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惊,也忘记自己是筑基期的修士,直接被她扯下栏杆,整个人都扑在她怀里。
现实她哪敢这么对待她。
因为这里是幻境,她的力气竟然比她还大。
她也吃惊,“你不是普通人吗?”
殊月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挟持住她,因为她现实的身体虚弱无比,神智又被幻境缠绕。
而她是清醒的,所以在幻境里,她才是强大的那个。
殊月没有回答,她将她放到地上,然后低头弯身,将旁边一双绣鞋给她穿上。
她轻声笑了一下。
好像很得意她会听话。
这个女人,怎么就没有变过,自私而厚脸皮。
女人不该矜持点?
殊月有些生气想。
穿好了鞋子,她突然转身趴在她后背上。
“喂,小呆子你背我,我累了。”
殊月:……这是得寸进尺了吧。
想到现实中她也是这样,动不动对人冷嘲热讽,还动不动要人背。
怎么这么娇气,她都没这样好吧?
突然她伸手拽着她的耳朵,“你聋了,快背我。”
才十几岁,就这么……这么的随便勾搭人。
殊月耳朵一红,立刻将她背起来就往前走。
香风阵阵,她身上一直弥漫着橘子香气。
浓郁却特别好闻。
“喂,你叫什么名字。”
她抿着唇,沉默一会才回答,“阿月。”
她调笑,“好像女孩子的名字,我叫苏云,你记住了吗?”
她看她的脸,就知道她是苏云了。除了青涩点,完全一模一样。
就连这可气的性格也一个样子。
苏云朝她耳边吹了一口气,“你可要记住我的名字,我以后会变成最强的修仙者,然后为所欲为。”
殊月耳朵更红,连忙岔开话题:“你不报仇了。”
苏云无声一会,冷冷一笑,“报仇肯定要报,还要将人剥皮割肉,吊起来鞭尸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殊月叹息了一下,这恶毒的性子,怎么看怎么不讨喜。
“对了,你看起来特别弱,等到将来我到婴变期了,将灵山掌控在手里,我就收你为徒好了。”
殊月脚步一顿,苦笑起来。
她确实已经收她为徒了。
可惜她好像并不喜欢她这个徒弟。
苏云说:“给你一个首徒的位置,你可要感谢我。”
殊月想,当你徒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想起被她虐打的那些日子,鞭打,关起来饿肚子,还有冷嘲热讽的。
……这些她好像都经历过。
幻境编织的时候,会以她心里最深刻的执念为养料。
所以她小时候家门被灭,又惨遭毒打跟虐待,就是她最深刻的记忆了。
想到这里,殊月心不知怎么又一疼。
心里那些厌憎不知不觉减少了一些。
【叮,殊月好感度20】
突然苏云脸色一变,从她身上跳下来,然后反手就将她推入旁边的门里,关上门。
“别出来。”
殊月站在门里,看到门缝外。
苏云恭敬低头,“师父。”
一个看不清楚脸的男人,冷漠说:“水灵功修炼到第几层了?” 苏云笑了笑,声音甜美说:“师父,我修炼到第六层了。”
师父说:“才六层,你是不是偷懒了?”
苏云:“我没有,师父。”
师父冷哼,突然甩出一道灵力,狠狠的打在她身上。
“才六层,你是单灵根的天才,结丹都没有瓶颈的天赋,我要的不是普通的修炼速度,而是要快别人百倍知道吗?”
边说,那无脸人边打她。
苏云无力趴在地上,畏缩说:“我会尽快修炼到第七层的。”
可是她的眼,冷而狠,似乎心里藏着不甘的仇恨。
站在门里的殊月心竟然抽痛起来。
灵山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她的狠毒,就是这样一点点被培养起来的。
就像是养蛊一样。
她后来折磨人的手段,原来都是这样来的。
殊月突然忍不住冲出去,那无脸人不见了,只有她一个人蜷缩在地上。
她突然不敢碰她,好像一碰她就要消失了。
苏云却突然抬头,冷冷看他,“你是在嘲笑我吗?”
殊月嘴里有些发涩,“我嘲笑你干什么?”
苏云冷笑,“我这种自甘下贱,只能匍匐在灭门仇人下摇尾乞怜的人,看着真是恶心吧。”
殊月心一震,她眼眶开始酸涩起来。
“你只是自保而已。”
她也是,在她的折磨下,明明那么恨她却还忍耐着做小伏低,何尝不是在自保。
她们何其相似。
【叮,殊月好感度25】
苏云听到她的话,止不住的委屈从眼里冒出来。
她眼睛水汪汪,嘴里却倔强地放狠话,“那老不死的,是整个灵山最厉害的,我迟早有一天将他们都踩在脚底,要忤逆我的人都不得好死。”
这么恶毒的话。
却说得那么可怜而悲惨。
殊月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厌恶她。
甚至是……心疼起来。
她忍不住蹲下去,伸手将伤痕累累的她抱入怀里。
“你会的,以后你会将整个灵山都踩到脚底。”
是的,以后她会变成婴变期强者,所有人都只能仰望她。
她走到哪里,都美得风华绝代,没有人敢欺负她。
苏云听到她的话,浑身颤抖起来,她将脸埋入她的怀里,不肯让她看到自己哭泣的一面。
“我会很厉害的。”
她像是遭遇灭顶之灾的孩子,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就拼命催眠自己,自己能获救。
殊月也不知道为何,鼻酸起来,“你很厉害。”
明明她那么讨厌她。
也知道她本性恶毒而狠辣。
可是这一刻,她抱着她痛苦不安的身体的时候,却没有一丝怨恨的念头。
突然怀里的她消失了。
殊月一惊,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她四处找起来。
旁边传来了一堆无脸人在说话的声音。
“师姐突破了,十五岁筑基成功,六十岁结丹,简直是天才。”
“是啊,师父可高兴了。”
“当然高兴,师父虽然是婴变,但是大限已到,现在陈江师兄跟苏云师姐都结丹,我们灵山后继有人。”
陈江……
殊月皱眉,走过那些无脸人。
突然她眼前一亮,所有黯淡的颜色都焕发了生机。
她从长廊那头走来,浅蓝色的薄纱长裙,肤如凝脂,长发垂到腰下,每走一步路都听到细碎的铃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