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足良久,心里的某处似乎是做出了决定,接着果断地迈开了脚步,再也没有回过头看向镜子。
I wanna change
我想翱翔
不停地翱翔
就像罪人般的方式活着
自命不凡的
独自一人守护着世界
丑小鸭变成白天鹅,丑陋的毛毛虫蜕变成美丽的蝴蝶,这样的事应该是存在着的?就算是默默无闻的自己,只要下定了决心并且愿意付出汗水,就能变成和友美一样的人了吧?
哎呀,不好,居然把野野原同学的的名字叫了出来,明明两人间根本没有一次接触……
但是这有什么可以害怕的呢?刚才那个陌生男生不也直呼我的名字了么,想要change的话,没有量变怎么能质变呢,虽然刚才只是小小的一步,但对于我来说意义重大。
因为我已经不是我了,至少不是以前的那个了我。
……
……
……
毕业典礼
毕业的季节是伤感的季节,分别总是痛苦的,但我却丝毫没有这样的感觉,并不是由于我冷血无情,而是根本没有伙伴让我来告别……
几个月前下定决心改变的我,开始尝试着主动地和班里的一些女生交谈了(结结巴巴),她们开始都很惊讶,不过最后还是接纳了我,当然只是把我归类成“普通的同班同学关系”这样的类型。
即使只是浅尝即止,但我已经很满足了,因为自己已经踏出了那一步,虽说有点晚,不过总算是在高中的最后阶段有了量变。
然而最重要的那道坎自己却始终踏不过去——我并不敢和野野原友美本人交谈。
心里安慰着自己要循序渐进,操之过急只能适得其反,于是时间就这么的过去了几个月,期间最有机会的一次是某个周末。
当时我正照例准备去图书馆,在路上碰巧在野野原和几个同班同学,她们正结伴同行着,其中有个同学眼尖看到了我,顺便说下她也是比较外向的,我开始选择和其他人接触也是特意选了她,不仅是因为性格的原因,更重要的是她是野野原的朋友,平时和野野原走的比较近。
“这不是柚子么?”
她们出去玩自然没有叫上我,毕竟只是泛泛之交的关系。
“……你们好。”
一般情况下在双休的时候如果偶尔遇到了同班同学,那么我只会礼节性的点头示意一下,接着很快的离开,其实这已经和我一般的做法大相径庭了,要是换做几个月前的自己,连点头都不会,而是假装根本没看到。
因为同班同学对我的固有印象早已形成,那么在高中阶段最后的几个月时间里,自己来个天翻地覆的变化也不现实,更加由于心里依旧很是抗拒和人接触,所以些许的改变暂时是我的极限了。
然而这次没办法了,人家都当面点名了,并且还在招着手示意我过去,只得硬着头皮接近她们。
现在回想起来,野野原那天的情绪和平时的乐天风格完全不同,眉头紧锁的她一直在低头思考着什么,看的出她非常的不开心,也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
一行人沉默的走着,跟在最后面的我看着她们几个不熟悉的背影,心里想着该不会是因为我的原因大家才不说话的吧?有些心惊胆战,几次想找个理由抽身,但一直鼓不起勇气。
平日里她们几个在学校总是有说有笑气氛融洽,顺带拉动着其他同学洋溢成热情的海洋,而我一直是在岸上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心里有嫉妒有羡慕,羡慕的成分居多。
现在的她们紧闭着嘴气氛非常的尴尬,是闹了什么矛盾了么?要是这样何必拉我进来呢?是为了转移目标把我当成靶子么?心里莫名的一惊,虽然自己并没有被同学欺凌的经历,但具体的内容我还是知道一点的。
小学的时候我的周围是存在着这样的欺凌的:大家都欺负一个胆小内向的孩子。
那个孩子无论遭受了多么残酷的“戏弄”,却一直不敢和其他人或者老师说,服软的态度懦弱的性格使得那些欺负他的同学愈加的肆无忌惮,最后遍体鳞伤的他转校了,当时一直站在一旁默默看着没有任何动作表示的自己害怕成为下个受虐目标,于是装成了现在这样对一切漠不关心的冷漠样子,还好,下个目标并不是我,下下个也不是。
到了高中后这样的欺凌应该是少了,这就是教育的力量吧?或者是伦理的觉醒?常识的形成?法律的束缚?至少不是这么的明目张胆了,难道逃过小学时候一劫的自己,现在却要倒在这里了么?
不由的停下了脚步,似乎她们正带着我走向地狱,等到了那里的话,她们会褪下道德的假面接着露出狰狞的笑容吧?周围的几个女生看我顿住,也不再继续走着,野野原没有注意我们几个,继续迈步朝前走去。
“啊!柚子是饿了么,正好,那边有餐厅,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刚才喊我的那个女生仿佛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非常大声的说着,其他人闻声也纷纷附和。
我饿了么……我怎么不知道呢……看看手表,现在才下午3点左右的样子,午饭结束晚饭未到的样子,难道是传说中的“下午茶”?如果真的是下午茶的话,我还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今天是难得的机会可以体验下呢。
“两家店,去哪吃呢?”
另外个女生伸手指了指街对面的店铺,视线范围内果然有两家餐厅,左边的一家是家庭餐馆,右边的另一家则是咖啡厅。
咖啡厅对于高中生还是太高级了吧……于是我指向了左边的家庭餐厅,毕竟那里经济实惠,然而就在同时,一直低着头的野野原也抬起了手,方向却和恰恰我相反,目标是咖啡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