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切都已经不同以往。
她找了些看上去能够相衡的肢体作为自己的四肢。
毕竟她原本就是病毒,能协同其他尸体的同胞一同活动也是再平常不过。
她拥有了意识,那她就不仅仅是病毒了。
但普通的病毒又怎么可能拥有意识呢,为什么偏偏少女能够唤醒她呢?
她如同一个懵懂的孩子,她对自己的来源一无所知,但她直到她可以做的事是什么。
完成这具躯体的遗愿,剩下的日后在慢慢想办法吧。
人类总有千万种办法去度过他们自己的余生不是吗?
她这么问自己,说到底还是不放心,病毒拥有了人性,但却又是不完整的人性,她更比起践行不断寄生繁殖的本能,更多的是对人类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好奇心。
这种些奇奇怪怪的情感暂时抑制住了她原本扩张,侵略,繁殖的本能。
不过这并不代表她不会干这些事了,她的思维强度弱化的时候本能会再度占据她的欲望主导。
“这可真是凄惨的经历……不过我也无能为力,毕竟逝者已逝。”
“也许从某个角度想,她还活着呢?”
夕炽热的脸庞凑近听着故事的子参,用手搓了搓他的下巴。
可惜他并没有做出符合自己意愿的反应。
少年模样的他依旧维持着自己平稳的呼吸。
“你觉得应该看的豁达一点吗……”
“是啊,人类不总说人得活下去吗,抱着豁达乐观的心情活着应该比带着悲痛和悔恨活着好很多吧。”
“嗯,你说的很对,夕。”
“嗯?不喊我小姐了吗?”
“嗯……你是更喜欢小姐这类称谓吗?”
“算了吧,虽然听着还挺有趣的,但听着也有点距离感,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讨厌和你有距离感……子参先生会不会觉得夕很奇怪呢?”夕向他露出更为迷人的笑容。
“如果你能正常距离和我说这些的话我的回答当然是肯定的……”子参面不改色的道,不过她凑的实在是太近了,他的心有点小慌。
“也就不够过是前进一小点就会亲到的距离而已嘛,子参不也不怕病毒吗?还是说你只是免疫力比一般人更好些而已呢?”
夕的动作开始更加地大胆放肆,她的手正在抚摸子参那有着病态苍白的脸颊。
他和自己一样是会升温的。
她很喜欢这点。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不过我很喜欢你这个反应哦,有点让我上瘾呢……”
子参对她笑了笑。
“这样的机会有很多的,不用着急。”
他的声音很沉,也很温柔,说实话如果去掉他话语里的那股磁性,她会感觉子参也是个女孩子。
毕竟他的肢体真的很不像一个男孩子。
也就比自己的身体稍微魁梧那么一小点而已。
她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眼前这个子参有些不真实。
“怎么了,怎么又轮到你盯着我看了?”
“子参养眼呢,多看几眼不行吗?”
她的肚子似乎已经吧把食物给消化完了,鼓起的小腹变得平坦起来,上边有些微小的鼓起。
“接合别人都的四肢会有什么感觉吗,觉得你似乎有些不舒服。”
“肯定会有排异反应的,因为那不是自己的,不过还好,这副躯体已经死的差不多了,我还攻陷了它的免疫系统,所以没有太大的不好适感啦。子参实在关心我吗,哼哼哼∽”
“我觉得咱们该找个地方睡了,你需不需要睡觉?”
“还是需要的,如果完全丢掉人类的生理作息规律的话,这副躯体会有强烈的不适感。你是要和我一起睡吗?”
“你总能回到我不想在意的点上……”
“不想在意,那是不是无所谓咯?”
“你这是偷换概念了……算了,我们睡哪呢?”
夕站了起来。
“跟我来吧,我们去城里。”
“那里不变成一个大型死人堆了吗?你怎么想在那种地方睡觉。”
“我还有之前的记忆,那个富豪的床可是又大又弹呢,这也算是一种报复吧,怎么样,来不来,你不来我可就一个人去咯。”
子参略显无奈地摇了摇头。
“拿你没办法,走吧。”
————
他们来到了目的地的门口,那栋楼很高,里头的陈设更是比在村里见到的高端不少。
不过这里的电力系统似乎已经半瘫痪了。
不幸的话,他们得去找找这座城的发电站在哪,一切因为人类的介入被踢出而陷入了停滞,这不要紧,恢复过来就好。
只怕那些机器被损坏了。
虽然他们并不是不可以武力开门找到一间想要的房间,然后进去里边睡一觉。
但他们觉得这样不合适,况且在夜晚的幕布之下,他们的心是躁动的,没那么简单睡着的。
也许睡觉不过是个幌子,他们可以玩上一整个晚上再去进行所谓的休息。
这里的腐朽气味比村里重的多得多。
要在这里睡的话对于他们的鼻腔来说算得上是一个不容小觑的挑战。
“感觉黎明到来前我们不会有一个好觉。”
“也许你应该庆幸这些病毒是纯纯致死的,而不是电视剧里的那些什么丧尸病毒,不然我们冲进来这里就得脏一段时间的手呢。”
子参点了点头。
“你这算是在自夸吗。”
“嗯?我和那种没有理智的东西可不一样,我可以抑制我的本能。”
“哈哈哈哈,罢了,有些事心里清楚比说出来更好。”
“总感觉你在想些什么失礼的事情呢,有点像想揍你呢。”
“要打架吗?不过我觉得先把灯开了吧,黑灯瞎火的打这可不好打。”
“哎呀,子参没有夜视能力吗?”她夕略显得以意地站在高几阶的楼梯上俯瞰他。
“我说的是你不好打。”
子参似笑非笑地说着,表情着实有些欠揍。
“啧,你这样子真是好欠揍噢。”
“咳咳,下次不敢了,我可不想真的打起来。”
“哼哼∽算你识相。”
“话说回来,你知道这里控制电力供应的地方在哪么?我们进来的时候都黑灯瞎火的,一座亮灯的搂楼也没有。”
“想理解很简单嘛,毕竟整座城的人都基本死绝了,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人去亮灯。”
夕一手叉起腰,表情略显落寞地看着窗外,一阵风穿过窗口把她的斗篷吹了起来。
她洁白的肢体在少年眼中若隐若现。
不过她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酮体走光。
她似乎还挺期待子参的反应。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真的找到了供应电力的器室。
“好记忆……”
“哈哈哈,你这目瞪口呆的吃瘪般的样子我可是期待好久了呢。”
“有那么直到高兴吗。”
“不知道咯,就是高兴呢∽”
子参无奈的笑着。
如果快乐一直都如此简单,那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美好啊。
他的表情有不自觉的沉重起来。
走着走着,就碰到了夕的脸,零距离接触的两张脸。
“?!”
“怎么啦,不喜欢吗?”
“可能是不太习惯,你脸上有些东西。”
“你指的是那些黑色的印记吗?”
子参用手抹了抹夕的脸。
“是脏东西,你的印记倒是挺别致的。”
“是吗,那些人可是很害怕这东西呢,我是不是应该为你不会被病毒感染而高兴呢?”
“事实上我也不是不会被感染,我被感染过一次。”
“那你活下来了吗?”
“没有吧……我昏死了过去。”
“所以,现在和我说话的是鬼吗?”
“严格来说,我不是鬼。你不是能碰到我吗。”
夕愣了愣。
她摸了摸少年不知道是裸露出来还是衣物的身体。
她能摸到。
“这可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啊……你死过一次了吗?”
这个问题发出后,她捂了捂自己的头,似乎有什么正在冲撞她的大脑。
“你怎么了,没事吧?”
子参扶住她有点摇摇欲坠的身体,某种记忆似乎找到了冲击的缺口,疯狂的朝哪里激涌。
“呜,我的头……”
“夕,你怎么了?夕!”
她昏了过去。
“嘶……该死,到底怎么了?”
子参背起了昏迷的夕,开始寻找修复电路的方法。
得找个房间把她安顿好。
所幸电力供应只是有一些微小的损伤,很快就能修好。
这栋楼的电力网很快就得到了修复。
他挑选了一个不错的房间,把夕放到了床上。
子参伸出并拢的两指摁在了她的额头上。
以灵魂之身感受她的思维波动。
波动很起先十分激烈,但是后边越来越趋于平缓。
她应该没事,等她醒过来就好了。
“子参……子参……”
她念叨起他的名字。
后者握住了她的手。
“我在这,我在这呢,夕。”
她的手在颤抖,或者说在战栗。
但是随着少年握力的增加后,这种诡异的反应开始有了好转。
她的气息逐渐平稳了下来。
是否之前跟她的那次相伴唤醒了她尘封于旧土之中的记忆。那次虽然情感的反应很是剧烈,但是,他多少有些不真实感。
她在这里自我的表现可以说和之前的印象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完完全全两个人。
她的性格十分的开朗,活泼,甚至有些成熟而性感的俏皮。
罢了,遵从现在便好,她不允许,自己也无从得知什么真相,真相也有可能是别人设计好想要你看到的东西。
这个世界无论何种,都充满了一层又一层的表皮。
他打开了房间里的电视机,还有着信号,能看些节目。
需不需要历史重演一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