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前辈..”
“欧阳道友。”
庄园内的一处茶馆中,两个差着近乎四十年的岁月的人相互作揖随后坐下,一旁的女侍穿着一袭淡红色的旗袍,其诱人的身段令人看了足以浮想联翩。
但如此尤物在旁,这二者竟皆连一眼都没往其身上瞧过,可见他们之间要说的话是多么的要紧。
“行了,出去吧。”
被唤作“严老”的老者挥了挥手,示意这女侍下去,给他们二人一点私人空间。
“遵命。”
女侍点了点头,随即拿起托盘离去。
她可是这府上的佣人,既然当家的说话了那肯定是要遵守的,况且退一万步讲,就算她只是外面茶馆的一个普通侍从也不能由着自己性子在这老先生面前卖弄**。
毕竟他可是从前除灵师道上号称天上地下惟我独尊的强者:
严青台。
严青台微微一笑,端起茶桌上的茶盏抿上了一口,脸上的皱纹在他喝茶的时候更是尤为清晰,或许是岁月无情,此刻的他倒更像是一个在公园里随处可见的广场舞大爷。
“欧阳道友,老夫在你踏入这青台庄的时候便已经察觉到了你的存在。”
“那是那是,小生的这点本事怎么敢在您老的面前显摆呢?”欧阳询附和道。
他看起来是相当尊重他面前的这位老者,若不是的话又怎么会以一个四十多岁的年纪在别人面前自称小生呢?
不过这倒也还算说得过去,毕竟在严青台叱诧风云的那个年代,欧阳询的确倒也算得上是个“小生”。
“可你依然还是做了伪装,并且好像还刻意隐藏了你的行踪,我记得你今日的行程好像是要去城外狩猎,可你却到了老夫这里,难道不怕别人在猎场找不到你吗?”严青台问。
“哈,看来我在严老心中还挺重要的,居然连我今日的行程都知道了。”
欧阳询有些略带尴尬的说道,可实际上心中却是捏了把汗,明明他已经足够小心谨慎了,除了他贴身的几个侍从外 应该是没有人能再知道自己今日的行程,可就算是小心如他还是被这严青台给提前知道了,难道这诺达的京城内真的连一只蚂蚁都逃不过严青台的眼睛吗?
不过心中震撼归震撼,但要紧的事情还是要说的,随即欧阳询便从怀中掏出了一张书信,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严青台的面前。
“这是?”
“这是天斗山内的灵气汇报。”
“哦?”
严青台一愣,随即打开了那张书信,速速读完信件后脸上的表情却是越发的僵硬,随即皱了皱眉头冲着欧阳询问:
“我记得孙家的三公子是你的学生,好像家族交给他的成年礼任务便是去巩固封印,可这...”
“没错,这就是我最为担忧的地方,孙成这小子平日里拈花惹草不学无术,但是家族的事情他可是从来不敢怠慢的,所以我不相信这会是他做出来的事情。”
听完欧阳询的话后严青台随即沉思了片刻,这段时间内周围的气氛就宛如死一般的寂静,周遭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外就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声音了。
“我会帮你查一查的。”
片刻后,严青台缓缓说道。
“那小生就再次多谢严老前辈了。”
“呵呵。”严青台莞尔一笑,随即在朝着外面喊了一声后说道:“不必多言,毕竟我怎么说也是在孙家的宾座上坐了四十多年了,现在这点忙还是要帮的。”
欧阳询听后大喜,连忙道:“严老的恩情,我就再次替少主谢过了。”
能得到严青台这个无论是在孙家亦或是在京城内都举足轻重的人的帮助对于欧阳询来说亦或是对于他所辅佐的少主孙成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不过他也清楚,严青台以前可是个雄心抱负十足的人,若并非是当年孙家在严青台受重伤的时候收留了他,以他今日的实力又怎么会屈居于孙家?
不过不管怎么说,事情办成了就是好的,就看接下来要如何发展了。
正想着,忽然间,门口传来了噔噔的脚步声,随即一个仆人踉踉跄跄的推开了门,大口喘气后忙道:
“老爷,门口有拿着孙家密令的人来,说是有八百里加急速报急需欧阳询大人阅读。”
“可以,让他们进来。”严青台道。
片刻后,走廊里再度传来了阵阵脚步声响,这次的人比起上次就多了起来。
门再次被拉开,两个一身黑衣头戴黑布的人走了进来,冲着严青台俯身致意后立刻是跪在了欧阳询的面前:
“欧阳大人,我们有一条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你。”
“好,说吧。”欧阳询叹了口气,今日的烦心事已经是够多了,似乎也不差这一件了。
“可是..”
这二人却是并没有直言,在看了看旁边的严青台后似乎是有些芥蒂。
欧阳询见后大怒,随即忙道:
“混账,这可是严老,自己人,对吧严老?”
“没事没事,你们在这里说,我先出去,保证不偷听。”
说罢严青台便起身要往外走,而欧阳询则是并没有出手劝他留下,毕竟其实他也是不想让严青台听到这条消息的,只是碍于面子才说出此话。
待严青台离去后,那两个一身黑衣的人才是终于松了口,其中的一人走到了欧阳询的耳边嘀咕了一阵,而在听到这则消息后欧阳询的脸仿佛都变青了一般。
这副样子可真是好不难看。
“消息属实吗?”
“嗯。”两人点头道,随即补充了一句:“我们抓了少爷身边的管账先生,他此刻就在门外,需要我们把他给带进来吗?”
在得到了欧阳询的同意后,其中一人走出门外,将一个被捆得五花大绑的胖子带了进来,这便是经常跟在孙家三少爷孙成身边的管账先生。
肖胖子。
此人姓肖,因为其体型肥胖所以他身边的人都喜欢叫他肖胖子,此刻被绑的五花大绑宛如一个肉笼包一样更是看起来可笑之极。
只是欧阳询可没有时间笑话对方,立刻是冲着对方问道:
“你少爷现在到底在哪?”
“哎呦,这不是欧阳老师吗?您说您要找我还犯得着把我给绑过来吗?还有少爷不是去了天斗山做成人礼的任务吗?”肖胖子道,说话间依然还带着他平日里那副油嘴滑舌的腔调。
但这种说话方式在平日里对别人倒还好使,但在欧阳询这边却是失去了作用。
“别废话,既然把你抓到我这里就代表了我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现在你跟我说还来得及,如果这件事情被家里其他人知道了,那可就是等于你害了孙成。”
“啊...这...”
在欧阳询的一通威逼之下,肖胖子终于是有些顶不住了,脸上也没有了先前的笑容,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被逼无奈的似的。
但欧阳询可不管他愿不愿意,此刻他只想知道一件事情。
那就是。
“我现在再问你最后一遍。”欧阳询大声问道:
“孙成现在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