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还在努力让自己变成看起来不像死宅的死宅,也不会因为有人对我有了“爱慕”的感情而得意忘形,自己虽然已经有了朋友,不过并不想放弃孤独,本质上也仍然是孤独者:在更多的时候会想一个人呆着。
综上,我并不是现充,也不会成为现充,如此的确定着。
早上剩下的两次下课时间,花井一直不在教室里,并不像她的风格,后藤一会在我周围喋喋不休一会去其他地方晃来晃去,浅见和白石都安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浅见也就算了,她差不多一直是这个样子,话说白石怎么不粘着花井了呢?
另外还有其他同学团团围着我,似乎对我们刚才的表现非常的感兴趣,我大概说明了下刚才的计划,后藤也不时补充几句,顺带自己再次解释了很多遍我和雨宫的关系,他们有着各式各样的表情眼神,不过大部分还是一脸不信的模样,重松则再也没有出现过,看来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不过剩下的烂摊子还得我来收拾。
几次掏出手机,但又犹豫着是不是该发些什么以及怎么写内容,上个星期才让她从天到地再到天经历了一次,想不到才过了一个双休,居然还要来一次……小说里也没这么夸张的剧情呢。
午休时间
看着抽屉里的两个便当盒发着呆,星期5和雨宫约定好的午饭,雨宫也整整憧憬了两天半,但是呢,现在的她应该不再期待了吧。
自嘲的笑笑,今天就不去外面吃了,于是刚准备打开自己的便当盒,折叠整齐的纸条从前面传了过来,什么啊,明明就坐在我前面,上课就算了,下课的话转过来直接说很麻烦吗?
【已经和雨宫同学解释清楚了,请北泽同学去操场。】
不是吧……花井之前上课递的纸条是让我想办法,结果我什么都没想出来,也没想有任何行动,刚才都准备把另外个便当盒原封不动的带回去了。那么这样想来,花井刚才的两个课休时间应该是亲自去找雨宫的吧。
“谢谢……”
视线看向窗外,仿佛是对着看不见的空气说着感谢的话,我拿起2个便当盒向外面冲去,又是操场吗?
跑到快接近操场门口的位置的时候开始踌躇起来,雨宫会不会在那里呢?如果在的话一会该说些什么呢?磨磨蹭蹭又纠结了一会,从这里已经能看到操场了。
依旧是前几次的长椅,雨宫的姿势依旧未变,表情似乎依旧也没变,稍稍松了口气,至少表面看起来不是完全无法挽回的样子。
慢吞吞地走进操场,雨宫应该是注意到了,但并未像以前一样远远的看到我就打着招呼,表情异常的平静,仿佛只是见到了陌生人一样。
心慢慢抽紧,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结果,不过真的看到的话还是会难受,潜意识已经把雨宫当成了朋友,可能地位还会更加重要一些,最后这点不是很确定。
无言的在长椅的另一侧稍远处坐下,把便当盒放在上次咖啡的位置,不敢看她有什么反应,打开自己便当盒默默的吃起来。
物是人非,三次坐在相同的地方,然而三次不同的气氛,三次不同的心境,三次不同的距离。
结果直到我彻底放下筷子后雨宫也没说出一个字哪怕是一个音节,两人完全的从沉默开始到无言结束,沟渠已经变成鸿沟,根本无法跨越了吧。
慢慢地收拾好只吃了一半的便当盒,偷偷看了看她,雨宫依旧正坐着望着远处,面色宁静,两人中间的便当盒一动未动。
活动活动因为紧张而僵硬酸痛的肩膀,离开吧,既然她不想和我交谈,那么再这么待着也没任何意义。
“北泽同学,你就准备这样吗?”
冷不丁从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我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去,雨宫似乎也有所反应,长发末梢微微动了动,不过并没有回头。
花井背靠在操场的围栏铁丝网上默默的注视着我们。话说你在后面呆了多久啊,悄无声息的,伽椰子吗你?
“……”
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依旧还是沉默着。严格说来,这次的事错不在我,我并没有想刺激到雨宫,虽然开始是想到让雨宫出面的办法但却没有付诸行动,况且当时想出的办法不是让雨宫在这么多人前和重松说明的。
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上,男方总是要主动道歉呢?即使完全是女方的任性无理取闹,即使男方一点错也没有。
不少女性一边叫嚣着“男女平等”,但又在某些方面对自己处于绝对的优势上位而沾沾自喜着,不愿失去一丁点的好处,也不愿失去所谓的“自尊”。
要是男方稍有不如己意,瞬间“天塌了地陷了”,自己作为“人”的“基本”“尊严”“都”被“彻底”“剥夺”了。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为什么不能对我迁就些?
为什么世界对我如此不公平?
为什么一切都不按我的意愿来进行?
为什么我想要的得不到满足而是得到了难过?
为什么我明明赏脸和你说话了你还不赶紧跪下来谢恩?
这样的女人在世界上随处可见,男女平等只是用来掩饰自己“女尊天下第一”的幌子而已。
“……对不起。”
然而最后还是怂了,自己也不知道这声抱歉是对谁说的,可能是旁边的雨宫?身后的花井?还是对于世界上那些“唯我独尊”的“女权主义者”?
因为自己是身份等级金字塔中处于最低端的死宅,所以脑子里的这些念头也只能想想,现实里还是不断的随波逐流,真实的自己并不能在这个虚伪的世界上存活下来。
“雨宫同学,北泽同学,非常对不起。”
花井已经走到我们面前弯下了腰,长发在我面前流成了黑色的瀑布。没意料到会看到这样的光景,我一下子愣在那。
“咳咳……”
仿佛是信号一样,我从痴呆中醒了过来,注意到雨宫正用小手捂住嘴唇咳嗽着,同时花井也直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