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的传递,需要着介质,或是空气,或是光,或是水,或是一切有形之物或者无形之物,总之是连续的,交互的,不断地,所以当持续的联系,突然停止了,一瞬间会想到什么?
先是慌张,再是询问,伸出的手循着那隐隐约约的尾迹,仿佛是要将这飘离的线,抓回来一样,又是有着延迟,一旦发生了,就证明着已经发生过了,更是加剧了内心的担忧。
但将马站立着,迎面对抗着来自迪卢克的火焰,仅仅是支撑着自己,用细小薄薄的风保护住自己,便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量,火邪眼抗拒着火焰,不肯吸收,仿佛是另外一种的意志,与此格格不入,真正的与虚假的还是有着差距吗?
他的内心忐忑不安,从北面吹来的风,一直告诉着他离泽的信息,却在眨眼之间消失了,仿佛是空间的传送一般,将人转移到别处,或者从这个世界抹去,可佐热并不知道与此相关的口诀,难道有着叛徒的存在?无论是那种情况,都让自己分了心,表现在自己在火焰的推动下,向后移动了几分。
他也是纠结的,不知道该怎样去选择,犹豫泛在心中,如同乌云遮盖住了月亮,只将黑暗散布于大地,处在崩溃边缘的自己,不得不继续加大筹码,在风中加入了火焰,让气体膨胀,给予了自己更多的自由,这是为了迪拉·莫兹大人的战斗,一定要胜利,这样计划才能够稳步地推进。
当然,他也是知道,如果再不放弃,所有的力量都要投入进去,去拼那个不可知道的结果,胜利还好,但是失败,又要如何去查看离泽的情况,就算让迪卢克前去,他会知道什么?把她交给敌人,还是不放心的,脚掌有所偏离,可就是这一偏离,差点无法控制火球,整个身体向后微微倾倒。
“计划的关键是转移注意力,利用莱艮芬德·迪卢克与古恩希尔德琴的贵族身份,重新塑造贵族的形象。”莫兹大人对着六个人说,让越侵把文件分发出去。“线人已经将骑士团的计划告诉了我们,这是为此指定的计划。”
“要小心顽固不化的贵族们的反扑。”莫兹大人说:“一部分我已经交给越侵去处理,剩下的,你们要时刻留意。”
幸好,他将右脚蹬了出去,阻止了这一次的失控,但是没有了下一次,必须快点做出决定。火焰突破了他所创造出的风层,开始让衣服弯折变形,慢慢地变黑。
“就是这样!”大人打了一个响指,那些文件便全都着起了火,五个火焰出现在半空中,正好应对着地毯上六芒星的其中五个,那是坎瑞亚三角的变形,此刻缺少着启动的一块。
“但我希望,事成之后,你们继续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大人说,看向众人疑惑地面庞,继续说:“没有想法吗?”
“誓死跟随您!”越侵说出口,将右手握拳,放在胸前,跪了下去,其他五人也做出动作,将要跪下,却被大人的话语所制之:“越侵不一样,你们不必和他一样跟随我。”
“你们都很努力,经历过痛苦,却依然坚持了过来,我选择你们,还因为自由的意志在你们的身上所表露。”
“将马,你和离泽,去旅行吧,去看看这个世界,美好的事物总是比悲伤要多,然后累了,走不动了,就在哪个没有人打扰的角落,留下来吧!”
“……”
腰上的火邪眼爆发出光亮,为自己的逃脱争夺了时间,但还是被蹭到了一点,整个右臂被烧伤,麻木,衣服瞬间化作了灰烬。一如的风逃脱了囚笼,那限制自己的枷锁放了下来,快速地行动,甚至超过了草的摇动,超过了风,慢慢地消散在夜中。
他看到了离泽,她还在那个地方,并没有移动,心中的忧虑散失了一半,但却是躺在地上,新的担忧覆盖了旧的担忧,来的更加突然,更加汹涌,将整个心所填满。
达拉然·佐热径直地向着离泽走去,将马爆发出力量,让自己高高地跳了起来,越过了树木,越过了斜坡,右手紧握住短刃,在空中旋转一周,然后重重地落下,带着随身的旋风一起,在两人的中间划出了一道深深的界限,风铺展开来,以他为中线,向四周三去,如同爆照后的冲击波一样,将草压弯。
“你做了什么?”洛禾愤怒地说出口,慢慢地站起来,狠狠地盯着佐热那庞大的身躯,紫色的光在白色月光下,显得十分神秘,仿佛是星空的召唤,难以辨清,这是他为数不多无法控制情感的时候,没有预料到的事情,打乱了一切。
佐热没有说什么,只是整理了下领结,脸上尽是傲慢,丝毫不把将马看在眼里,这仿佛是他的舞台,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他而准备的,灯光,是慢慢地推移着树影的月光,声音,是火焰灼烧着充盈了水分的草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你想死吗?”将马看着他的动作,愈发地气愤,正握短刃,向着他挥舞出,剧烈的罡风,撞上他的脖颈。
“等下,你就知道了,竟然敢如此对待我。”佐热说,他的风如同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脖子,有种窒息的感觉,但是在自己能力的照看下,一切都会毫无用途。
“快跑!”离泽用十分微弱的声音说,仿佛那种无力的窒息感再一次地爬上了她的全身,恐惧,被刻在记忆中的,让人一时无法摆脱,失去了冷静,她腰上的神之眼全都暗淡,就像是被生,生地剥,夺了力量一般。
将马迅速上前,用风推着自己,速度很快,对着他的脖子,但是那紫色的光在空中凝聚,形成了长长的锁链,带着不安的气息,将要将将马抓住,他意识到了危险,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但是风却没有听从自己的意识,右手被紧紧地锁住,手中握着的短刃掉落,在一瞬间,举起略带着麻痹的左手,抓住了锁链,电流迅速地涌入身体,猛烈的痛苦逼迫着他所能承受的边缘,咬着牙,将锁链挣脱,向后退去,自己的左手手掌和右手手腕印出了泛黑色的红色印痕。
“如何?舒服吗?”佐热止不住笑容,整个面容都因为张开的嘴而扭曲,露出了那黄色牙齿,向着将马走去。
他没有过多的思索,转身向后跑去,将离泽抱起来,想要逃脱,但是那长长的锁链打在他的背上,瞬间麻木,让他倒下,怀中的离泽被抛了出去,落在前面的草地上,滚动了几圈,白色的睡衣被沾湿,有着半透不透的朦胧,显出她粉嫩的皮肤。
相依的彼此,向着对方伸出手。完全麻痹了的左手无法支撑自己,只好用一只右手,拖着自己,向离泽爬去,力量在散失,那支撑着自己,不让意识发狂的力量也一点一点地从自己的血液中剥离,神之眼出了问题,不再发亮。他想要收紧风,但那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原来自己与离泽的联系就是这样断掉的。
“变成了普通人的你,感觉怎么样呢?”佐热一边用锁链抽着倒在地上的将马,一下,两下,加快了速度,红色的血液浸染了衣服,在月光的照耀下只是无声的戏言,破掉的衣服,将伤痕累累的后背显露出来,深浅不一的裂口,如是乱画的纸张,只是为了发泄,便不顾一切地对其摧残。
离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眶不自觉地浸湿,模糊了起来,如果自己没有手软,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将马也就不会受伤,动弹不得的身体,更承受着心里的压迫,那是来自久远的记忆,灰色的天中,是束手无策的自己,看着自己所珍惜的一个接一个地破碎,一个接一个地消失。
“还不错呢!”将马支撑着自己说出话语,痛苦还不至于让他就此认输,血液已经填满了他的气管,从嘴中流出,流入草地中,与那微凉的水混合在一起。
“是吗?”他肥胖的身体踩着将马走了过去,压着他快要喘不过气,却也是可笑,这奇怪的变数,怎么就是他?
“好好地看着吧!”佐热蹲了下来,看着将马说:“你的自尊,你的一切,我都会毁灭掉!”
将马冷冷地盯着他,左手有了一点点的知觉,抓住了草连带着根握成了拳头。
“就像,洛斯特·狂锗一样!”他说出这样的话,让将马打了颤,原来那次灾难参与者还有他,这世上对于他最恐怖的景色,从记忆中猛地跳了出来,他伸出右手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观众怎么能不老实呢?”佐热伸出右手的食指,对着他吹气,紫色的锁链便从空中浮现出来,将他的左手连同身体一起捆住了,蒙住了嘴巴,将皮肤从细小的缝隙中挤了出来,而右手又被拷在地上,越是挣扎,收缩地越紧。
将马看着他,来自身体的痛楚并未让自己屈服,意识清醒着,支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不至于倒下,不至于昏迷过去,但似乎佐热正想要让自己如此这样,锁链不断地放出电流,一点一点地,似乎稳稳地保持着一种量,刺激他的神经。
佐热高高在上地看着他,露出了笑容,显露着恶意,十分开心地说:“感觉如何,这是专门为你做准备的!”
“挺好,你也应该感受下!”将马咬着牙说,同时转动着自己的左手,想要找到空隙。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当然知道!”佐热迅速地站了起来,将左脚踩在他的头上,从上而下的冲击力,将摇摇欲坠的牙齿碰撞在一起,变得更加歪斜,甚至蹦出了一颗门牙。
将马用食指撑起右手,争夺着那小小的空间,用着空闲的手指,挖着,一点一点地扩大挖出的坑洞的深度。
“无数次的实验,无数的昼夜。”佐热继续说:“你可知道我为了你,多么的辛苦吗?”他笑得更大声了,是愉悦,转动着左脚,带动将马的头颅,一块转动,下巴更加地深入湿润的泥土,扭断的芳草因血液粘在脸上,气味涌入他的鼻腔。
但下一秒,将马的右手挣脱出来,抓住了佐热的左脚,放松了警惕的他,并没有设防,笨拙的身体无法承受大量的元素力,并没有加强肌肉的力量,此时被狠狠地向后一拉,仿佛失重一般被拉倒,落在地上,堆积的脂肪在颤动,痛苦地扭动着。
将马趁机爬了过来,先跪起来,再将右手握成拳,打在他的脸上,想要趁机压制住他,一拳,两拳,却只是将鼻子打流血,更多的是油腻粘在了拳指上,让他感觉厌恶,直让拳头的力量变得更加强,毫不留情。
可是,那毕竟还是有着差距,紫色的锁链在逐渐混乱的呼吸下随之而来,钳住了将马的脖子,缠绕在整个身体上,使他动不得,像一个木乃伊一样,两人拉开。
“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佐热愤怒地说,抹了抹鼻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用他那像沙包一样的拳头,带上雷电,冲着将马的腹部锤去,撕裂了肌肉,从腹部传来恶心的感觉。紧接着是头部,左一下,右一下,佐热也随着摇动,像模像样地摆着动作,好像是在对打木桩一样,却将自己想象的十分高大。
……
“啊~~”佐热似乎是累了,停了下来,将马此时已经全身都鲜血淋淋,只有那微张半张的眼,表示着他还存有着意识,但是也就只剩下了喘气的力气了。
“离泽,你怎么会喜欢这种没用的东西,明明是我更加强大。”佐热说:“你看他现在的样子,已经是一个废物了!”他慢慢地向着离泽走去,而她则是胆怯地向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