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个事情告一段落了,但阿月的黑暗远远没有结束。
她兢兢战战的回到家里,仍旧向上学那样尽量控制着声音的大小。
将男孩拉倒了自己房间里,然后,变得百无聊赖的她打开了电视频道,声音几乎是静音。
但她能够听到,她的耳朵常年如此,哪怕声音细弱蚊虫,她也能将其转化为卡车一般的嘈杂声。让其变得十分明显,她调到了新闻联播,联播报道了一则新闻,那就是女孩人贩子的落网,还有他的同伙,女孩双目凝固,手里的遥控突然失去握力的支持摔在了地上,哪怕那两人打了马赛克,她也清楚的记得,那就是自己见到的,那天上午谈话的两人。
马赛克虽打在他们脸上,但却没有挡住他们最鲜明的特征。
女孩看着自己怀里的断了气的男孩。
“我……我都做了些什么啊……这是在开什么玩笑……骗人的吧……”
她杀了他,杀了一个无罪且爱自己的人。
她连忙收拾东西,脱下来那条套了血的衣物,换上一套新的衣服。连忙抬起男孩的身体冲去医院,她想做最后的挽回。
可惜最后等到的,是抢救无效。
女孩的精神世界从此破碎了,再也无法重组,再也无法修复。
她开始了自暴自弃,寻求这无厘头的快乐,成为了父母的行尸走肉,他的父亲是个赌鬼,母亲则是一名贩毒者,她的家庭经济就因她父母这种诡异的职业变得风生水起,她美丽漂亮的衣服很多,不过,多数都是带着妖媚的衣物。
她穿上了它们,和父亲去他常驻的地下黑赌场,她被充当了赌品,而且携带着她所有的衣物,这对那些好色的男人来说,是无法抵挡的诱惑。
而女孩因为失去了自我,早已抛弃了荣辱观和价值观,别人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只有他们能够为自己带来身心上的愉悦,一切都无所谓了……
于是,她便这样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但是,她的精神却没有一天安稳过,甚至一天比一天害怕,甚至出现了幻听,看见了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被她刺死之人的冤魂。
以及她及其负面的情绪,吸引而来的别的冤魂,一直缠绕在她的脑海里,那里响起无尽的悲泣和哀鸣。
岁月,对她来说,并不静好,命运,对她来说,也不美好,而生命和神念,在她的心里却开始慢慢淡泊。
在这样的近乎破碎和崩毁的精神状态,很快便让她富足的生活迈入了低谷。
本就不幸福的生活,跌得更痛了。
她似乎已经不堪重负,濒临死亡了。
她也不知道为何活着。
于是,怨念的意识慢慢占据了身体的主导权,
甚至影响到了主意识,使得精神痛苦的她开始了自残,直到一次一个和她关系较好的人心血来潮去看她的时候,死在了她的手下,她才发现,杀人可以缓解精神的痛苦。
罪,开始了,不可停止的开始了。
世界回到了那片花园。
那个女孩已经醒了,记忆冲击结束了。
她穿着纯白色的花边裙,身上没有一丝污垢,皮肤也很白静,面庞依旧妩媚。
“你都看见了。”
“只看见了一部分,但,我想足以表现你的人生了。”
东陵参走了过去,而她却开始缓缓退后。
“你怎么了?”
“你别过来……别在过来了……我会杀了你的,杀了所有人,血会沾上我的身体和手……求求你!放过我吧!”
东陵参停了下来,他的手里出现了一面宽大的镜子。
他将镜子竖在她的身前,上面是女孩清晰的镜像。
洁白无垢,这是两人一致的感觉 。
“你很干净,什么污垢也没有沾上,也没有鲜血染上,不是吗。”
东陵参继续走近她,步子变得更快了些,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女孩仍在退后,她害怕这未来一切未知的东西,和过去自己那不愿面对的事实。
直到她碰到了棺,身体往后一倾。
她并没有倒下,少年扶住了他。
“如果你还有机会,你愿意抓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