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其实是我言辞不够谨慎,责任完全在我,因为本身交谈能力就十分低下,也是最近两个月才勉强恢复到一般人的水平,然而有的时候依旧会卡壳,会犯傻,又是面对着可爱的女孩子(不熟悉的),所以呢……
“非常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因为很尴尬,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我们间的这种微薄关系产生的信任度很脆弱的,一旦失去,复原就很难了。
慢慢的回到床边坐下,开始收拾刚才跳跃的时候不小心打翻的密码箱,心里默默希望野口同学别去告状,但如果她和野口老师打小报告的话,老师是会相信我还是她呢?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我虽然和野口老师关系非常不错,但毕竟没有丝毫血缘联系,两人间的关系只是学校教师与学习成绩一般的学生,憧憬北泽友美的友人与憧憬的北泽友美窝囊的儿子,血浓于水,想必野口老师会毫无犹豫的相信野口同学的吧。
正在胡乱的收拾着东西,身边的香味变的浓郁起来,难道真的有灵异事件发生了么,抬起头一看,野口同学已经回到座位坐下了,姿势和刚才基本无差,仿佛都没发生一样,这即视感,难道刚才是我产生的幻觉?
“……”
“……”
气氛越发变的尴尬起来,野口同学默默的看着电影吃着点心,我也是无语低头的看着手中的箱子发呆,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者说到底会有怎么样的展开呢?
时间就这么无言的一分一秒过去了,就在我认为野口同学已经把我拉入黑名单了,这时她首先打破了沉默。
“饼干吃完了。”
语气平淡无奇,望向我的时候表情也没有任何异常,同时摇了摇盘子,里面的残渣细屑碰撞着发出兹鲁兹鲁的声音。
“啊……我去拿……”
肯说话的话那应该还是暂时没进黑名单吧……和雨宫差不多,以前的她极生气的时候也不会主动说话,不过只要开了口就代表已经不是那么气恼了。
虽说两人并不相同,但按照常识来看,如果一个女孩子真的讨厌你的话,肯定是不会再和你说话了。
“诶……不想吃了。”
摸摸已经发圆的小腹,背靠在椅子上仰着头发呆。话说你天天这么吃的话不会胖么?
“嗯。”
接过盘子放好,两人又陷入沉默中。
“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
又过了一会,野口同学仿佛是忍受不了寂寞,转过头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疑问,并没有我想像中的厌恶的颜色。
“……啊?呃……我……”
一时语塞,怎么突然和个没事人一样,刚才还那个要死要活的姿势,一眨眼就变天了?
“什么啊?”
见我结结巴巴,于是换成怪异的眼神盯着我,仿佛在说:你这恶心的秃子,为什么还不去死两次?
见鬼,因为刚才的事件我又把清田的影像和野口同学重叠起来,明明两人毫无相似之处,绝对完全没有。
“对不起,刚才说了些唐突的话……”
其实道歉的话应该早说的,不过我有过类似的经历,忙不迭道歉的话反而会坐实对方的猜想,所以现在的我就连说“对不起”都胆战心惊的缩头缩尾的。
“啊?你又在说什么啊?……”不明白的晃着脑袋,过了一会才恍然大悟的样子,“哦!那个啊,北泽同学不是说了没有那个意思吗?我早没放在心上啦。”
扭过头继续看着电影,表情淡然并不像在说谎。
难道又是我自我意识过剩?仔细想想,还真有可能,我说了没有那个意思后,野口同学就恢复如常了,她似乎对这爆米花电影蛮感兴趣的,于是不主动说话也正常,反而是我心里有鬼,以为她还沉浸在刚才的误会里。
看来有的时候想多了也不是好事,随意的一句话都想分成几层来细细解剖,无心投来的一个眼神也是不停的揣摩其中的深意,可我又做不回纯净的自己,况且,思想单纯的我还是我吗?
“喂,说个笑话来听听。”
什么,这个“喂”,是指我吗?不过房间里再没有其他人了,这么说我难道是个小丑吗?我像是那么会搞笑的人吗?话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学校的里的搞笑艺人身份的。
“……从前有个饼干,走着走着它饿了,于是它把自己吃了。”
憋了半天才想出一个冷笑话,还是看到桌上的饼干碎屑才顺手改的。
“……”
“……”
是吧,一点也不搞笑,我知道的,其实我完全没有搞笑的天赋啊。
“切……骗人……”
嘟起嘴小声的嘟囔着,不过我还是听到了,我可没说我擅长说笑话的啊……等一下,主语可能并不是我,那么,难道是……野口老师?
的确有这个可能,野口老师肯定和他们说过学校里的事,我会“搞笑”应该也是从野口老师嘴里听到的吧。
原来还是会听她说的,我已经在想是不是青春期的逆反心理了呢,这个年龄出现这样的心理也不奇怪。
“从前有个发卡,用着用着它褪色了,但它的主人并没有扔掉它,依旧把它打扮的干干净净的戴在头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搞笑啊,谁会戴个破发卡啊!
↑当然请无视上面这句。
“……”
仿佛没听见我说的这句话,整个人反应如常。
奇怪……本来以为她会生气的,结果却丝毫没有反应,不过一点反应也没有也太不正常了,野口同学,你还是太年轻了,细节可是出卖了你。
她的身体刚才明显的僵硬了一下,姿势是双手交织叠在桌子上的,握着上臂的双手不自觉的瞬间握紧了,但立刻放松了下来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看来她是有意要避开这个话题了,更加证明了发卡大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