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卢克放下手中的武器,向着坑内走去,这月光下的,仍是阴冷,阴冷般的却没有让火熄灭,还在燃烧着,烧在这荒渺的草地上,绿色***,变成了黄色,又变成了黑色,散在满天,又有着沉沉的水汽,压下了起飞的念,混合在一起,仿佛是擎天的留坠,落在了地上,又汇成小小的洼,又向下缓缓地流。
他感知到,这里有着元素爆发的痕迹,浓郁的,又有着细微的,仿佛是巨大的墙被一点所击破,轰然倒塌,只留下令人欣慰的,惋惜的残迹,散在空气中,再看去,是纯净的元素,掺杂着黑色的气息,宛若毁灭的降世,邪眼到底是什么?这样的疑问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离开的自己所追寻的结果,含糊着,难以清晰,有什么变了吗?有什么一直都没有变。
他沿着斜坡走下去,来到洛禾的身边,他怀中的诺艾尔,胸脯节奏地起伏着,看来已经脱离了危险,自己也蹲了下来,透过眼睛,看到那残缺的岩元素碎片存在于她的身体中,也有着绿色的风元素将其联系,支撑着表面的完整,在慢慢地转化。
于是,像是本能一般的,迪卢克握住了诺艾尔的手,将浓郁的火元素聚集在手心,再传递到她的掌心,流入到她的身体里,帮助元素的转换与协调,慢慢地,慢慢地颜色变为了一致。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问洛禾。
“我们受到将马的照顾,在营地休整了很久。”洛禾继续说:“但是始终无法脱身,最终决定今天秘密地离开。”
“但是没有想到,他们追了过来,知道一切的将马与我们演了一场戏,变成了他们内部的肃清。”洛禾摇摇头:“实力差距太大了,我根本没有办法阻止,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你做很好,愿风祝福你!”迪卢克说:“我们的任务还没有结束。”他不知道他有什么脸面,说出这样的话,毫无用处的自己,只是心颤抖着,带动肌肉的跳动,又在意识的强压下,让自己显得冷静。他想到那可能的未来,一样地情况或许会在那边同样地发生,便忍不住焦急,忍不住担心。
“她和你们说了什么吗?”迪卢克继续问。
“那边的情况也不好,我们可能要孤军奋战了。”洛禾小声地说:“我猜,骑士团内有叛徒,来自新贵族的,旧贵族的,混合在一起,这一次的招募新兵,真的是将什么牛鬼蛇神都招来了,现在的处境很糟糕。”
“我们需要再休息一两天,让伤的不算太重的人带着伤员回去,只剩下我们几个,继续向前。”他坚定地说着,站了起来,继续说:“没有准备的前进,只是自投罗网,将马他,应该还有什么要跟我们说。”
洛禾也很着急,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允许他说什么,他的内心也都是愧疚,也在反思着自己。
迪卢克看着洛禾低下了头,自己的心中也是很难受,没有早一些从空间的裂隙中出来,昏迷了好久,与那个无法说清的怪物周旋了很久,得到的却是痛苦的真实。
“呦,从下面上来吧!”少年的声音从上面传来,语气是缓和的,是那种平静的温柔,迪卢克和洛禾微微抬头看过去,带着绿色帽子,别着塞西莉亚花,穿着一身巴洛克风格的衣服,披着绿色斗篷的温迪,继续说道:“大家都快醒了,我们需要一起商量一下之后怎么做。”绿色的眼睛看不出任何的事物,他将自己的思想藏得很深,是本身就如此,还是不愿意透露。
“来!”少年如是说,将双手举起来交叉在面前,巨大的法阵从坑的中心开始扩大,最终完全地覆盖了,从中涌出巨大的风,将三人吹了起来,缓缓地移动到坑边,稳稳地落下。
“你没有参战吗?”迪卢克很是疑问,这股元素的力量,有些熟悉,但是没有办法确定。
“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吗?我叫温迪!”他露着笑容说,仿佛是在反问迪卢克:“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击昏了过去,现在才醒来。”他如是说,收起了自己平静的面容,露出了歉意,然后担心地指着抱在洛禾怀里的诺艾尔说:“她还好吧!”
“嗯,多亏了将马,已经能够平稳呼吸了,心跳也是十分地有力。”可洛禾脸上的忧郁并未散去,又说:“但,应该不能继续了,她必须被护送回去。”
“让我们来吧!”大家的声音从周围传来,是迪卢克的仆人们,正在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一个接一个地聚过来,他们身上的伤并不是很严重,但是在迪卢克的视野中,残留着绿色的元素,不免犯了疑心,这里有,那里也有,仿佛是包含了整个的战场,你到底是谁呢?是敌还是友?
“我们看到了清楚地你们的战斗,那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倘如我们继续这样不知恬耻地跟着,会妨碍到你们的发挥的。”其中的一个最为年长的人说:“这比几年前的那场战争更加惨烈。”他眼中有着期待的光,但是很快又暗淡了下去。
“是那场王之冠的争夺之战吗?”另外的一个声音从周围传了过来,是将马的人,缓缓地走过来,说:“我们并无敌意,是将马让我们演一场戏,为了崇高的理想。”
“那是什么?”迪卢克不解地问:“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看来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蒙德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老爷,您不知道,是当然。”年长的仆人说:“那是一段故事,是关于王之冠的存在。”
“传说烈风高塔之王的王冠仍然存在于世上,那是被被称为大贵族世世代代所守护着的存在,其暗藏着的光闪耀着,夺取了每个人的心,吸引着,引诱着,撺掇着窥视它的人,杀掉佩戴它的人,登上王座,有人说那是迭卡拉庇安的诅咒,迷惑着每一位对他权力,财富窥窃的人,走向自我灭亡的道路……”
“我不太,明白!”他说,歪着头,右手抬起,放在后脑勺,看着他们。
“可以这么说,王之冠,就是整个贵族体制的象征,而我们崇高的理想,也就是颠覆整个贵族体系。”将马的人士兵继续说:“我们本是迪拉·莫兹大人的敌人,是将马杀死了首领,带领我们走向了正确的道路,所以我们选择了追随。”
“这样的事情,将马为什么会告诉你们?”更多的疑问诞生,如同大爆炸一般,一旦开始就没有办法结束。
“莫兹大人说,我们都是兄弟,我们都是家人。”他将手放在胸前,说:“但如此崇高的人,我们甘愿成为他的利刃,成为他的内卫与神官,去打败敌人,去推动计划,去实现他的也就是我们的理想。”他微微地鞠躬,表达了对莫兹大人的尊敬。
“我明白了,接下来的几天,就拜托你们了。”
“感谢您的信任。”所有的士兵随着他一起弯腰鞠躬。
但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是来自深渊的凝视,腐化了这世间微小的存在,邪恶诞生于世上。这份感觉如此强烈,就像是复仇,就像是愤怒,原来天理还在他的身体里留下了这样的东西,用他的眼睛观察着这个世界,那么还有多少这样的存在呢?或者说所有的都是他的眼睛,呵!命运,在你的眼里是什么样的呢?也许就是一场平淡无奇的戏吧!毕竟永恒是只有你拥有着。
迪卢克猛地向后转头看去,在身边的那个奇怪的人和他有着一样的动作。啊,是你啊!与我同样存在的人,也感知到那样的存在了吗?他说:“我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在发生!”邪恶的气息涌上了天空,将月光所笼罩,薄薄的一层由风传来,让所有的人有些慌乱,巨大的压力压得有些喘不过来气。
“应该就是那个吧!愚人众说到过的,莫兹大人叫我们提防的——毁灭!”将马的人说,掐着自己的脖子。
“我去帮忙,你们留在这里!”迪卢克不敢懈怠,又对着温迪小声地说:“谢谢!”向着将马的方向快速地跑了过去。