兵连开枪的勇气都被夺走了,面对着一具又一具残碎的尸体,他又有什么用呢?
更可怕的是,那个始作俑鬼还在那低头喝着血,仿佛是胜利者在享用战利品一样。
埃尔文感觉自己呼吸加快了,紧握着的枪身也开始有些摇晃,但他强迫自己用枪对着那个背对着他喝血的血族,这已经是他强迫自己到极点的行为了。
“哦!你似乎还有些勇气的?不错啊!莱茵人。”那个血族好像是享用完了,转过头看向埃尔文,“现在,是不是到你了呢?”
埃尔文看见了,那个血族笑了,仿佛是在看着自己圈养的牲畜一样,但是又好像犹如鬼魅一般,迫使着他放下手中的枪。
“去死吧!混蛋!莱茵军人永不服输!”埃尔文突然缓过神来,大叫一声,然后狠狠地连按数下扳机。
只不过,最终他失望了。
就在下一秒,他突然感觉胸口一热,向下一看,发现一只手出现在了他的腹部处。
“你……”埃尔文艰难地转过头去,他看见了原本在他前面的血族现在正站在他的身后。
“不错啊!可惜了,你是我在这第一个向我开枪的,枪是一个好东西呢!只不过,你用的太烂了。”那个血族用着相当轻蔑的语气故意用德语说着,只不过这次确带有几分尊重。
“放心吧!我会安放好你的遗体,毕竟我们血族敬重战士,而你刚刚够格,只不过太弱了。”
埃尔文此时绝望极了,他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短促,仿佛看见了家乡的父母,还有那叫着艾丽卡的女孩,但是他感觉他的那把usp还在他的右手上,甚至还能感觉到手指的知觉。
“哦!你还想继续负隅顽抗吗?看来我低估了你呢!”那个血族看见了埃尔文右手中的手枪在渐渐地往上抬,只不过真的是太慢太慢了。
“你是开不了的,来自莱茵涅曼共和国的战士,你失血太多了,要是你能按下扳机,那你还真的是耶稣转世啊!”那个血族和声和气地说道。
而埃尔文呢?他根本听不见他的鬼话,他抱着打最后一枪的心态希望能按下最后一枪,慢慢的,慢慢的,他终于在那个血族惊讶的目光下把枪抬了起来,但是,下一秒轮到他惊讶了。
因为他的食指动不了了。
顿时,埃尔文脸上挤满了皱纹,但最终化为了满脸的怒气。
但愤怒又有什么用呢?他现在已经开始觉得身体发冷了。
埃尔文开始有些绝望了,由伤口处不断流出的血已经在他坐的地方汇聚成了一片,他开始大口呼吸着空气,但是那右臂确依旧笔直地对着那个血族,就好像是铁打得一般,永远也不会放下。
只不过,此时他也感觉不到他的右臂是否还存在了。
“人类怎么可能会有奇迹呢?呵呵呵呵!你太……”
砰砰砰砰!四声枪响起,那个血族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事实,快速地转身想要躲避,但是这次他晚了,四发左轮手枪弹悄无声息地从离他只有30米左右距离射出,每一发精准地打在了他的身上,更要命的是,打中他的是四发银子弹。
就在即将化作血雾的临死之前,他看清楚了,那四发银子弹的主人是一个黑头发的少女,那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如此美丽的人类女子,但是,他已经没机会再继续思考了,因为被银子弹打中是没办法复活的。
…………
埃尔文也听见了枪声,但他很清楚那不是他的枪声,于是他朝着声源处望去——一个手拿六响左轮的黑发少女与一个手持famas的那位法国熊女正向他跑来。
于是他安稳地昏了过去。
“你别睡啊!会死的!”“没事,香肠佬死不了的,至少比这些新兵蛋子强多了。”
这就是埃尔文昏前听到的最后两句话。
…………
“其实你是血猎吧?”赛丽尔突然回头对着陈晓说。
20分钟前,赛丽亚的吉普车上。
“你是血猎吧!”赛丽尔对着坐在后车座上的陈晓追问到,“别紧张,检查的人告诉我从你身上发现了两把手枪和不少子弹,而且不少是银子弹,我说的没错吧?血猎小姐。”
当听见赛丽尔开口说“血”字的时候,陈晓甚至害怕得准备跳车逃跑,但是等她说完之后,陈晓长叹了口气。
她影子中的人也是如此。
“嗯……对!没错!没想到被你发现了,不错啊!我在欧洲这么久了,居然被发现了。”陈晓一脸坦荡地回答道,显得无比正气。
“真的,你真的是血猎?”当赛丽尔听见自己心中那个满意的答复后,她将整个上半身都想塞入车后位,但是那个地方太大了,被卡住了。
见此情景,陈晓连忙回应道:“对的?怎么了!不过你还是先坐回去吧!”
赛丽尔这时才缓过神来,发现自己就好像三明治中的黄瓜一样,实在是有些失礼了。
她连忙使劲浑身力气,才改变了她作为“夹心”的样子。
“没想到我还能遇见血猎啊!都怪上层那帮人,自己瞎搞还赖到你们血猎头上,这下好了咯!有实力的都被气回家了,整个西欧地区就没几个厉害的血猎了。”赛丽尔生气地说着,“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呢!我叫赛丽尔,赛丽尔-达克,你呢?尊敬的血猎小姐。”
赛丽尔此时用看到金子般的眼光看着陈晓,眼神里充满着期待。
“那个……我……我叫陈晓,初次见面,还请多多指教啊!赛丽尔小姐。”陈晓有些尴尬地回答着。
“呵呵呵呵 ,你……你还是认了吧……呵呵呵!”伊利娅在陈晓的影子里看到这一切感觉滑稽极了,不由得在陈晓脑中笑了起来。
“闭嘴,不准笑。”陈晓在脑中回应道。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那只小号银毛“钢板”根本就没在意她说的话。
“你……”
“陈晓,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赛丽尔看着陈晓那打翻了酱油铺的脸问道。
“没事,没事,有些头昏而已。”
“头昏吗?那最好去医院看看吧,如果有后遗症怎么办啊?”
“没事,真的没事。”陈晓连忙拒绝,在赛丽尔眼里似乎是想要回避什么。
“没事的,军医院很专业的。”赛丽尔也知道这些血猎天天在外面跑,见识的东西也多,多少会留个心眼,特别是像这种貌若天仙的少女,便说:“放心,不会拐跑你的,我们是无敌的法西兰军人”
赛丽尔一脸自信地做了一个献出心脏的手势,就连她身旁的那个“服务生” 都觉得沐浴在了圣光之下。
“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我……” 陈晓的话还没说完,就在不远处的城防线传来了连绵不断的枪声。
“快!快点开,也许有血族混进来了!”赛丽尔收回一脸“百合”的笑容,重新坐回了位置上,仔细地开始检查手上的步枪。
此刻陈晓的脑中
“等等,伊利娅,你不是说你感到了了同类的气息,不会是这个吧!”
“就目前而言,好像是这样的,不过似乎还有另一个的说。”
“?”
………………
时间回到现在。
整个城防墙上散落着各种人类的残骸,后来的守军到来时都没办法认尸了,只好收集残骸上的狗牌,整整2000份。
全团的法西兰士兵阵亡,还有几个高级的莱茵涅曼共和国军官,甚至有些士兵的枪还没开过,弹匣还是满的,但确倒下了,成为了残骸中的一部分。
领导他们的埃尔文团长重伤,如果不是及时抢救恐怕已经死了,但他同其他德系人员一样,没有被分尸,所以“走运”被救下来了。
“这是宣战!是**裸的挑衅!”赛丽尔站在城墙上望着正在搬运着残肢的“法兰西军人”们喊到,那个声音是那么洪亮,但又充满了伤感。
陈晓一言不发地看着赛丽尔,因为她知道今天来的只不过是一个相当普通的血族(对她而言),要是领主级别的来了,又会怎么样呢?
“人类就是怎么弱小,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最后死都不会有全尸,毕竟血族也不会有的。”伊利娅在她脑中说道。
“所以我当年才选择了当血猎,去保护更多的人,但是是真的没想到啊!”陈晓在此对天长叹一口气。
“可你现在又能保护多少人呢?你也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从外面大摇大摆地混进来的。”伊利娅冷笑着说。
“我会……不,我会的……一定会的!”陈晓坚定地说道。
“那我很期待哦!别成了公主啊!”伊利娅笑了笑,又退回影子深处了。
夕阳彻底落下了,一片黑暗在此降临,赛丽尔的怒吼声依旧在徘徊巴黎的上空,仿佛像是在为死去的同胞们念着悲壮的悼词。
也依旧是在城防墙上,一位黑色长发的少女正在眺望着巴黎市内,最后眼花停留在赛丽尔那已经哭红了的伤瞳上
“人类不是弱小的,绝对不是!”对着已经在地平线那头的太阳,陈晓是这样暗自发誓的。
“绝对,绝对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