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烂摊子
江豫市动物园外围，克格勃临时医疗帐篷里。
昏迷不醒的乌里娜瓦儿在第一时间被送来了这里，在经过一系列简单的检查后，各项生理活动正常，生命仪器上跳动的波纹也是一上一下地平缓地运动着，但却一直处于昏迷状态，长长的眼睫毛上还不时地撑着几颗泪珠。
“她怎么样了？”
以“检查”为名义，来这里“巡逻”的福明政委说道。
“情况有些奇怪。”医务人员点开了平板说，“生命体征都基本良好，也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除了几处擦伤以外，但是不管我们用了什么方法，她都醒不过来。”
“醒不过来吗？这孩子很坚强的啊？不会这么心理脆弱的啊？”
福明政委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这样好了，我们的探员先送到军医院去，给其他受伤的群众让一个位置，快去吧！”
“是！福明局长！”
那个医疗人员敬了个礼，转身通知其他人去了。
福明政委眼睛又看回病床上，他用着慈父般的眼神凝视着乌里娜瓦儿，毕竟都带了她怎么多年了，从内战到新苏联稳定再到“新联盟”建立，他一直看着乌里娜瓦儿长大，在白匪军反扑后，他就一直把乌里娜瓦儿当成自己女儿看待，好哥们的女儿总不能当孤儿吧？自己也要负点责任，准确点说他的确是有责任的。
“乌里娜瓦儿！你到底怎么了？在那里你发生了什么？你究竟看见了什么？”
福明政委自言自语说着。
“当年咔契莎儿的牺牲才使你精神有些失常，这一次，你怎么了？”
…………
“抱歉，大人，我受伤了。”
咔契莎儿捂着缠着绷带的脸，对着无线电说：“我撤离晚了，被那两个克格勃探员盯上了，脸上挨了一枪。”
“还能战斗吗？”西装男冷酷地问道。
“当然可以，大人，只是被打花了脸……”
“那就没事！别那么多废话！闭嘴！”西装男粗暴地打断了咔契莎儿的话，“现在立刻到预订集结点报道，没人回去接你！我们也不会等……”
蓝牙里传来了滋滋滋滋的电流声，很显然在刚刚的战斗中无线电肯定被擦弹了。
“可恶！这下麻烦了。”咔契莎儿骂着说道，“真的痛啊！姐……咦？我怎么又有这种奇怪的想法了？”
咔契莎儿幼小的双手死死地拉着枪带，为了不使枪托拖在地上而发出引人注目的刺耳声，她只能如此，通过消防通道一步一步地从七十多层楼上走下去。
“手好痛啊！不行，这样一出去就会被发现了。”咔契莎儿坐在了楼梯上，“我需要一个大提琴盒，还有一件干净的衣服，最好再来两个牛肉罐头！”
咔契莎儿兴奋地幻想着，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这里不就是商业区吗？共联的商店都是免费的，只要有人民卡就可以拿里面的东西……”
“但是……我好像没有人民卡啊？不对？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不对不对！我现在应该先要出去，然后找到集结点！”
咔契莎儿连忙打消了自己奇怪的念头，站起身，继续走下楼。
“算了，找个东西藏枪好了，接下来……有了！装成迷路的新苏联小孩好了，反正我也会说中文和俄语，虽然集结点我不知道在哪里，但先混出去再说！”
…………
靠近商业区的马路上，陈晓一脸轻快地牵着陈鸢的手，这是她回来之后第一次正个八经和妹妹在一起，短暂地“扳回一局”的她骄傲地挺起了胸口，两个被蕾丝勾勒出的半球由此也翘的老高，细嫩的鼻子与浓密的眉毛都快要冲上天了。
但两个一大一小、面相神似的少女走在街上难免会引起他人注意，特别还是在刚刚爆发完枪战后的动物园附近，而且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很干净”。
“呐呐……陈晓姐！我们……”陈鸢咬着那粉雕玉琢的嘴唇吱吱呀呀地说道。
“怎么了？陈鸢？什么事？”陈晓用着拂过长长的刘海说。
“我们穿着这衣服……真的不会被警察叔叔带去问话吗？”
陈鸢拉了拉自己沾满了鲜血的巫女服，又指了指陈晓身上没有一处白的连衣裙。
“陈晓姐，你看！路人们都用什么眼光看着我们……”
陈晓环望了一下四周，这时她才发现路人们都用着异样的眼神看着她们，大人们驱赶小孩快点离开，甚至有的人还拿出了手机，盯着她们并对着电话说些什么。
“啊哦！我居然忘了这茬！”
有些木讷的陈晓赶紧开动脑筋，希望能找到什么补救的方法，她抬起头来，眼睛不小心瞟到了一眼不远处的双子楼。
“我有办法了！”陈晓恍然大悟，“鸢！你带了人民卡吗？”
“嗯！当然带了，怎么了？”陈鸢疑惑地问着。
“走！‘姐姐’带你去买衣服去！”陈晓拉起了陈鸢纤细的小手，“我记得商业区就在前面不远，换身衣服再去吃点东西吧！”
“嗯！嗯！陈晓姐你说得对！”陈鸢卖萌式的点了点头，“我可不想让我哥哥看见我穿着‘烂衣服’，用的一起去吧！”
陈鸢笑容灿烂地看着陈晓，加快了步伐，拉着陈晓走着，而陈晓也紧紧地跟着她的脚步，没有去理会随风掩面的刘海，不想让此时的感情被天真可爱的妹妹发现。
即便是在这被明媚的阳光所照耀的国度里，“黑的”永远都是“黑的”，“白的”永远都是“白的”，“灰色的”永远都只能在二者之间徘徊，最终也不知落入谁家。
“嗯！一起走吧！”
陈晓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如是说道。
…………
“呵呵呵！马上就要真香警告了……”在影子里看戏的伊利娅，咧着嘴吐槽地说道，“这下就好玩了，西方的‘鬼’和东方的‘鬼’处一块了，有意思！有意思！待会会发生什么？相当期待啊！呵呵呵呵！”
…………
“滋滋滋滋……”
西装男的电脑里不断地传来电流声，不是因为他的电脑坏了，而是对方的无线电出现了故障。
“喂！听见我说话了吗？回答我！”西装男冲着电脑说着，“还活着就回答我！”
可无论西装男怎么呼唤，电脑里始终传来着滋滋滋的电流声，没有人在说话。
“该死，弄坏了那个疯子的‘商品’，天知道要欠多少人情……不行！”西装男咬牙切齿看着屏幕，“这次任务要是完不成，我恐怕就会被组织送给他当试验品吧？”
西装男冷冷地自言自语道，随后在键盘上按下几个键，拨通了另一个试验品的频道。
“大人！有什么事找我？”“陈潇”毕恭毕敬地报告着。
“你现在是跟着目标她们去了商业区没错吧？”
西装男拿起了“酒杯”，将“红酒”一饮而尽。
“对！现在她们正在前往商业区，另一个克格勃探员陈晓一直在目标旁边，我没法下手。”
“没办法下手吗……你先跟着她们，如果那个‘商品’还活着的话，她们很大几率会在商业区见面，哦！不！应该说是她会像‘狗’一样嗅出味道，然后干掉她们，到时候你协助她就出手干掉那个克格勃探员，我们‘商品’会搞定目标那个‘非人类’的。”
西装男十指交叉地说着，面对突如其来的机会，他对接下来的行动十分有自信，因为他的底牌才真正地上场了，一个与NHSⅡ型匹配高达73%的新人类绝对可以秒杀所有的旧人类，包括克格勃探员，而且还“完全听话”。
虽然这么急着行动并不是乌鸦想的计划，但他还是觉得可以一试，因为在他眼里，旧人类完全就是如同尘土一样卑微，不堪入目的存在。
“是的！大人。”“陈潇”再次毕恭毕敬地回应，“属下立刻行动，这次绝对会把目标带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