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转过了身,眼前斜挎着背包的男生低着头正站在自己正对面,动作缩手缩脚表情支支吾吾,自己完全提不起观察他外貌的兴趣只是默立着。
肩头忽然一轻,身边的白石同学总算是再次的直起了身,同时端端正正的立正着,然而标准的站姿才维持了仅仅两秒,下个瞬间她又重新摆出了怪异的姿势,此时的她正身体前倾着仔细打量我们面前的这个男生。
白石同学……我说你的姿势是不是太夸张了点?要观察的话并没有什么问题,但用得着凑到人家脸上去瞧个究竟么?没看到被你紧紧“盯”着的男生都极力的向后仰着身体了吗……
“切!你谁啊?别站在这里挡着路啊!我和缘酱要一起回家呢!”
白石同学似乎已经观察完毕了,接着总算是矫正了刚才的“近距离压迫”姿势,最后一脸鄙视的对着比她高了一个头的男生气呼呼的喊着。
男生赶紧收回了后仰的姿势,连连鞠了几躬重新的站稳,然而他的表情却变的更加的紧张了。
一起回家?不对吧……自己的确现在是要回家的,不过白石同学她却不在我的计划之中,难道今天她又准备像以前一样在屋外哀嚎了么?
“请问有什么事吗?”
照例不去理睬白石同学,而是面向他同时礼貌的询问着。
虽说一眼就能看出面前的男生在想些什么,不过基本的礼仪常识却让我不得不压下了心底的烦躁而做出这样的询问,另外万一是自己弄错了呢?可能人家真的有什么事情呢?
“呃……那个……呃……”
面前的男生愈加的畏缩了。
心底总算再次的确定了他并没有其他任何事情,于是心里的厌恶感再也不想继续压抑了。
“嗯,那么可以请你去死了吗?”
既然能鼓起勇气把我喊住,那么能不能鼓起勇气马上去死呢?今天照例也是准备不说些废话,正面轻松的击溃敌人才是王道。
“……”
男生闻声深吸了一口气,双腿也开始颤抖起来。还真是孬种一个呢,听到这样刻薄的话语也丝毫不生气不愤怒而只是有些害怕?
到底是在害怕些什么呢?
“哼,以后别再靠近我了,我可不想因为再次看到你的相貌而恶心的吃不下饭呢。”
若无其事的拢了拢头发迈开了脚步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同时把他畏畏缩缩的相貌拉入了黑名单之中。
没错,孬种就应该像个孬种一样卑微地活着呢。
“请……请和我……请和我交往……”
都已经走开了了一段距离,这时背后才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表白声。
脑子进水了吗?
到底听没听见我刚才所说的话?
难道被攻击的已经神经错乱意识模糊了吗?
自己不过才说了两句话而已,这点抵抗能力都没有么?
那么能请你别在这个世界上继续浪费宝贵的粮食和淡水了好吗?
“灌木丛里的樱花树很适合你,如果真想和谁交往的话就去和它共度余生吧,至少它是不会拒绝白痴的。”
“笨蛋笨蛋……pupupu!”
白石同学摆出了小学生般挑衅的姿势,同时伴随着奇怪的音调,另外这里的“笨蛋”是在说她自己么?
身后仿佛传来了不真切的啜泣声,自己压根不想去分辨到底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接着在校门口不露痕迹的推开了白石同学,最后不闻不问不管不顾她的大喊大叫而是径直的朝车站方向走去。
坐在归家的电车上自己翻开了书籍进行着快乐的阅读,纸上舞蹈着的文字让我完全的入迷了,这世界上已经有了这么美好的东西,为何人们还要去追求些不切实际的美丽呢?
容貌只不过是皮囊而已,值得花这么多力气去追寻去占有吗?就算是真的得到了不属于自己的美丽,也把它紧紧握在了自己的手中,又有什么意义呢?
【花朵总是会凋谢的,烟花总是会消散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保存不住的东西很快的就会彻彻底底的烟消云散,只需要在它们灿烂的那一瞬好好欣赏就够了,不必也不能一直沉溺于它们的诱惑之中。
烟花一闪而过正是它的宿命,况且它已经在人们心间留下了属于自己的那份夺目的光华,然而美丽的昙花怒放之后总是会留下些许丑陋的印记,花开过后剩下的那些残渣比起让人只留下美好回忆的烟花,只会让人愈加的唏嘘不已。】
上面的这段话是我的外祖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告诉我的,当时的自己并不能理解其中的含义,而且外祖母脸上的那道长长的刀疤更加让小时候的自己心惊胆战,她在教诲我的时候自己总是因为恐惧着和她对视而时不时的分心,因此她对我灌输的很多内容我也只是勉强记得其中的一部分而已,例如这段话也是,后面到底还有些什么呢?
回到了静谧的自宅中,家中照例是一个人都没有的,在门口换好了鞋,接着放下了书包走到了十年间每天回家后自己都会第一时间来到的小房间前,掏出了钥匙打开了紧锁着的房门,眼中出现了熟悉且烟雾缭绕的神台,自己拿起一枝香虔诚地点燃着插在了积满了香灰的香炉之中。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冰冷且黑白的相片自然是不会回应我的,照例恭恭敬敬的行完礼后离开了小房间,虽说这样的场景应该是很让人伤感的吧?然而此刻的自己丝毫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毕竟这样例行的拜祭自己自己做了十几年了,小的时候自然是伤心且伤害怕着的,不过现在的我早已经看淡且麻木了吧,也可能是自己变成了一个极其冷酷冷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