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吗?”
我指着皎月,花井顺着我的手指的方向看去。
“月亮吗?”
她凝神看了很久,只得出这个答案,废话,那里只有月亮而已。
“昨天这个时候,它是不是也在那里呢?”
昨天应该没下雨吧,不过我记得昨天晚上多云,月亮是被遮住的。
“在是在的,不过藏在云后。”
花井点点头表示她看过昨天的天气预报,好吧,这也是废话。
“那明天呢?”
明天应该不会下雨吧?也不是多云。
“明天也会在的。”
花井并未表现出不耐烦,要是其他人的话,可能早会察觉,这白痴在胡扯些什么呢。
“那你觉得,是昨天的月亮好看,还是明天的月亮好看呢?”
废话,当然是今天的月亮好看咯,毕竟三天的月亮都是同一个。
“……”
花井沉默了,她是不是在想,我居然听这个二货胡扯了这么久,难道我比他还笨?她深思了一下终于回话了。
“昨天的月亮被云遮住了看不到,明天的月亮是什么样也不知道,而且可能也会被乌云遮住呢?”
怎么还没说破,我都有点不耐烦了。
“昨天的一片混沌已经过去,就算你付出再多的努力,千方百计的把真相还原,把混沌清算,过去已经是过去,根本无法改变。而明天虽然是未知的,但毕竟有着希望,还是把努力的方向换成改变未来吧,和已经成为磐石的昨天不同,明天什么样可是取决于你的。”
人必须往前看,老是沉溺于过去只会徒增烦恼,现在的我总算是甩开了过去沉重的包袱亦或是枷锁,着眼于未来了,花井她肯定并非不是不明白这些,只是现在选择性遗忘而已。
“不从昨天的混沌中吸取教训,怎么能放手未来呢?”
花井果然不服,其实我自己也不服刚才的理论,因为我可是悲观主义者,个人觉得未来是绝望的几率要大于是希望。但答应了白石要帮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胡扯。
“吸取教训的确可以,你刚才不已经总结了么?关键是未来要怎么做,你的打算呢?”
花井怕不是想报复松本吧,有这个可能性。
“……”
果然在迟疑了,应该不是吸取教训这么简单,而是想直接教训他。
“是准备和以前一样,和松本针锋相对吗?”
其实我并不知道他们以前有没有针锋相对,这里算是诈言。
“……”
依旧不说话,那么就是默认咯,顺便还承认了以前也和松本有过对抗。
“你真的是花井缘吗?我所认识的花井同学,可不是一个会斤斤计较的人,就算松本追求过你又怎么样呢?”
我并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现在突然觉得,这个可能就是关键,有些后悔,早知道就早点让白石告诉我了。
“……”
仍然不说话,你别逼我,我会使出杀手锏的。
“就像我和雨宫,虽然两人间一直有些不明朗,但我们关系还是很好的,基本上是无话不谈的。”
杀手锏就是自爆了,杀敌八百,自损一千,最后句是瞎说的,我和雨宫间,隔阂还是非常深的,言语触及的只是些冠冕堂皇的地方,只不过是两人都极力的假装鸿沟不存在而已。
“我知道。”
总算回话了,还以为你失声了。
“因为爱而产生的恨,并不是真的恨,本质依旧是爱。”
爱之深,黑之狠,当然是我胡诌的,我完全没有恋爱经验。
“……”
再次噤声。
松本是不是还是在意着花井的呢?反过来呢?
他的做法或者只是为了引起花井的注意?或者是show下自己的能力,告诉花井,你放弃是我错误的,又或者,他是为了建造一个伊甸园?
“试着和他交谈一下吧,不然误会只会越积越深的。”
已经势同水火了,根本没可能的吧,我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走吧。”
似乎是没有了兴趣或者不想再听我继续胡扯,独自朝外面走去,没办法,只能跟上了。
路上花井再没有说一句话,一直低头思考着,抽空看看时间,已经11点了,路上已经没有一个行人了,只有幽暗的路灯偶尔在闪着光,是快坏了吧。
“花井同学……”
忍不住叫住她,太晚了,就算是我,也不敢在这么晚的路上送雨宫回家了。花井没有反应,继续朝前面走去。
“花井同学?!”
小跑着绕到她面前,仿佛被我吓了一跳,明目睁的极大,从她黑玉般的瞳孔中依稀能看到小小的我的影子。
“嗯,快到了。”
到哪,到你家么,我可不想去。
“不是,我是说,今天就让雨宫在你家留宿吧,太晚了,我送她也不安全。”
雨宫家应该是蛮远的,而且白石不是经常在花井家留宿的么?
“这样……那好吧。”
花井略一思考,爽快的答应了,早知道我就早点这么说了,白白浪费这么多时间。
“那再见咯。”
打个哈欠,出去买个东西买了这么久,妈妈不知道还在不在等我呢。
“……今天谢谢你了。”
背后传来小小的谢声,没有回头,挥了挥手表示没事,互相帮助而已,我也要谢你阻止了雨宫去找我,不然我可不能像现在这么轻松。
“晚安。”
又传来了告别声,晚安,我也在心里默念着,并没有发出声音。
到家后,妈妈果然还在指挥着不情不愿的老爸打扫着,见我回来后问我怎么去了这么久,我就说看便利店里的电视入迷了,结果忘了时间,总不能说出真相吧,妈妈听了也没问什么,只说让我路上注意安全。
把东西放到厨房,顺便又帮了几把忙,这才回到房间,真是累人啊,晚上又走了那么远的路,动画也没心情看了,直接上床睡觉。
真是奇怪呢,明明刚才非常的累人,结果爬上了床却又变的清醒起来,不由的思索着什么,也不知道最后是什么时候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