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早几个小时前,夕和那头巨物的缠斗一直都在进行而没有停止。
两者皆可再生,战斗持续的越久越是没有意义,甚至可能导致精神的眼中磨损。
心神总会有产生疲劳的一刻,入梦之物才能够抵挡时间的冲刷。
女孩的意志哪怕重生仍有一个极点。
她只好做出了最冒险的一个决定。
她不断击打周围建筑的根基处,让上方的物质不断坍塌下来干扰那头巨物的感知。
她感受到了来自那头巨物的怨念,以及自己那强烈的恨意。
她的双脚重新迈动时为她延展出了一条条新路。
她将从拐点驶向终点。
在巨物不断承受越来越多的下坠物时,它的感知被严重干扰。夕得以找到一个较为隐蔽的交流,她将自己某些部位的能量全部转移到了自己的造血器官上,血液很快疯狂的涌流,一根根血管的脉络在身体上明显的凸起。
她把血流凝聚浓缩,集中在了自己心脏部位的位置。
然后,几只大手冲开遮蔽角落的墙壁,将她团团围住。
然后夕在里面猛烈接近癫狂一般地挥刀,用于压制的手部瞬间皮开肉绽,血肉横飞。
“唔……”
她大喝一声高高跳起,肌肉绷紧然后瞬间爆发,然后一脚踢碎了前方的障碍物。
她一刀钉在了巨物的顶部,爆发全身的力量将它快速的往下拉。
然后手脚并用撑开这个割开的裂缝,然后割开自己手脚的皮肉让它涌出一点血液,组织它的组织再生。
然后她闭上眼睛,一道刺进了自己的胸膛,向下划开了自己的腹部,凝聚已久的血液因失去压力平衡迸射出来,在他的体内洒满了血液。
一瞬间恐怖的的高焰顷刻燃烧起来,它的身体在这一刻之后开始不断的失去活力。
它的嘴里发出不安的吼声。
夕没有理会自己身体已经皮开肉绽成什么模样,而是继续催动自己造血器官的生产力。
火焰不断灼烧着它的组织,而夕在用自己的镰刀顶着被割开的大伤口。
她的手被异化成了锋利的爪子,她感觉这个躯体内有一个物体在逃窜。
此时它的身体进行了剧烈的挣扎,想要把夕从自己身上甩开,但是她的四肢却都已经刺进了它的肉里
它无论如何也跑不了了。
“你……这……畜……牲”
“都……是……你……害……的。”
那一张张嘴巴发出沙哑且不清晰的人语。
音色十分扭曲,一个个不一样的声音叠在一起。
夕此时也确定了这个恶心的巨物为何会有如此大的怨念。
“原来……你就是那个该死的家伙,我还正愁……要去哪找你呢!”
夕在此刻不再有着尽量保存生命这件事了。
她自己即刻一小部分供给大脑的能量之外的全部能量悉数传给自己的造血器官。
一大股血液如同巨浪一般从她腹部的切口翻涌而出。
血液彻底笼罩了巨物整个身体,灵魂的蓝色火焰变得猩红恐怖。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畜……牲!!!”
“你才是畜牲!你甚至连虫子都不配当!”
夕拔出了钉在它顶部的镰刀,划过胸膛沾上那猩红的魂火。
那满是憎恨与愤怒的灵魂之火,判断出逃窜的位置,在自己的裆下一刀劈了进去。
它大脑的残部终于被贯穿,被燃烧。
周围很安静,夕的心脏疯了一般地收缩跳动。
很快,天空中飞过一大片灰。
地面被火焰滚得焦黑冒红。
能量近乎耗尽的夕躺在了地上。
他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会不会回来。
恨的源头终于消失了。
自己的执念会就此消失,在这里失去执念,就意味着她将在此地消散。
不来也好,省得自己这副丑陋无比的模样被他看见。
就此告别……似乎也挺好的。
夕笑了,闭上了眼睛。
她闻到了一阵熟悉的香味和气味,她已经失去了能够进行辨识的意识,现在的她被本能所支配。
在食物补足后,她醒了过来。
“我这是?”
“醒了!感觉怎么样,夕。”
“还是有些疲劳呢,不过总算是能进行活动了。”
“按照约定,这是给你的礼物。”
子参将两件精心制作好的衣服呈现在她的面前。
一件是斗篷,一件是贴身的。
紫魅色,绯红色,以及深灰色的搭配,还有一些混合了青色的蓝和绿。
以及,一个刻着图腾的棱晶项链。
因为是量身定做的,所以一定是非常合身的。
“你这礼物可真是让我感到惊喜。”
“喜欢就好……另外,我应该叫你夕提斯,还是叫夕呢?”
“夕就是我原本的名字,出于一些人类规章制度的原因我才会有夕提斯这个名字。”
“那你所述说的经历是真的吗?”
“当然,这就是我最早的,最初的记忆,我和你一样,也死了两次。一次是生命的终结,一次是执念的消散。当然,最后我们依然活着……”
“所以,我见到的是已经死了两次之后迎来第三次人生的你。”
“嗯,这第三次人生和你有过一次交织。”
“一次?”
“那一世的你是个医生。”
“是吗。”
“我们过的都是被篡改的人生,试想一下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有机会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然后又活了呢。”夕看向子参的心脏部位,仿佛能够感受到那股颤动,她眼神的高光在随之闪动。
“毕竟这不是选择题,有时候我们没得选,按西方那边来看,只有上帝拥有绝对的做选择的权利,而且这个选择没有任何的限制。”子参莫名的笑了笑,像是嘲笑。
夕也笑了笑,她环顾四周,周围的空间已经全然破碎,城市立足的大地和其上的天空都变成了茫茫灰白的雾海。
两人坐下背对背交谈,不过夕并没有换上那件衣服,她问了一个很明朗的问题。
“子参,你曾经相信神明的存在吗?”
“我?我不是无神论者,也不是信徒,我对神的存在介于相信和不信的夹缝中。毕竟有时候我也希望那所谓的神明能保佑我些什么,我现在更觉得,那只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一种无力的欺骗罢了……”
“是吗,界限很模糊呢,也很像是你能说出来的回答,你觉得神像不像人类传说的一样不涉世事,与世隔绝?”
“嗯……我想每个人都多少会有这种感觉,除非他们的祈祷灵验了一两次。”
“那现在你已经看到神了,也和神说过话了。想想看为什么总有些祈祷会灵验,而有些祈祷却失败了,世界上多如此多的巧合,为什么偏偏是他碰上了呢?是不是觉得命数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你这么说,我似乎,产生了一个很可怕的想法。”
“这就是神的摆弄。他们把信仰神明的人玩的团团转。人间像一个庞大是试验场,那天心血来潮就去搞点什么。而子参你的变化,让我感觉到,他们这一次要搞的东西是会超出祂们的掌控范畴的。”
“你是想提醒我提防那两个神吗?”
“是,毕竟,你的价值还不清楚,以人道主义看他们目前所做的还不算丧心病狂……但我总害怕会发生些什么,而我的挚友似乎和祂们有不小的勾结。”
子参一惊。
“阿绫吗?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能让挚友做出这种事的动机只有一个,子参的身上有着挚友和神明都在意的东西……对了,要回望一下我们曾经有过交织的那段过去吗?”
“怎么回望?”
“闭上眼睛,抓住我的手,我会向你传达我的信号,然后让你步入我们灵魂深处的记忆之地。这是你和我旧时唯一的回忆,请多点感触呢。”
夕向子参伸出了手,先闭上了自己的双眸。
…………
心神步入宁静之中,两人的思绪开始在他们的记忆之海里穿梭。
很快他们找到了可以停靠的节点。
子参睁开了眼睛,他的身上穿着一袭白衣,标准的医生职业服。
此刻自己正在给一个病人动手术,子参第一次见到手术台为何种模样。
动刀的部分已经完成了,自己现在在缝合患者被割开的皮肉,这双手很稳,也很熟练,似乎做过了许多这样的事情。
但自己的头上依然冒出几滴冷汗。
毕竟性命攸关,是个人都会紧张。
这只是一段记忆,自己什么都不做也会继续进行下去。
自己仅仅作为一个旁观者。
自己的视野是四方的,并不只有眼睛前面可以看到。
“主任又挽救了一条性命呢。”
一位作为助手的女护士在术后整理手术房时对自己说道。
“我只是尽力而为而已,能够活下来终究是他自己的努力。”
那时候自己的声音已经将近衰老,那是的自己刚过了中年的年纪,即将踏入花甲之年。
“对了,院长让我来通知您一件事情。”
护士放下了手上的事情,拿出了一封信。
“这是?”
“院长给您的,我没有拆开过,您可以放心。”
护士将信双手递给自己,脸上有少许潮红。
自己接过了信,拆开信封。
[子先啊,我是阿德林院长,你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医院标杆一般的医生,但如今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我朋友的家乡遭到了瘟疫的困扰,势头之大,传播之快是从未有过的恐怖。
我希望你能随我一同前去,如果能够做出关键性的贡献,将是整个医学界的幸运,当然,这也是九死一生的路途,我已经给我们医院以及参与此次行动的员工都做足了后路,邀请能者前去,遵循自愿原则。
我也希望你能够参与其中,我们将在生死战场上生死与共,如果你和我同去,就那纸的背面写回信钉在您的家门明日周六我会派人去取。我在周日出发。
——阿德林·恩里特]
最近老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老是更新断片续不上来,我会想办法尽量改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