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士团的众人成列,站在蒙德城的中央广场,等待着琴的宣讲。那是晴朗的日,无云在空中漂浮着,让蒲公英的飞浮的种子在阳光的照耀下,留下浅浅的阴影,众多的塑造成翻飞的柳絮,迎面扑来,让人的眼睛眨眨,落到地上后铺垫成薄薄的一层。
身着正装的琴,慢慢地走到教堂大门前的高地上。全部的人肃静着,双眼随着琴的移动而移动。平时和蔼可亲的人,在此时变了一个样子,仿佛身边的人突然走到了很远的地方,再也握不到,一条沟壑出现在他们之间,虽然还能在看到她,但已经不是原来。
“我们自由的蒙德,再次有了巨大的危机!”琴立正向前高喊,她的内心有着一些还没有被填补的空隙,将并拢的五指并得更加紧,贴在自己的裤缝上。
地下的人认真地听着,任蒲公英落到自己得脸上。好热闹的民众们听到琴的声音,也都慢慢地聚集过来,围在队列的外面,站在广场长廊之中,低声地细语着,不愿影响到琴的讲话。
“被赶跑的魔物再次出现,占据了达达乌帕谷。”琴继续说,看到了越围越多的人,内心竟然有了些紧张,不知是还对着昨天的事情心有余悸,还是对自己的力量不够自信,对自己的决定不敢决义,也许所有一切的原因都有着,才将心理素质强大的琴,压得呼吸困难,掌心开始轻微地出着汗。
迪卢克没有站在队列之中,他躲在不起眼的位置,看着上面的琴,想到自己的决然离开,也有了一些愧疚。她本不该走到这里的,如果不是那件事的出现,自己就会站在那里,她替代了他,做的或许比他好,因为他是在旅行之后才逐渐变得坚强,变得坚定,变得拥有力量去保护,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一切。
而她,始终向着自己的目标,坚决的意志让她敢于去承担重大的责任,压在她小小的肩膀上,在风中摇曳。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成长了起来,成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让众人值得相信,愿意相信。
“我们一定要站出来抵御魔物,不要让它们再次剥夺了我们的自由。”琴继续说着,但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提了上来,放在胸口,认真地恳请着,不断地讲着。
琴只有在不顾自己时才能算是真正的自己,为他人着想,为了蒙德愿意付出自己的一切以及生命,永护蒙德——这是古恩希尔德的箴言,一直以来指引着她,心中的空隙在吸入蒲公英之后被填满,自己航行的目的地终于到达了。
“尽管我们难以抵抗,这样的困难也无法预知。”琴道出了事实,她还是不愿意去看到蒙德城的人民白白地付出生命,没有意义的牺牲,会让鲜血染红河流。但是已经没有时间来让他们准备好了,魔物已经迫近,甚至有可能明天就来到蒙德城,他们不得不一边训练,一边前进寻找方法。
图书管理员丽莎,是她的亲姐妹,在古籍上寻找到了一种方法,拥有神之眼的人或许可以将力量附着在武器上,增强武器的力量,这或许是可以让普通人对抗魔物的方式,但她也只是在尝试之中,没有信息十足的保证,做出来的成品也只是能够发出一次元素爆发,然后会连同武器一起被破坏掉。
“可我们没有退缩的地方,我们生在这里,活在这里,我们只有这里。”琴说着,在眼眶中出现了泪花,情感到丰腴之处,不得不涌出,让声音也发生了变化,琴知道这样的自己是不对的,不能用自己的感情却影响这些人,这会让骑士团的名誉都变成自己的,为了蒙德城的自由,也会变成不让琴落泪。
所以她咬住牙齿,一字一句地说着,让自己的情感被消散在慢慢地语调中,呼吸变得许些沉重,琴坚持着,想要将话说完,刚刚愈合的伤口又隐隐约约地开裂,每一句话都拉动着咽喉,灼心地疼,从那里扩散到全身,汗珠出现在她的额头。
“现在,我问,有没有人不愿意参与这次的剿灭,如果有的话,我准许你们离开?”琴又说了很多,但终于还是说到了最后,她最不想讲的话,是对新参与的人的再次提醒,又因为在这样的情形下,没有好意思地愿意主动说出,负罪的是她,将普通人推上了行刑台。
地下沉默着,原本窃窃私语的围观的民众也安静了下来,不定主意的人在左右地看着,与别人互相交换着意见。花卡置身在其中,坚定的他微抬着头,看着琴的一举一动。
“我还是算了!”有人这样说,径直地离开,如同爆炸一般在列队中扩散,让更多的声音也发了出来,有好多的人跟着他离开。这群人在其他人的紧盯下离开,愧疚感也出现在他们的身上,拉低自己的身位,不想让人注视。
不可否认的是,谁都有着自己的想法,有着自己的苦衷,不愿意的面对,是不得已的回旋。
“我愿意。”花卡这样说,向前迈出一步。台上发愁的琴安定了下来。越来越多的人做出了选择,让我愿意的声音压过其他的声音,围观的人也为着花卡的勇敢和坚决鼓掌。
最终,混乱的广场终于平定了起来。凯亚也在这个时候背着安柏赶到,安静地站在广场楼梯口处。
“我宣誓!”琴将右手背到身后,左手平放到胸前,抬起头,看着升起的太阳,将阴影都驱散。这是每个进入骑士团的士兵要做的第一件事情,琴至今还记得自己加入那天的心情澎湃。
安柏也做出了手势,松开抱住的凯亚,将身体直立。凯亚笑了起来,安柏立刻抓了抓他的头发予以反击。凯亚停下了笑声,看着琴,与一旁的迪卢克对上了眼神。
“我将为了守护蒙德而献出一切!”底下的人跟着说了出来,甚至有些普通民众也在跟着做。
“我将为了蒙德的自由而努力!”迪卢克走过来,和凯亚他们聚到了一起,丽莎也急匆匆地从楼梯下赶来,停在了这里。
“我将会为了自己的誓言而奋斗到底!”琴讲完,将手放了下来,继续说:“现在请大家回去,做好准备,明天的上午在蒙德城的大门口集合。”人群慢慢地散开,嘴中说着自己的想法与意见,直到广场上不剩下一人。
琴叹了一口气,低下头,忽然看到聚在一起的凯亚,安柏,丽莎和迪卢克他们笑着,在向着她挥手,她回以笑容也挥挥手,走下阶梯,来到楼梯处。
教堂的钟声响起,十二声的钟鸣接连,暗示正午的到来。阳光直射着大地,让落下的蒲公英随着热浪与微风而再次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