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侵落下水护盾,站起来看见怪物被炸裂,将被吞噬的热莱拉·修斯吐了出来,可身体已经不成人样,摊在地上的不明液体混合着黑色的血液腐蚀着地面,蒸腾而出的气味令人感到恶心。但他感觉松了一口气,怪物似乎被消灭了,剩下的部分也无法聚集恢复,将力量慢慢地收回。
他转身从衣服中拿出墨水瓶,打开瓶盖将墨水倒出来,用斜眼的力量控制住液体,然后将其扩散铺展推到交错楼梯的墙壁上,画出骑士团的标志,在微弱的灯火的照耀下显得阴冷可怖。
转嫁罪名,应该是这样的,但是越侵不明白为什么会选中热莱拉·修斯,明明这样的一个人,拥有智慧,是可以拉拢的可以并肩作战的,虽然突如其来的邪眼反噬让人意想不到。或许是双重的意义,他想不出,只好放弃。
“爸…爸?”突然的声音从侧翼传来,越侵转头看去,热莱拉·修斯的女儿竟然醒来,害怕地看着他,抱着玩偶的双手放开,玩偶落到地上,脸庞在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两行的痕迹。打斗的声音太吵了吗,还是说不清除的亲情的感知让她醒来。
他无声地看着她,但视野中有什么忽然动了起来,是一团黑色的物质,飞快地向着女孩靠近。不好,越侵意识到,迅速地阻断怪物前进的方向,在手中化出长枪,用力地砍下去,却也只是将怪物劈成两半,剩下的一部分还是逃了过去。
怪物顺着女孩的身体窜上去,来到她的右手处,与之融合在一起,只留下张开的红色的眼睛和黑色的嘴巴。越侵收起长枪,站立地看着,无能为力,同样的招数无法再应效,准备着随时撤退,却又不愿意放弃,想要尝试一下。
“我希望我的女儿能有人照顾。”热莱拉·修斯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陌生人的托付,让他感觉责任重大,无法逃脱,可怪物已经与女孩融为一体,如何下手,怎么在保护她的情况下杀死怪物,越侵没有想法。
“嘶嘶,就是他,杀了你的父亲!”那怪物居然说出人的语言,低沉的声音,拖着长长的音调。
“是你,吞噬了热莱拉·修斯。”越侵回应道,但似乎他的声音已经无法传达到女孩的耳中,流泪的眼睛止住泪水,只留下愤怒的眼神。复仇的种子已经埋下,是生长在心中最坚硬的刺骨,会日日夜夜地萦绕着她,在梦中醒来,在眼泪中睡去。
雪拉右手的怪物开始疯狂地生长起来,巨大的的爪子在笨拙的挥动下向着越侵攻击,他向后一跳很是轻松地躲开,但没有收住的动作将三根柱子挥倒,击起尘土,发出巨大的声音,其他的柱子传来支撑不住的声音,屋顶的沙砾开始掉落。
“对啊,就是这样,接受我吧,这样我就会是你……”怪物开心地说着,声音在整个大厅回想着。
越侵紧跟上前,将长枪用力地劈下去,碰到巨大的爪子的时候如同碰倒了坚硬的东西一样。“梆!”的一声,将长枪反弹震断,雷电与水的元素已经无法伤害到它。
黑色的爪子伸出无数的触手,向着越侵飞去收拢。他后撤双手化出两把长枪,汹涌的风注入镂空的腔,变成高压的武器。他转动手腕,带动长枪,一边后退一边将触手打回去,每一次的击打都让长枪无法承受而破裂,还不小心碰倒了台上的灯,被囚禁的火焰放肆开来,将地上的地毯也一同带入了狂欢。
火焰迅速张开,怪物如同油状的液体也燃烧起来,整个大厅陷入火海,温度剧烈上升,烟雾弥漫,透过嘈杂的环境声,他听到了不间断的咳嗽的声音。
越侵突然明白,这场战斗没有赢家,只有失败者,失去自己的生命,失去自己的正义,失去无法挽回的结果。便停止后撤,将长枪**地上,双手握紧,神之眼带着双属性的邪眼同时发出骤然的光亮,掩盖住火焰的明亮。
“雷瑟潮涌!”他这样说,紧接着以长枪插入的地方为圆心,开始从地上涌出水,在风的气旋指引下旋转了起来,形成漩涡,越侵是涡眼,同时,向着四周扩散着,浇灭了火焰,但燃着的液体漂浮在上面,借用流动的雷电将水蒸腾形成一片雾蒙蒙,冲倒了剩下的支撑着屋顶的柱子,涌出的水将一切的物品推出很远,冲垮最近的墙壁,整个大厅由一侧轰然倒塌。
溢出的水流出来,被吸入大地,被藏在水流中的电流所麻痹的雪拉平稳地躺在花丛之中,电流也击中了怪物的核心,让它陷入沉睡,力量脱支的越侵藏在水流之中迅速逃离。
听到响声的人们提着灯聚集过来,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雪拉,将她轻轻抱起,脱下自己的衣服给她裹上,粉色的睡衣是棕色外衣的花蕊,一呼一张着,是待放的花蕊。
“老爷说的发生了,现在怎么办。”有人问。
“愿意离开的离开,但是这孩子要送往蒙德的骑士团,”像是领头的一个人这样说。
“他们不是要去清剿魔物?”
“这是老爷的遗嘱。”那人的声音颤抖,在夜色中落了泪,转身咬着牙看着提问的人。
“剩下的人搜寻老爷。”他命令道。
“热莱拉·修斯老爷,您慢走,希望在天堂安好。”众人伸出双手替他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