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费斯街
“咳咳咳……咳咳……哦，洛，这是不可能的，你知道的，魔女之泪对魔女本身来说是绝佳的补品，对人类来说是绝佳的魔法材料，其作用多得数不清，甚至完全可以说是万金油，但它对我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那就是——缅怀。”
魔女之泪十分珍贵，因为这一稀有的材料本就只有稀有无比的魔女在遭受到极端痛苦或者死亡时流下的眼泪才可以称作“魔女之泪”，而且一生只能流下一滴“魔女之泪”。
但是，它的作用也许对杰伦来说并没有那么物质化。
即使是杰伦这样的“收藏家”，魔女之泪也只有一滴，而且还是其挚爱被奴隶贩子杀死时流下的眼泪。
他这辈子也忘不了十六年前，莉莉丝在他和洛的父亲冲进奴隶贩子在森林里的据点时痛苦地护着叶的孩子，奴隶贩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在昏黄的火把光芒下挥舞着长鞭鞭打着她死死弯曲着的身体，衬托女性优美曲线的衣物早已经变成了沾染血色的破布，身上甚至已经看不到往日洁白如雪的皮肤，只有触目心惊的模糊肉质和在地上构成诡异图案的血迹，在她那姣好的容颜上，紧锁的眉宇间只剩下无边的痛苦。
叶在之前就已经被杀死了。
而莉莉丝保护了叶的孩子，自己却在献给毁灭的祭坛那失去了只持续了二十三年的生命。
莉莉丝唯一的遗物便是烙印在杰伦灵魂中那最后的笑容和她给予自己的眼泪……
当时暴怒的洛的父亲早已经在森林里展开了屠杀，但是他们运气不好，【奴隶协会】的会长却早不来晚不来恰巧这个时候赶来救走了最后一人，而今却仍旧没有找到逃走的那人的下落。
据杰伦自己调查，那个逃走的家伙就是亲手杀了当时身负重伤的叶和企图保护叶的孩子的莉莉丝。
想到这，他忽然攥紧了自己的拳头，不自觉的把酒杯捏成了碎片。
“……杰伦？”
洛叶看着从刚才就陷入沉默和古怪举止的杰伦，不由得产生了一丝疑惑，不过这只表现在了他的话语中，脸上仍旧万年不变的面瘫脸。
“抱歉，我没事，只是想起来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拿宝石眼替换行吗？魔女之泪绝对不行。”
杰伦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将洛叶要求的材料打包放在桌上后提出了另一个方案，只不过情绪还是有点低沉。
“不行，魔力结构不相容，会爆炸。”
洛叶的话非常明确地否定了杰伦的方案，没有一点点的犹豫，显然自己私下里已经研究过了许久，头铁地认定了魔女之泪这样材料，其他的通通否决。
“那可就麻烦了……抱歉，洛，你另寻他路吧，我是没办法了，你还有其他的需求吗？”
洛叶在接过材料包并将其放进戒指里后摇了摇头，他本就不抱有太大希望，只是觉得有枣没枣先打三杆子，不成功也是预料之中，所以收走了魔核就准备离开这里了。
忽然，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快速转身走了回来，从戒指里取出来了一套黑色轻甲。
从边缘光滑细腻且有规则的纹路来看，这套轻甲绝对是用了极好的材料和工匠，而且上面还刻有加速加防之类的增益型魔纹，更是让其价值和对战斗力的提升有着几何式的升高，不过……
这身轻甲上面已经布满了坑坑洼洼的凹洞和大小不一的爪痕裂缝，连较为厚实的胸部护甲都已经完全瘪了下去，全封闭的头盔也被削掉了一小块。
就好像经历过了一场无比激烈的战斗一样。
“看来这个快要进化到六阶的五阶魔物即使是拼团也不好拿啊，估计你现在穿着这套轻甲上街也没人认得出你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预备裁决使‘夜鹰’了吧。”
杰伦拿起轻甲左看看右瞅瞅，还把头盔放在自己脑袋上比对了一下，这才缓缓地说道。
“反正你没事干，就交给你了，我还要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找到魔女之泪。”
洛叶话刚落音，杰伦就听见了一声轻响，小破门已经吱呀吱呀地关上了。
“唉，这丫头咋这么想知道以前的事，不过太早破坏掉那以假乱真的魔法的话，叶间接为此付出的生命可就白费了啊......不，不对，也不能说白费，保护了洛十六年了，洛已经成长起来了，已经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该面对的始终是逃不掉的，这就是魔女的命运啊。”
杰伦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低头思考着什么，但是忽然他又抬起了头，眼里放出了异样的神色。
“不如，我来看看洛的未来？”
听杰伦的话他似乎还没有下定决心，正在犹豫着偷窥人家隐私是否有些不太好，但是他的身体却很老实，挥了挥手让“仆人”们把酒肉收拾到一边，又取来一堆珍贵的材料在地板上以看似随意的方法地摆了起来，可是如果有识货的人站在这里一定会惊得把下巴都丢掉。
因为每一件摆在这里的材料都是有价无市的稀有材料啊！
“尊贵的命运与羁绊之神瑞莉雅尔啊，您忠实的信徒向您祈祷，我会献上丰厚的祭礼，希望可以让我这个可怜的凡人揭开一丝未来面纱……”
魔法阵在杰伦的低声吟唱中慢慢地构成了，那是一个复杂而又玄妙的图案，数不清的线条像是命运交汇的羁绊一样杂乱无章，但是仔细一看又感觉每一条都像是阅兵式上的士兵那般排列整齐，像是抽象派艺术家在灵感大爆发时在白纸上画出的扭曲艺术，远看似乎还能看出这是一个三针的轮廓和怀表的构造。
大约半分钟后，魔法阵上的线条随着杰伦的呼吸忽明忽暗地闪烁着，向四周散发出由蓝渐变至白的光芒，摆放在法阵上的材料也微微颤抖了起来，摆放在魔法阵正中心的黑色石头更是直接漂浮了起来，像是羊圈中不安分的黑羊一样，大有要脱离这里的趋势。
忽然，强光乍现，以魔法阵为中心扩散开来，一下子就把这个没有窗户的小屋笼罩了起来，从门缝间跑出来的亮光也如同无比锋利的利剑一般，光是出鞘就已经让人睁不开眼了。
这照亮了小半个小巷的光芒持续了大概一分钟，终于像是乌**一样慢慢地缩回了小破门。
“噗啊……该死，用了这么多材料居然才看到一分钟不到的内容，而且有时之石作为核心还没跑出一个月的范围！简直坑人啊！”
杰伦脸上的肉疼这么也掩饰不住，只能故作坚强地先把地上的灰黑色残留物清理一下，然后一屁股倒在沙发上。
接着，杰伦就华丽丽地化身成为天朝川剧老师傅，略有些浑浊的双眼一下子就猥琐得明亮了起来，嘴角的上扬也揭示了他内心深处一定产生了一个邪恶的想法……
那模样像极了在夜晚无人的小巷子里尾随美少女的猥琐大叔。
“不过啊……看到的东西还真是精彩绝伦啊，丫头看见自己的白兔时那破相的模样可真是太值得纪念一下啊……哦！这么说来刚好，丫头的衣服得改改细节和尺寸了呢，我刚刚目测大概有C吧，嗯，没错，应该是C，啊！再加个短裙和黑丝袜吧！不知道她喜不喜欢高跟呢？丫头应该可以适应吧。”
“毕竟她父亲以前可是经常强行要求她女装适应呢wryyyyyyyyyyyyyyyy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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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叶又一次走上了人来人往的大街，只不过这次有些不一样，这里人流量比格兰街多上了一倍不止，不只有普通人和装备五光十色的职业者，各种各样的亚人也在大街上说笑交谈，一片繁华景象。
就连街边的魔晶灯也是暖色调的橘黄色，而不是格兰街那种可怖的惨白的颜色，看起来让人舒心多了。
这就是帝都塔留斯的商业街“费斯街”。
费斯街是帝都塔留斯最繁华的地段，每天来往的人都只能以万为单位计数，算得上是帝都内的经济中心一样的地区，所以这里也汇聚了大量的武器、装备、材料等各种商店。
洛叶来这里有两个目的。
“纸盔甲”和“魔女之泪”。
“纸盔甲”就是临时盔甲，临时盔甲的购买这件事非常好解决，这是一种重量较轻且防御力还算可观的批量化盔甲，只不过有个缺陷就是很不耐用，常常被打上十几下就烂成了渣渣，没错，就是这个缺陷让人们常常戏称临时盔甲为“纸盔甲”。
可是这玩意一开始被发明出来的目的就不是长期使用，它是为了应对像洛叶现在这种盔甲损坏无法在短时间内修好，但是又需要一套应对“空白期”的盔甲的情况，不仅方便而且价格低廉，所以广受各界人士欢迎。
也正因为此，基本上每个装备店都有专门的临时盔甲售卖栏。
但是用处极多且珍贵无比的魔女之泪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了，毕竟魔女在几百年前就是稀有种族，整个拜德的数量也不过几百万而已。
别看这个数字挺大，也就一个稍微大点的国家的人口而已，这还是全拜德的魔女数量。
而现在魔女处境则更是悲哀，近几百年，为了其珍贵的眼泪和和美丽的容貌魔女惨遭各个国家各个势力的围剿和奴役。
他们的做法大多是用极端的手段让魔女承受不了本不该承受的痛苦，逼迫她们流下“魔女之泪”，然后再用药物和精神魔法把她们的精神意志磨灭，调（河蟹）教成没有任何反抗意识的发泄工具。
而这其中最为残忍的就是【奴隶协会】，他们甚至还将这种惨无人道的行为称为【狩猎魔女】。
而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几乎所有的“会长”“族长”“国王”“皇帝”都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慈善”大旗，变成了一个个捂着双眼的同时还不断挥舞着屠刀的“瞎子”。
少有人可以忍住利益的诱惑，这使得魔女的“身价”不断攀升的同时数量越来越少，现在整个大陆都不一定凑得出来五十万，也就是说一个可能只有一个小国家的人口。
而且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那就是魔女的后代还不一定是魔女，毕竟世界上可没有魔男这种神奇的玩意儿。
综上所述，魔女之泪出现在商店里大多都是秒卖的情况，就算送到拍卖场所竞价拍卖也要不了多久，因为不一会其价格就会超出绝大多数人的所有身家，让普通人看了以后不由得白眼一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这就造就了现在就是一滴一阶魔女之泪价格都已经直逼五阶魔核的情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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